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霹靂雷火訣正文 第二十七章 霹靂雷火訣大羅丹道數千門人道行高的懸浮在空中、道行低的站在山坡上,一個個傻乎乎的看著被燒成白地的二十幾座山頭發愣。


    回春穀後山,雖然沒有什麽重要的藥圃等物,但是卻也種植了不少的野菜、瓜果,是平日裏門人們主要的膳食來源。


    這一把火燒得幹淨,二十幾座山頭還在騰騰的冒著黑煙,夥房的主事弟子已經哭天喊地的在地上翻滾起來:“天哪,今日的晚飯該怎麽做?”大羅丹道自身修為還不能辟穀的弟子就有將近三千人,總不能讓他們都用辟穀丹扛著,每天總有兩千多人會是去夥房進食的。


    一天要準備千多人的飯菜,夥房的工作量不可謂不大,而這一把火,將夥房弟子們辛苦開辟出來的菜園子、小片的耕地以及瓜果林燒得透底的幹淨,由不得夥房的管事弟子不悲從心來。


    赤龍劍已經被林逍收回劍鞘,藥兒正擺弄著手指,低著頭站在丹翎道人、丹浮生、丹霞的麵前,很是委屈的嘀咕道:“這不能怪藥兒,要怪也要怪那幾隻山雞。


    藥兒用劍去砍它們,它們不乖乖的站在原地讓藥兒砍,反而到處亂鑽。


    藥兒也沒注意它們盡往草窩樹叢裏鑽~~~所以~~~一劍下去~~~兩劍下去~~~三劍下去~~~”藥兒的手指頭飛快的扳來扳去,聲音也越來越小。


    “嗯,嗯!”丹翎道人輕咳了一聲,冷聲問道:“藥兒,你追那幾隻山雞,追了多久?”藥兒眼珠翻了翻,腦袋都快埋到了胸前:“嗚,藥兒追它們,追了一刻鍾。”


    丹浮生的臉蛋一陣抽搐,腦袋深深低了下去。


    丹浮生隻覺心頭一陣劇痛,自己的徒兒,一名修為也算精湛,學會了不少法術的修道之人,居然手持飛劍追幾隻山雞,也花費了一刻鍾還沒追上!這要是傳出去,自己丹浮生還有臉麵見人麽?猛不丁的,藥兒抬起頭來,眼淚汪汪的看著丹翎道人,很是委屈的指著林逍說道:“掌門師伯,這要怪小師弟的那把劍太古怪了,怎麽劈中哪裏哪裏就著火呢?藥兒也沒注意到呀?後來好幾個山頭都著了,藥兒想要救火,都來不及了!”林逍的臉抽了抽,腦袋也勾了下去。


    聽了藥兒的指責,他真的覺得,自己的這柄赤龍劍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了。


    嗯,如果赤龍劍是一柄寒冰屬性的飛劍,想必就不會引起這麽大的麻煩了吧?林逍很自責,很鬱悶,很是氣惱赤龍劍為什麽偏偏是一柄火屬性的飛劍。


    “嘻嘻,小家夥怎麽了?這女娃娃,你喜歡?”一旁突然傳來了戲謔的笑聲。


    林逍偏過頭去,正好看到薑自在擠眉弄眼的朝他做著鬼臉。


    薑自在眯著眼睛看著林逍,低聲笑道:“唉,年輕人哪!唔,當年,老道我也年輕過。”


    一抹悵然在薑自在的臉上晃過,薑自在用力的拍了拍林逍的肩膀,身形一晃,平空裏消失不見。


    林逍耳朵裏傳來了細如蟻語的聲音:“你們家務事,老道不插手。


    今夜子時,若是有空,就來老道居所一會。


    唔,老道被安排在東南向‘錦繡峰’下客居精舍中。”


    林逍默默的記住了薑自在的話。


    丹翎道人同時也作出了對藥兒的懲罰決定:“麵壁思過一月,這一月內,丹霞負責傳授藥兒各種禁製法術。”


    大袖一卷,丹翎道人又望向了丹愚道人:“丹愚師弟,你速速出穀,采購~~~嗯,你合計著在後山的菜園、果園恢複之前,穀內需要消耗的食糧,多多采購一批回來。”


