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青健要公審成昆,空聞當然不願意,隻不過他剛說了句“阿彌”,那個“陀”字已經被郭襄封在了肚子裏。


    做到這件事,郭襄隻是衣袖一揮而已。但是空聞卻覺得如山的壓力向他湧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郭襄道:“既然這人關乎全天下武林人士的身家性命,你少林寺就別想自己去審了,不是我看不起你們,若是你們能夠發現這圓真有問題,也不至於等到錢至尊來揭穿。”


    這話說得很在理,言外之意就是說少林寺藏汙納垢,至少也是不辨是非。雖然少林寺一夥人敢怒不敢言,但是別的門派以及明教諸人都是紛紛點頭。


    “既然今天人這麽齊,就不妨讓每個人都聽一聽,這圓真和尚究竟知道些什麽。”


    對郭襄來說,公開審訊圓真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她使用《九陰真經》裏麵的移魂大法催眠了成昆,成昆就在哼唷嗨喲的呼痛中,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個明明白白。


    人們這才知道,圓真和尚就是那個被謝遜栽贓的混元霹靂手成昆!而隨著成昆的敘述,在場的人不論是明教還是正派人士,盡皆覺得脊背發涼,均想:若不是錢青健揭穿了成昆的身份和計謀,明教和六大派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成昆敘述的很全麵,既然已經被催眠了,自然是知道什麽說什麽,包括他和陽頂天的恩恩怨怨,沒有半個字的保留。


    他首先說到了他的師門,他說他的師父姓錢,是從前華山派大牛小羊兩位長老的兒子。後來華山派內部有人搞清洗運動,暗中散布一個消息,稱這兩位錢姓長老與蒙古朝廷是至親,因為他們是成吉思汗的親外孫。於是兩位錢長老的子女被孤立了起來。


    大牛小羊自然不願意被人明裏譏諷、暗中詬病,索性就帶了家眷離開了華山,回到了蒙古斡難河畔。隻將《反兩儀刀法》留在了華山派。但是他們沒有傳授《混元功》給華山其它弟子。


    這《混元功》起初並不叫做混元功,而是大牛小羊從金輪法王那裏學來的一門“並體聯功”,但是兩個人最終隻有一個兒子,經過數十年的鑽研,終將這門功夫合二為一,所謂混元,就是混合兩人的內元為一人所用。這功法采取的是左右兩側經脈分別單練,最後在膻中穴合二為一的策略,因為左右功法原本就是龍虎相濟,並無水火之勢,所以並無危險。


    大牛小羊的兒子又育有一個女兒,想是擔心生不出兒子來,就收了成昆為徒,後來成昆和師妹行走江湖時,遇見了要權有權要錢有錢的陽頂天,成昆的師妹立即芳心暗許,做了陽頂天的夫人。


    成昆說,他師父晚年又添了個兒子,具體如何卻不了解。


    隨著他一五一十的敘述,拋出來的猛料越來越多,各個都是重磅秘聞,比如說楊逍其實是他成昆的兒子。


    因為陽頂天苦練乾坤大挪移,就冷落了妻子,從而給了成昆可乘之機,陽夫人掌握了明教密道的出入方法,就經常和成昆在密道裏幽會,終有一天,陽夫人發現該來的沒來,而且身子有了妊娠反應。


    正是因為這事,所以陽夫人特意準備了幾道精美菜肴,請陽頂天吃了個燭光晚餐,然後將陽頂天留在了深閨之中啪啪啪了一回。


    但是世人皆知十月懷胎,足月分娩,陽夫人和陽頂天這一次啪啪啪到孩子降生之時肯定是不足月的,為了掩飾這個秘密,陽夫人跟成昆合謀了一計,就是求陽頂天把她肚子裏的孩子立為教主。


    這樣一來,陽頂天為了掩人耳目,不讓跟隨他多年的老兄弟挑理,就隻有讓陽夫人秘密生出這個孩子來,並且生出來後立即送往終南龍女山莊。


    在成昆的敘述下,楊逍轉眼就變成了成逍,他震驚萬分,卻又不能幹擾成昆的敘述,隻覺得無地自容。


    楊逍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龍女山莊長大後,就跟了楊立地姓楊,他也曾問過楊立地和陽頂天,但是這倆人從來都隻說他是個孤兒。


    然而此刻成昆的敘述卻解開了他多年以來的疑惑,為何陽教主會把那非教主不可修煉的《乾坤大挪移》提前傳授給他?為何告知他進入密道的方法?那本是除了教主之外任何教眾的禁地。原來這都是陽教主提前答應給陽夫人的事情。


    此時錢青健也是越聽越明白,自從與楊鼐交談之後,他就懷疑楊逍的父親未必是陽頂天,現在聽來,果真如此。這更加印證了陽頂天寫給夫人的遺書中,為何寫明讓謝遜暫代教主之位,卻對楊逍隻字不提。


    成昆繼續說起,他發誓要讓明教灰飛煙滅,不存一兵一卒,他從陽夫人的口中探聽出陽頂天屬意謝遜之後,便醞釀了在謝遜家中的一場血案,終將金毛獅王逼得失去了理智,再也無心打理明教事務。


    這麽多年以來,他為了挑起明教和正派之間的紛爭煞費苦心,他挑撥少林三渡和陽頂天死磕,他欺騙他的第二個師父空見神僧去說服謝遜,導致空見慘遭謝遜打死,他趁著殷天正和滅絕相鬥之時偷襲殷天正,他利用十香軟筋散放倒了光明頂上的明教首腦……一樁樁,一件件盡是駭人聽聞。


    說到最後,成昆說朝廷已經在光明頂下麵的沙漠和戈壁中埋伏好了伏兵,隻待六大派人物滅了明教凱旋之時,一網打盡。另有他安插在少林寺的諸多黨羽,將會分頭行動,在六大派的飲食之中下那十香軟筋散。


    成昆隨口點名,隻要少林眾僧的目光看向那人,郭襄便使用擒龍功將那黨羽擒下,點中穴道扔在場間。一番點名過後,尚有幾十人留在少林寺中,此次並未跟隨前來。


    成昆說完之後,郭襄又封了他的穴道,錢青健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少林空聞,說道:“空聞大師,你現在還有什麽說的?”


    空聞慚愧至極,不發一言。


    錢青健得理不饒人:“就你這樣的,還特麽想要領袖武林?還特麽想做武林的泰山北鬥,狗屁!都是狗屁!你少林寺就是狗屁!你空聞就是狗屁!你服不服?”


    空聞沒了半點脾氣,經過成昆這麽一汙染,少林寺在武林之中的名譽算是毀了。問題是成昆在少林謀劃這些事情多年,少林僧竟然無一察覺,四大神僧果然是四大蠢僧,而且每每行走於江湖之中,還要替成昆作惡,這簡直是蠢到家了。


    宋遠橋、何太衝等人紛紛前來向錢青健致謝,說道:“多謝錢教主,若非有你揭穿這成昆的陰謀,我們這些人難免要遭到蒙古朝廷的毒手,大恩不言謝,日後有需要我們門派幫忙的,錢教主盡管吩咐。”


    錢青健卻不肯就坡下驢,冷冷說道:“今天莫聲穀打我這一拳,來日我可是要找回來的,我若是讓別人替我出手,未免顯得我不夠爺們兒。”


    宋遠橋尷尬之際,錢青健又轉而看向少林寺的一群和尚:“你們少林寺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找我尋釁,這事情沒那麽容易了結,你們等著,日後我定會去嵩山找你們算賬!平了你們那座罪惡的淵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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