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武林至尊”這個說法,如果把這四個字看成是一個榮譽或是一個稱號,那麽,在梅超風提出來之前,天下武林之中從未有過。不論是在隋唐還是在“靖康”之前的北宋,也不論是眼下劃江而治的南宋和蒙古。


    按道理,“武林至尊”這種說法要到南宋瀕亡之時,堅守襄陽的郭靖和黃蓉請了煉製神兵的宗匠,用楊過的玄鐵重劍回爐鍛為屠龍刀和倚天劍之後,由黃蓉編撰而出,從那才開始流傳於天下。


    既然如此,梅超風又怎麽能知道“武林至尊”是什麽意思呢?


    其實,包括“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以及“武林至尊”的說法,都是錢青健本人提出的。當然,傳之於萬人之耳的,是別人提出來的說法。


    偉人從來都不會自己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就是真的貼了,也絕不會被人看見。


    此刻,眾人正在琢磨“武林至尊”這四個字與“武林盟主”有什麽不同時,忽聽莊外那如山崩、如海嘯的聲音再次響起:


    “武林至尊,青健稱雄!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武林至尊,青健稱雄!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武林至尊,青健稱雄!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一萬多人的喊聲震天動地,聲浪衝進大廳,把幾案上的杯盞都震得輕輕跳動。眾人盡管有過先前的經曆,現在仍然難禁變色,這赫赫聲威,實在是太過宏大了。


    黃蓉這才真正明白錢青健的勢力究竟有多大,此前她隻是認為外麵的人眾與錢青健有些關係,哪知竟都是錢青健的麾下。


    黃蓉禁不住萬念俱灰,她從來都想把郭靖塑造成武林中最偉大的男人,然而現在她已經明白,她的靖哥哥這輩子也不可能達到錢青健的高度了。這高度,不敢說是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


    其實,黃蓉還遠遠不能理解錢青健的野望。


    “號令天下,莫敢不從。”這八個字的意思是什麽?什麽是“天下”?如果僅僅是在宋國的武林之中一呼百應,眾皆俯首,這遠遠算不得“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錢青健誌在天下,氣吞山河,這是要把包括蒙古人都囊括進去的節奏!你敢“不從”?可以,等死就是。


    他雖然看不上端坐宮殿、呼喝群臣、奴役天下百姓、雙足不出皇城那般生活,但是他想要做到的是皇帝也要聽他的號令,受他的約束,否則,皇帝也隻能死!


    既然武功達到了這樣的高度,既然《吸星大法》的隱患無法消除,既然無法長生不死,那麽好吧,臨死之前,這天下唯我獨尊!


    “好了好了,不要喊了。”錢青健還是輕描淡寫的一句,雖然達不到壓製莊外的呼聲那般地步,卻也能讓莊內莊外的每個人都聽清他的話語。


    莊外的呼聲立時消失,恢複了一片寂靜。靜的仿佛莊外的萬眾連呼吸都屏住了。這就是令行禁止。


    “梅姐,這武林至尊其實也沒什麽意思,不過既然你這麽提議了,兄弟我就試著做一做這武林至尊。”錢青健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緩緩說道。沒有人知道錢大教主的無恥。


    “武林至尊……莫敢不從。”廳內已經有人開始學著稱頌了。


    在這個時候,雖然中原群豪不敢高攀錢青健為他們的首領和盟友,但是至少要承認錢青健於三萬蒙古鐵蹄之下救了大家一命,至少知道了錢大教主不是敵人。


    又聽錢青健繼續淡淡說道:“這中原武林的盟主嘛,我肯定是不會做的。大家既然也不推出一個人選出來,我這個武林至尊就安排一下罷。北丐是錢某的七叔,固然德高望重,但是他已年邁,正該頤養天年,你們就不要再煩勞他鞠躬盡瘁了,他的徒弟郭靖正是年富力強之時,武功也還湊合,就讓郭靖帶領你們抗擊蒙古人的侵略罷。這事兒就這麽定了。”


    錢大教主淡淡一句“這事兒就這麽定了。”誰敢不從?剛說完了“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你敢不從麽?


    什麽?你有意見?憋著!不論當麵背後,你都隻能憋著。你若是敢宣之於口,金輪法王就是你的前車之鑒。而且你還沒有金輪法王那般好運,郭大牛和郭小羊可不會為你跪求一條生路。


    “錢教主所言極是!”


    “謹遵至尊吩咐!”


    “錢教主高瞻遠矚,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放之四海而皆準,大家莫敢不從。”


    ……


    哪怕把國人的圈子縮小一萬倍,哪怕就是縮小到隻有三五個人,隻要這其中有一個實力強大無比的人存在,就一定會出現阿諛奉承這種現象。何況此時的陸家莊大廳裏還有幾百人在議事?很有那麽一些人,雖然在蒙古人的威壓下倒不至於投降倒戈,但是他們生來就懂得逮住強者的馬屁猛拍。


    黃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的結局是這樣,更想不到錢青健竟然會指定郭靖來當中原武林的盟主。這雖然是她的心中所望,但是丈夫這種榮登盟主之位的方式卻是始料不及。


    雖然郭靖如此當上盟主並非眾望所歸,但是卻無人敢於反駁,隻要錢青健還活著,就沒人敢說郭靖不是武林盟主。


    這一刻黃蓉的心中百味雜陳,苦思錢青健為何如此行事,心思轉動之下,豁然開朗,心道:原來他是拿這個盟主之位與我交換芙兒!說不定還想換我對他親熱一些也是有可能的。想到此處,黃蓉隻覺得臉上陣陣發燒,又暗歎:錢大哥啊,你蓉兒妹子是不可能跟你如何了,不過芙兒和楊過的事情倒是可以考慮。


    這就是黃蓉的自信。一個對自己的魅力有自信的女人,別說隻到了三十多歲,就是她到了八十歲,她也還是會認為青春時那個苦苦追求她的男子會對她一往情深。


    所以黃蓉隻猜對了一半。錢青健拍板把盟主給了郭靖,一方麵確實是為了楊過打算,另一方麵卻同樣是為了塑造一個為國為民的俠之大者出來。不是為了黎民,而是為了他和郭靖的結拜之情。


    現實一再把郭靖坑的鼻青臉腫,錢青健多少覺得有些歉然。歉然就要做出事情來彌補。給郭靖這麽一個機會,就是最好的彌補。


    假設郭靖失去了這個武林盟主的資格和地位,他就是想當俠之大者,誰認識他是老幾呢?


    郭靖滿臉通紅,雙手連搖,真心推辭不就。他一向是個厚道、樸實之人,即便他的身上沒有出現這些囧事,他也不會坦然而受盟主的位置,但是他拙於辭令,卻又說不出什麽合適的理由來。


    眾人哪裏在乎郭靖相當不想當,均知錢青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若是郭靖不當這個盟主,豈非顯得武林至尊的號令有人敢於不從?所以群雄便一股腦地站了起來,紛紛舉杯敬酒:“恭賀郭大俠成為盟主!”


    郭靖就這麽慘被武林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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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晚加更一章,數量上算是還夠了欠本書盟主temrl的章節,還欠宗師n那誰的章節,今天還不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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