    丹翎道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藥兒,隨後有意無意的朝丹浮生和丹霞望了一眼,長歎道:“唔,丹浮師弟、丹霞師妹,你們的弟子,可要好好的教授才是,萬萬不可糟蹋了他們的天分!”說完,丹翎道人惡狠狠的瞪了林逍一眼。


    丹浮生沒吭聲,丹霞則是毫不客氣的給了丹翎道人一個白眼。


    丹霞極其鄙視丹翎道人這種借機發揮的做法,她隱約察覺出來了,丹翎道人是有點眼紅林逍了,想要借著藥兒惹出來的是非,在林逍的身上做點文章。


    這種事情,她丹霞怎能容忍它出現?冷冷一笑,丹霞拉起藥兒的手,點頭道:“藥兒,麵壁一月,師娘正好教你一些常用的禁製手法,日後卻也不會再犯今日的錯。


    嗯,逍兒,明日起,你也隨藥兒一起聽講。


    嗯,師娘還沒正經教過你。”


    丹霞若有所指的說道:“本來嘛,這些事情就是你師父和師娘的本分,卻也用不著其他人來閑操心!哼!”輕輕的一跺腳,將腳邊一塊山石踏得稀爛,丹霞昂著頭拉著藥兒朝後山寒潭方向行去。


    丹浮生抬起頭來,朝丹翎道人怪笑了幾聲。


    丹翎道人歪著嘴,斜著眼睛瞥了丹浮生一陣,‘哼哼’了幾聲,招來一朵雲頭飛身踏上,飄然而去。


    眼看丹翎道人對後山大火的事情已經作出了決斷,大羅丹道的門人亂糟糟的一哄而散,就留下了夥房的諸位執事弟子和那些白衣道童,看著被燒成了白地的二十幾座山頭欲哭無淚。


    藥兒麵壁一月就是懲罰了,他們想要在這二十幾座山頭上重新開辟出菜園、果園,沒有小半年的功夫,怎麽可能?這闖禍的人沒怎麽受懲罰,怎麽感覺是在懲罰他們這些沒犯錯的人呢?林逍也是搖搖頭,背著長劍飄身而退,他可沒心思在這裏聽這些倒黴同門的哀歎。


    “唔,掌門師伯這話卻也有意思,藥兒師姐若是學會了各種禁製法術,豈不是以後她抓捕山雞、野兔的,就容易了許多?”一邊輕巧的在山嶺之間蹦躍,林逍一邊琢磨著丹翎道人的這條古怪的命令。


    這到底是懲罰藥兒呢,還是在成全藥兒以後偷嘴方便?不過,不管丹翎道人的出發點是什麽,總之,林逍很喜歡大羅丹道。


    他甚至已經愛上了大羅丹道這個充滿了人情味的門派。


    和他以前想象的,那種冷漠無情的修道門派不同,大羅丹道啊,實在是一個溫馨的地方。


    甚至,林逍從這裏感受到了,以前回春堂沒曾給予他的家的滋味。


    是夜,林逍在自己的小木屋前擺上了一條長案,上麵端端正正的供奉了林家的家譜以及大大小小數十個牌位。


    林家的家譜之下,是林善的牌位,林善的牌位旁邊,是林遙的牌位。


    隨之向下,是胡主帖和魏先生等一幹回春堂老人的牌位。


    林逍擺上了鮮果和幾個饅頭,更有一壺水酒,加上三根清香,在這裏祭典這些亡故的人。


    至於花梧娘,林逍已經將她刻意的遺忘了。


    人已死,恨已消,但是林逍還沒大度到去祭典一位毒殺了自己生母的敵人。


    每個月的月末,林逍都會點起香燭、供上一份祭品,略表自己的一份心意。


    林逍還不知道,人死後是否會去到傳說中的另外一個世界,但是林逍一直記得林善對他說過的那番話,林家的祖先,必須要有後人供奉的。


    跪倒在地,畢恭畢敬的朝那些牌位磕了幾個頭,林逍拜倒在地,默禱道:“爹爹,大哥,諸位叔伯,你們的仇,師門已經為你們報了。


    你們九泉之下,卻也可以安心。


    日後逍兒,卻是不會讓你們缺少供奉煙火。”


