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瘋狂地吻著她,雙手亦是如饑似渴地撫觸著她,輕而易舉地撥下了她裙子上身的短袖和領口,觸摸到了她玉石一樣光滑、花瓣一樣柔嫩的肌膚,從後背、到肩胛、最後再是她胸前,那圓潤有致的的溫香軟玉,以及頂端的花骨朵。他再也抑製不住狠狠地留下親吻的烙印。這副冰肌玉骨、細膩芳香、玲瓏曲線,曾經很久以來是他的一種奢侈。如今盡在自己掌中摩挲,任何意誌都在九霄雲外,唯一控製著自己的意識,隻求源源不斷地吸進她的觸感、她的芬香,綿綿不絕地探尋著她神秘不可方物的處女地。


    他始終不曾注意到,她萬念俱灰之下,眼角流下的一滴淚。


    他和她都緊閉著雙眼,一個由於沉湎,一個由於絕望。


    他每每吻過她的一寸肌膚,似乎就給她注射進一點麻藥,不僅麻木她的身體,更是慢性地**她的意誌。


    身體被打垮,還不是末日。精神被摧毀,才是真正的絕望。


    確實,對於她來說,身體被侵占、被索取之時,一並襲來的種種劇痛,還不足以和她的心靈痛創形成對比。


    什麽是侵略?什麽是掠奪?什麽是玷汙?什麽是淪陷?她在這一刻以一種千分屈辱萬分痛苦的形式,完成了這一係列的放逐。


    屈辱,是因為自己那女子的冰清玉潔被判了死刑,釘上了十字架,此生再無複活之日。


    痛苦,是因為以這種形式毀掉自己的男人,正是自己唯一愛過的,也真真切切愛著自己的筠瀟——盡管,她不曾熱烈地表現過。


    愛,不能再愛;恨,不忍去恨。


    再氣勢震天的翻湧巨浪,也總有風平浪靜之時。完成了一係列的放逐,那完全掌控了自己的神經也衰弱了。回到原先的失意、沮喪、痛楚,筠瀟氣喘籲籲的,累了,也夠了。再看著眼前麻木、呆滯地平躺在**的沁蘭,神色空洞、發絲淩亂、衣衫不整——還有她眼角的淚痕,在漸漸的清醒中,他不禁意識明了了罪孽的始末。看到她的沉淪,他仿若看到了一個沾滿鮮血的十字架。


    待他終於在震驚中恍然,他悔恨地低喃著:“原來,我才是不配得到你……”


    沁蘭沒有說話,隻有微微轉動的眼珠表明,她還是個有著清醒意識的生物。


    筠瀟失魂落魄得走下床,沁蘭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眼珠隨他去的方向。


    隻見他走到書桌前,慢慢伸出手,卻又快速地打開一個抽屜。本以為他會拿鑰匙開門,卻沒想到,他拿的是一把折疊刀。


    沁蘭微微睜圓了雙眼,費力地想要起身。


    他長籲一口氣,展開刀刃,抓著刀柄,舉起手來。沁蘭望見,那刀尖對著的,不是他的胸膛他的心髒,而是他的臉。


    “住手!”沁蘭一個激靈從**下來,衝過去在他背後抱緊了他。她一個衝撞,筠瀟怕誤傷了她,隻得把刀子放下。


    他聲音平淡地問:“你為什麽阻攔我?”


    沁蘭哭泣了很久,才斷斷續續地回答:“因為,我既不想你用它結束生命……更不想用來毀了你!”


    他搖搖頭:“我死,太便宜我了。毀了我這張虛有其表的臉,才是報應!”


    沁蘭淚如雨下,肝腸寸斷:“用不著,任何報應都補償不了我了!”


    他愕然:“……我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罪孽深重,我既然不想做莫騰輝的兒子,為什麽要步他的後塵……”


    “你想得明白也好,想不明白也罷,已經發生的事情,你倒退不了的。”沁蘭使勁咬牙切齒地表態,“但是以後,我明明白白告訴你:你再也別想得到我的一切,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說完,她鬆開了他,從抽屜裏找到了房間鑰匙,毅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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