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你是誰呀,不過是咱柳經理叫你臨時過來幫個忙了,還真當自己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了,這事也管得太寬了吧。


    “是嗎?警方的線索也是由當事人提供的,如果不問得仔細一點,從中找出了破綻,又怎破案得了了。”


    趙連城聞語臉色一變,道:“你……你不會是位警察吧?”


    蘇自堅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怎麽了,你不是警察?”趙連城質疑地看著他。


    “你說哪話了,咱就一名商人,可不是警察,更不會破案,我隻是怕趙經理說漏了什麽,以致讓警方找不到線索破不了案,這樣公司虧損得就大了,這筆錢追不回來大家發不出工資,你說你這事……”


    趙連城點了一下頭,聽得他不是警察,這心就鬆得多了,道:“嗯嗯!我知道了,不知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沒有了。”


    趙連城一楞,起先看著問得極緊,他心裏就思索著該如何回答,那知他竟然就沒了問題,實是意外。


    “你先出去,順便把出納與會計叫了進來,我得跟他們溝通交流一下感情。”


    趙連城聽了暗道:這個人還真是怪,這談話就談話唄,還什麽的交流感情,現在的年青人呀就是腳根不穩,說話不著邊際,舉止輕浮,有這麽說話的嗎?


    他出去對出納與會計道:“柳經理叫來一位叫蘇自堅的人來暫時管理一下公司裏的事務,現在他想見一見你倆,你倆得當心一點了,這人我看不怎地,這說話要是有個啥滴,怕是會給你們難堪,所以一會你們回答他問題時須得小心一點了。”


    出納員陳健心中一窒,惴惴不安地道:“趙經理,他會問什麽呀?”她是名二十二三歲的女青年,剛剛出社會工作,還沒什麽的社會實踐經驗,一遇警察或是一些官兒稍大的人不免就緊張了起來,一聽蘇自堅柳絮派來的,會提一些難堪的問題,心就害怕了。


    “真沒出息,也就柳經理叫來暫時管理一下公司裏的事務,有什麽好緊張的了,真是沒見識,丟不丟人的呀。”趙連城有些生氣地罵道,柳絮信他不過,居然把蘇自堅叫來打理公司,他這心裏可就不舒服了。


    陳健紅著臉道:“既是柳經理叫來的,想必一定是大人物的吧,不然怎會把他叫來了,你說咱能不害怕的嗎?”


    會計宋子築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那肚子稍稍的凸起,顯得肥胖了些兒,他在會計這職位上一幹就是二十來年頭了,所經曆的事也著實不少,顯得就穩重得多,沉吟道:“也就個臨時問話,就象你們小青年到公司來麵試一樣,這沒什麽好怕的,一會就過去了。”


    “對!宋會計這話說得不錯,小陳呀,別害怕,又不是把你拉到刑場上去,怕什麽的呢?”趙連城嗬嗬一笑說道。


    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倆人一進入到內,就見得蘇自堅一張嚴厲的目光似在審犯人般的盯著他倆,不僅是陳健,就是宋子築那心一下子就提到噪子門上了。


    這也太扯了吧,不就問個話嗎?怎地這人……


    我們可不是來受審什麽的呀!


    在蘇自堅的注視之下,陳健心中一窒,身形不由自主一停,臉上露出怯生生的神情。


    宋子築雖說也是被他神情所懾,卻還不至於象陳健那般的害怕,他在陳健的後腰一推,倆人就一同走了進去。


    蘇自堅示意倆人坐了下來,看向陳健道:“你是公司的出納員。”


    陳健神情緊張地點了一聲,想轉過頭去看他卻又不敢,有種坐立不安之態。


    “我說陳健出納,你這是害怕什麽呢?”蘇自堅深而沉的聲音緩慢地說道,語氣顯得別有用意一般。


    “沒!我沒害怕什麽的呀。”


    “哦!你不是害怕,而是在緊張吧。”


    陳健又嗯了一聲,也不知該如何的來回答蘇自堅的話。


    “那你又緊張什麽的呢?”蘇自堅幽幽地問道。


    陳健嘴一張,看著他半響了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沒緊張什麽的呀?”


    “剛才我不是問你害怕什麽,是你自己承認沒害怕,我又問你是不是緊張了,你自己承認是緊張了,這時卻來反口,你這樣顛三倒四,反複無常,是不是心裏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呀。”


    他也覺得這個出納員的神情太過反常了,自己隻是要與他們見個麵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景,那知他就緊張害怕到這般程度,舉止令人可疑,心裏就打起了一個問號來。


    宋子築聽了蘇自堅的話後,眉頭不覺皺了起來,一雙眼睛向他瞧來,眼中盡是疑意:他這話是什麽的意思了?