    長案前擺放了一個石盆,林逍將幾陌紙錢在石盆中燒化了,這才緩緩起身,目光一個個的掃過了那些牌位。


    又朝著長案作了一個揖,林逍這才退後了幾步,抬頭看了看天色,施展身法,快若奔馬的朝東南錦繡峰奔去。


    平地裏一道小小的旋風騰起,明心、明性兩個道人突然出現在林逍的木屋前。


    兩人走到了長案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上麵供奉的牌位,臉上露出了一絲譏嘲的笑容。


    明心緩緩說道:“歸化城回春堂?嗬,有趣,有趣。”


    明性則是搖頭道:“和我們陰魅門無關。


    這是寂魔門的麻煩,休要理睬。”


    明心點了點頭,淡淡的笑道:“是極,是極。


    十八歲的金丹期高手,若是這番能留下一條性命,那也是寂魔門的麻煩。”


    明性微微一笑,淡然道:“如此,就不用提醒他們。”


    明心也點頭笑道:“傻子才提醒他們,隻需要給門主匯報一聲就是。”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架起劍光,再度巡山去也。


    回春穀東南向‘錦繡峰’,乃是一山清水秀、風景明麗的所在。


    幹幹淨淨的一座翠玉山峰,山腳前就是一處方圓兩百丈許的小湖,湖水極清澈,湖底是幹淨清爽的白沙,一根根極細的水草從沙石縫隙中鑽出來,隨著水波輕輕的搖擺,煞是有趣。


    湖內魚兒往來洄遊,不時跳出湖麵,幾點水光閃爍,清脆的水響,就給這靜謐的錦繡峰平添了幾分生趣。


    山下湖邊,一片細細的鳳尾竹林之中,有十幾棟小巧精致的精舍。


    精舍通體以白玉為材料,用道法祭煉建成,通體不見一絲縫隙,造型新奇出塵,倒有幾分仙家的意味。


    這裏是大羅丹道招待貴賓的所在,平日裏倒是少有人跡。


    林逍來到錦繡峰的時候,正好看到薑老道披了一件蓑衣,拎著一根魚竿,腰間掛了一個小小的魚簍,赤著雙腳從竹林中走出來。


    見到了林逍,薑老道朝他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林逍跟著自己。


    月末無月,星光滿天,璀璨的銀光照得天地一片通亮。


    林逍默不作聲的跟在薑老道的身後,踏著地上鬆軟的白沙小道,緩步朝湖邊行去。


    漸漸的,林逍不知不覺的,步伐已經跟上了薑老道行走的頻率。


    薑老道一步一步走得極穩,步伐中隱藏了某種極其玄妙的味道。


    林逍初始不覺,漸漸的他才回過神來,他似乎木偶一般,隨著薑老道邁步而邁步,幾乎完全的模仿了薑老道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


    識海中一股清澈的涼氣突然湧出,自上而下的將林逍身體、心神洗滌了一遍,林逍清喝一聲,突然受住了步伐。


    ‘嗡’,一圈細小的風氣自林逍身周擴散開去,將四下裏的草木吹得‘簌簌’作響。


    薑老道詫異的回頭看了林逍一眼,點頭讚許道:“我以旁門‘虛影攝神禁法’製你,原本以為,你會如同木偶般隨老道走到湖邊。


    哪知道,你才走出三十五步,就醒了過來。”


    薑老道連連點頭道:“小娃娃,你的根基之深,實在是老道平生僅見。”


    林逍有點警惕的退後了兩步,躬身行禮道:“前輩為何開小子玩笑?”當年在回春堂做了這麽久的大夫,林逍卻也不是什麽初出茅廬的雛兒,那些江湖上的鬼蜮伎倆也聽那些求醫的病人說了不少,各種人心詭譎的道理,放在修道界,卻也是通用的。


    “毋庸害怕。


    老道隻是喜歡和你們年輕人開玩笑而已。”


    薑老道豎目中金光一閃,他微笑道:“當年丹翎小牛鼻子,他也被我‘虛影攝神禁法’所製,跟著老道傻乎乎的到處跑了一天一夜才回醒。


    小娃娃可比丹翎強太多了。


    唔,若非如今修道界靈氣稀薄,想來~~~”搖了搖頭,薑老道繼續朝湖邊行去,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天道莫測,天心莫測,這些事情,卻也說不出是好是壞。


    你能修練到大乘之境,煉神反虛到那至高的境界,最終超脫紅塵飛升,卻也不見得比如今更好去哪裏。


    這三千丈紅塵,億萬的閻浮世界,眾生掙紮其中自訴淒苦,卻不知,就算超脫了,可能會好?可能會壞?誰說得清呢?”林逍聽不懂薑老道的抱怨,他修道的時日畢竟太短,很多最基本的‘道理’都弄不清楚。


