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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這個檢校工部員外郎當的有點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他每天早上騎著馬來上班,也是遲到早退,要到半中午才到,然後午後剛過,他就早退下班了。


    反正他一不要打卡,二不要拜上司,在他那個小衙門的一畝三分地,還真沒有人能管的了他。


    相反,在他的要求下,作坊還沒建成,他那小衙門倒是很快裝飾的不錯。


    門前的八字牆建起來了,屋裏也換上了張家溝家具坊的全套實木新家具擺設,新的翹頭長案,靠背高椅。


    下麵有春秋椅、長條凳。


    在旁邊房間裏,還盤起了暖炕,甚至還新建了一個廚房,灶台鍋碗等一應俱全。每天上班,張先坐在那長案後台,來個早會。


    其實那會都已經快中午了,他和程處默幾個正副長官聽著三個幹正事的助手的稟報,然後再聽聽下麵十幾個吏員的具體任務進程,然後張會點評幾句,找一兩個讚揚幾句,再找個看不順眼的批評幾句,好了,早會結束。


    中午張會讓廚子做點好菜,然後跟下麵的十來個官吏屬下一起吃頓工作餐,偶爾也會給作坊工地上幹活的那些工匠民夫們加點菜,去巡視一二,反正主官嘛,不就這樣當的。


    主官,那當然是總領事務就好,具體事務嘛,自然有王錄事啊劉主簿啊趙主事啊三個人去分管,至於程處默四個,完全就是四尊菩薩,比張還不靠譜,完全就是每次早會時充當背景的,在張巡視工地時則是陪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張的四個貼身護衛。


    作坊在一點點的建起來,張卻悠閑的很。


    每天中午免費的工作餐吃完,到工地上遛幾圈,美名巡視,其實就是散步消食。等消過食在炕上靠會,便早退下班了。張對屬下們美其名曰是去考察下生產原材料,其實就是去幹私活,跑到務本坊去看看自己新家的裝修。


    那邊裝修的挺快,有大把錢扔進去,工匠請了不少,再加上有詳細的施工設計圖紙,甚至有過張家裝修經驗的工匠加入,使得進程很快,估計年前肯定能好。


    偶爾張還會去房玄齡和杜如晦家串串門,因為張主動的為兩個鄰居免費盤暖炕幫改灶,因此跟兩家關係現在挺熟的。


    經常能在兩家喝個下午茶什麽的,甚至都有點通家之好的味道,不但與房玄齡的兒子房遺直,杜如晦的兒子杜構混的挺熟的,兩個國子學學生如今都有點拜張做大哥的意思了。


    就是房玄齡那個十分強勢的妻子盧氏,杜如晦妻子柳夫人,都已經跟張挺熟的,早就見過麵了。


    唐朝的官宦之家,如果關係好,也會讓妻子出來見客人,這就稱通家之好了。


    張嘴甜,又大方,每次上門必定會帶些禮物,不見得多貴,但從不空手。加之他稱房杜為叔父,稱兩人妻子為嬸,因此房盧氏和杜柳氏也都把張當子侄看,有時就算房杜二人不在家時,張來了,也會主動的出來招呼。


    盧氏雖是個善妒女子,但主持家裏卻很有一套,不但房玄齡怕她,就是房遺直見到他娘,也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老實。


    但待張時,又十分的客氣,很有點大家氣勢。


    兩家娘子都不是那種貪財占便宜的女人,但張確實在兩家都混的很開,跟房喬杜如晦都能有話題可聊,偶爾還能下下棋,跟房遺直杜構兩個十四五歲的國子學生也能玩到一起,連杜如晦的兄弟杜楚客也跟張很快熟絡起來。


    杜如晦比房玄齡進秦王府要晚,但能力很強,早得到李世民重要,在天策府中擔任了從四品的從事中郎的要職,相當於天策府裏的四把手了,僅次於天策上將李世民和長史、司馬。


    杜家祖上也是官宦之家,他的叔祖甚至還當過隋朝的工部尚書,他父親也是當過州地方官員的。杜如晦和房玄齡一樣,都是少年成名,然後很年輕就當上了縣尉。


    房玄齡和杜如晦的棋藝都挺好,好像這年頭的文士官員們,都會下棋,而且棋藝還挺好。張以前也學過圍棋,可惜那技術也就是拿著圍棋下五子棋的水平。


    因此在兩人手裏吃了多回敗仗後,張就教他們下五子棋。結果下五子棋也下不過人家,對於棋藝高手來說,五子棋明顯是太簡單了。


    今天張又早早來到房府,又來找房玄齡約戰。


    “還下棋,三郎真是勇氣可嘉啊!”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士氣不可墮!”張今天拎了一副新做的象棋前來,五子棋不行,那就換一樣。