    陳健一聽,嘴巴即立就張得大了,看著蘇自堅那還講得出話來,臉色也是刹那間變得發白。


    “嘿嘿!快說,有什麽事是沒告訴前來了解案件的警察了?”蘇自堅一臉嚴厲地看著她。


    宋子築強笑地說道:“那個蘇……不知是該如何的稱呼你,了。”他也是怕陳健承受不了心理壓力,一下子就昏了過去,所以才出頭開腔。


    “我名字叫蘇自堅,你愛這樣叫也可以,要麽叫蘇經理也成。”


    “那我就叫你蘇經理吧。”


    “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是這樣的,小陳是個剛剛出社會工作的年青人,沒什麽見識,向來是天生膽小,遇個事吧就怕得不行,這次遇上劫匪後更是把她給嚇著了,蘇經理不也是來了解情況的嘛,所以她仍是害怕得很。”畢竟是有社會實踐的人,不論是心智或是經曆都是高人一等,處事不驚,遇事不慌。


    “哦!原來是這樣的呀,我說小陳呀,這事都過去了,你又有什麽好害怕的呢?”盡管宋子築話是沒錯,不過蘇自堅並不認同,心想就算是害怕了,那也不用怕成這個樣子了,除非你心裏有事。


    “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怕成這樣。”陳健仍是結結巴巴地說道,那緊張的情緒沒辦法消除得了。


    “連自己都想不明白,那你可就慘了。”


    陳健聞語又是一驚,問道:“慘!什麽慘了?”


    “你說是什麽慘了呢?”蘇自堅不答反問,用的是一種心理戰術,給她施加壓力,對其心理攻擊,這要是有事藏在心裏的人,往往在這個時候就會被擊得潰敗下來。


    “這個……”陳健原本就緊張得要死了,聽了他的話後根本就不知如何的來回答,怔怔地看著他,半響也沒作一聲。


    “怎麽了,不回答我的話?”


    “蘇經理!我……不知什麽慘了,所以回答不了。”話說到這兒,她額頭上都冒出了汗來。


    “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你能跟我說說公司錢被搶的事嗎?”


    “剛才趙經理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怎地還要我來說的呀。”陳健大急地說道,她自知笨嘴笨舌,話不成章,句不成詞,要自己描述當天發生的事實是有些難人所難了,心裏不免就著急了。


    “那是趙經理說的,現在我想聽聽你的。”蘇自堅廝條慢理地說道,一點都沒有鬆口的意思。


    宋子築看了看蘇自堅,覺得他這問話的方式有別於人,也不知他是什麽的意思,心想你這是來了解情況還是為難人的,怎能這樣說話的呢?


    陳健心頭又是一緊,看著宋子築,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怎麽!你這是不願意說,還是有什麽別的事不敢說呀。”


    “沒!”陳健大急之下,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她這一舉動,不僅是宋子築嚇了一跳,就是蘇自堅也極是意外,想不到她的反應竟然這般的大,可是反常得很呀。


    蘇自堅嘿嘿地冷笑了兩聲,冷冷地瞅著她,一言不發。


    陳健給他看得心中發毛,這才發覺自己緊張過頭了,急忙又坐了下來,忙向蘇自堅道:“蘇……蘇經理,我真的沒事,你別逼我了。”


    蘇自堅故作茫然之狀,道:“我隻是叫你來了解一下昨天發發生的事,可沒有逼迫你呀。”


    陳健心想他這話說得到也極是有理,這一切都是源於自己太過緊張之故了,她稍稍地定了定神,這才開口說道:“昨天我們……”


    她的說詞與趙連城的如出一轍,並沒什麽的不同之處,不過蘇自堅比較心細,發現她說話吞吞吐吐,這不是心裏緊張所表現出來的神情,心頭疑雲大起,暗道:看來他們三人之間一定有什麽事瞞著不說,這又是什麽事了呢?須得找個機會了下手擊破不可。


    “宋會計,陳健出納說的沒有錯吧?”


    宋子築聽他突然把話轉向了自己,忙道:“沒錯,情況就是這樣,這情況我們與警方也是這樣說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就露了馬腳了。


    蘇自堅的精明可不是一般的精明,一聽就發現這話中有破綻之處,“與警方也是這樣說的”這幾個字的問題可就大了,如果是據實而說,那他會講我們把情況都向警方反映了,而不會用也是這樣說的說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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