    但是,他察覺到薑老道對自己並沒有什麽惡意,故而他低頭思忖了一陣,又邁開步伐跟上了薑老道。


    以薑老道的名望和他的身份地位,他也不會設計自己一個小輩吧?何況這裏是回春穀,是大羅丹道的地方,薑老道深夜約自己出來,一路上自己卻也碰到了好幾撥巡山弟子,他們都清楚自己的去向,薑老道也不會傻到在這裏對林逍不利。


    於是林逍放寬了心,背起雙手跟在了薑老道身後兩丈處。


    緩步走到小湖邊,薑老道輕輕一叱,就見湖邊沙石一陣翻滾,凝聚成了一張小小的石凳。


    林逍的眼珠都差點從眼眶裏跳了出來,一聲嗬斥就能引動戊土之力凝聚成形,林逍就連一點兒法力波動都沒感應到,這老道的修為,果然是深不可測,不愧是修道界如今威名最鼎盛的三大散人之一。


    林逍羨慕了一陣,幹脆的一屁股坐在了薑老道身邊的沙石地上。


    薑老道慢條斯理的給魚鉤穿上魚餌,輕輕的揮動魚竿,將魚鉤拋進了湖水。


    薑老道不吭聲,林逍也不吭聲。


    滿天星光燦爛,林逍就這麽雙手抱著膝蓋,下巴擱在膝蓋上,靜靜的看著湖麵上那魚漂兒輕輕的起伏。


    一刻鍾、兩刻鍾~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天空星光消散,東方冒出了一抹魚肚白。


    薑老道的蓑衣上和林逍的頭發、衣衫上,都沾滿了露水。


    “唔!”一聲輕哼,薑老道突然將魚竿一抖,細長透明的釣線在空中帶起一條長長的弧形,晨風吹過,釣線輕輕顫抖,發出‘嗡嗡’的細鳴。


    魚鉤上,三條大魚被一團兒捆著拖出了湖水,三條拚命扭動掙紮的大魚劃出一條弧線,飛進了薑老道丟在湖邊的魚簍中。


    魚簍輕輕的晃動了幾下,薑老道已經收起了魚竿、魚線,將魚竿隨手擱在了身邊。


    “嗯,你看老道釣魚時,氣息分毫不亂,兩眼澄淨有神。


    你不知老道為甚要你來此,卻也不知老道為何自顧自的釣魚,卻能有這番氣度,嗯,小家夥~~~不錯。”


    再次稱讚了林逍一句,薑老道突然笑問道:“你如今在大羅丹道修煉,你可知道,你求的是什麽?”“晚輩求的是什麽?”林逍詫異的看了薑老道一眼,剛想要回答他,卻突然語聲一滯,竟然是愣在了那裏。


    ‘求的是什麽’?這問題多簡單,但是林逍卻無法回答。


    自己修道,是求的什麽呢?或者說,自己長到這麽大,求的是什麽呢?林逍茫然的看著薑老道,渾身大汗淋漓,竟然是因為薑老道的一句話而心神大亂。


    “晚~~~晚輩不知晚輩求的是什麽。”


    林逍張了張嘴,終於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薑老道的問題。


    “老道看也是這樣。”


    薑老道嘟了嘟嘴,點頭道:“老道第一眼見你,就驚歎於好一塊純金璞玉,大羅丹道這次倒是走了好運,有了你這麽一個資質不錯的弟子。


    但是老道見你自身卻是懵懵懂懂,好似沒有一點兒火氣,也沒有一點兒心思,似乎整個人都是空空蕩蕩的,這種心思倒也適合修道,卻也不適合修道,故而才點醒你一句。”


    林逍呆呆的看著薑老道,不知道說什麽。


    “你如今這般心性,心裏空空蕩蕩卻是好,起碼不懼心魔作亂。


    但是心裏空空蕩蕩卻也不好,修道,乃是逆天之事,逆天行事,心中沒有半點兒執念,自然是容易突破境界。


    但是一點兒執念都沒有,修道途中若是有任何艱難困險,你卻是輕易放棄,這也是不好的。”