    杜如晦看到張手裏的象棋盒子,不由的也笑了。


    他現在也經常會到張家或房家來串門,房謀杜斷,似乎也挺享受虐菜的感覺,何況虐完了張,還經常能有各種張家的美食可吃,各種熟食糕點小吃,都挺不錯的。


    張的象棋盒子上繪了楚河漢界棋盤,把盒子打開,倒出裏麵的棋子,一翻開,就是一個棋盤。


    象棋是中國古老的棋戲之一,也稱象戲,最早是隻有六黑六白十二枚棋子。到了眼下,則有二十八枚棋子,沒有炮。


    張為了能贏房杜,便直接加了炮進來,成了三十二枚棋子的後世標準象棋。他已經決定了,若是象棋也下不贏,那他改天就帶國際象棋來挑戰,若是再下不贏,那下次就帶軍棋和飛行棋、跳棋來,再不贏,那就帶撲克牌來鬥地主。


    總有一樣能贏他們。


    “你們誰上?”張直接把棋盤往炕桌上一擺,然後選了紅子便往上麵擺。


    房玄齡撫著須,“我們兩個就不上了,讓遺直先跟你玩玩。”


    太瞧不起人了,張忍了。


    “呀,這副棋子怎麽還有兩個砲?”


    “砲,拋石車也。”張得意洋洋的把兩個砲擺好。這兩個砲他刻的是石字旁的而不是火旁的炮,因為現在還沒有那種火炮呢,石旁的砲,解釋為拋石車也是一樣的,反正炮的用法就是隔山打牛。


    張搶先出手,房遺直還沒擺好棋子呢,他就來了個當頭炮開局。


    “雖隻添了四個砲,可從二十八子變為三十二子,尤其是這炮還能隔子攻擊,確實增添了無數變局啊。三郎,這象棋是你改動的?”


    “嗯,原來象棋太簡單,為了增加點難度,隻能增加兩個棋子了。”張很裝逼。


    房玄齡卻隻是嗬嗬,一個下象棋當頭炮開局的家夥,能有什麽厲害,頂多也就是三板斧而已。


    第一把,憑借著多了兩個砲,張仗著自己早已經適應,用了一個刁鑽的棋譜開局,房遺直下棋水平還是不錯的,可惜沒下過這種,更別說他下棋向來很穩,結果張用的是詭術流開局,很快就雙炮將死了他。


    “三郎真厲害。”房遺直很老實的認輸。


    “三郎剛才這局確實有幾下子。”房玄齡也點了三十二個讚。


    兒子輸了,老子當然得上陣挽回麵子。


    重新擺局。


    張換了一個棋路開局,不過房玄齡比小房穩多了,穩打穩紮,防守的風雨不透,張架炮跳馬,可愣是過不了河。


    “三郎啊,今天在秦王府議事時,秦王還特意提起你的作坊呢,殿下讓我來問你,你那兩作坊到底什麽時候能出貨啊?”


    張捏著下巴盯著房玄齡的棋子,試圖尋找其中的破綻,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作坊還沒蓋好呢,要出貨,還早著呢。”


    “不早了啊,今早從山東傳回軍情,齊王殿下和李世績大總管在山東征討劉黑闥,打了好幾個大仗,殲敵不少,給敵重創,但我軍也有不少傷亡。齊王和李世績連向長安上奏,請求拔給酒精、白藥醫治傷員呢。”


    “高開道最近從突厥人那裏借了幾萬騎兵,又收籠了一些北逃的原河北叛軍,聯合劉武周舊部苑君璋,襲擊了代州,殺死了朝廷的代州總管定襄郡王李大恩,廬江王和李藝、王君廓、右驍衛大將軍李高遷、殿內少監獨孤晟等聯兵拒敵於燕雲,激戰不休。傷亡也很慘重,他們也接連上奏,請求朝廷拔給藥品。”


    張天天呆在長安城,還真不知道仗打的這麽激烈。


    “我前些天好像才聽說有朝廷派了使者出使突厥,準備與他們聯姻啊,怎麽突厥人卻如此野蠻入寇?”


    “因為突厥人提出要我大唐下嫁公主和親,陛下不肯答應,於是突厥人就借兵高開道南侵。”杜如晦說道,“不過這些其實都是些借口,真實情況是突厥人不欲我大唐一統天下,便故意找理由難,好公然支持高開道、苑君璋等叛軍。”


    “山東和河北兩邊可都有請藥和請求你這個神醫前往主持醫護營,若是三郎不想大過年的還要前往戰場,那你最好是加快點作坊進度,早點給弄出酒精和白藥來,不然......”


    張捏著枚炮愣在了那裏,我靠,這真是不讓人有半點自在啊。


    最近好拚,身體有點吃不消了,今天五更,得早點休息,希望在看這本書的朋友,尤其是那些不在起點看書的朋友,能夠來起點給點訂閱支持一下木子,辛苦碼字也希望能有點回報,畢竟木子是全職,就靠這個吃飯了,謝謝大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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