    薑老道侃侃而談:“故而,修道之人,要心如明月不沾半點塵埃,卻又要有些許執念,才能有那動力走過那無窮無盡的道途啊。”


    歎了一口氣,薑老道搖頭道:“修道之人無數,但是心中盡有各種執念,有求長生的,有求實力的,有求高官厚祿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執念無數。


    而你這娃娃,卻是連自己為什麽修道都不知道,何其荒謬?”林逍心中一抖,他想起了林善告訴他的話,正想要將這話對薑老道分說個明白,卻突然覺得,林善吩咐他的那些,實在是有點赧然出口,故而他低下了頭,不再吭聲。


    他想起了供奉在木屋前條案上的家譜和林善的牌位,自己對自己說:“這,應該也是執念吧?”隨後,他的心思自然而然的轉到了藥兒的身上。


    一想起藥兒的麵孔,以及那有點傻乎乎的目光,林逍的心整個的就融成了一團溫暖的漿液。


    暖意在心頭回蕩,林逍猛的抬起頭來,低聲說道:“其實晚輩,如今,卻也~~~”說著說著,林逍一陣的心虛,很有點底氣不足的低下頭去,俊臉已經是一片通紅。


    薑老道的目光閃爍,他輕聲笑道:“小家夥,卻也有自己的一份心思。


    如此就好!唔,喜歡一個女人,然後為了和她天長地久的廝守而修道,這念頭,卻也不錯。


    而且,為情愛而修道,所受的幹擾卻比別的念頭要輕得多。


    男女之情,若是不生變化,原本是這世上最純淨的執念,卻是大好,大好!”欣賞的望了林逍一眼,薑老道從袖子裏掏出三張巴掌大小的玉片丟給了林逍,淡然道:“這是霹靂雷火訣,最是適合純火性的人修煉。


    煉成之後,罡氣中自帶霹靂天雷,劍光一出自然有伏魔雷霆如影隨形,更兼其中有一門威力極大的‘引雷訣’,能以純陽真火引動天地巨雷轟擊敵手。


    你拿回去好好參悟,老道這輩子能看入眼的年輕人也沒幾個,這也是你的緣法,卻也不用謝老道什麽。”


    一把抓住了林逍的肩膀,薑老道有如丟草把一樣將他隨手丟了出去。


    林逍‘嗷~~~’的驚叫了一聲,隻覺身體飄飄蕩蕩不受控製的飛出,隨後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卻正好落在了自己的木屋前。


    “好厲害的手段!”林逍呆呆的捧著那三張玉片發了一下呆,純然不知道薑老道贈送了他玄武環後,為什麽又要和他胡扯了半夜,最後又贈送他霹靂雷火訣。


    能夠被薑老道稱讚一聲威力極大的‘引雷訣’,可想而知這雷訣的力量委實不小。


    憑什麽他要如此厚待自己?小湖邊,薑老道慢條斯理的將魚竿夾在腋下,拎起魚簍,緩緩起身,準備返回竹林精舍,用三條大魚熬上一鍋鮮美的魚湯。


    他五名弟子中的道人在一陣青煙中浮現出身形,畢恭畢敬的朝薑老道行禮道:“師尊,為何如此厚待此子?那玄武環的玄妙,師尊都尚未參悟透徹,賞賜與了他,卻也罷了。


    而那上清雷火真訣,乃是師尊九死一生自上古大神通者洞府中得來的修道秘篇,卻為何也傳授給了他?”薑老道淡淡的望了那道人一眼,冷聲道:“天心莫測,天地之下,我等皆為螻蟻。


    天意最慈,哪怕是洪荒滅絕,天機中總會留下一線生機。


    為師這般作,無非是給大羅丹道留下一線生機而已。


    徒弟們,你們要記得,我們修道之人,行事萬萬不能做得太絕了。”


    眉心豎目一陣急轉,薑老道冷兮兮的告誡道:“對人絕情,則是對己絕情。


    做事留一線,日後,還有個打圓場的機會。”


    長歎一聲,薑老道抬頭看著漸漸明亮起來的天空,有點詫異的嘀咕道:“以我神目觀之,大羅丹道眾人眉心盡是一片死氣,為何獨獨此子眉心間紅光萬丈,卻是氣運悠長的異相?我給他留一線生機,他卻真能逃脫此番死劫不成?”道人畢恭畢敬的在一旁袖手而立,隻是眉目間,一抹煞氣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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