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感到十分沮喪,但又無可奈何,現在能做的就隻有埋了這兩具屍體。黃玉他們繼續往山頂走。山上有一個宅子,當初建這莊宅的想來不是高人也是隱士,參天古木圍聚成林,宅在林中。


    水邊有魚寮,岸上陸地散搭著草棚,全是卡哨。兩輛馬車駛到,距林緣約莫十丈,停下。一個草棚子裏出來兩名漢子,趨近馬車。


    “這次載酒來麽?”一名漢子邊走邊問。“有,十二大壇!”駕車的回答。兩名漢子到了車邊。“咦!你兩個……”“羅老板的侄子,他父子感了風寒躺在床上不能動,由我兄弟送糧食跟酒來!”駕車的是兩個瘦小個子的年輕人,答話的是前一輛。“可帶著牌子?”“當然!”前一輛車座上的少年亮出了一塊手掌大的木牌。“老兄,前麵已經查個三遍了,沒牌子馬車能到這兒來?”“這是規矩!”那大漢揮揮手。“進去!”吆喝聲中,馬車進入林子。一條人影從車廂逡下,鑽進了林中的矮樹。馬車直駛莊門。距莊門一箭之地是三丈寬的護莊河,河上有一道可容兩騎並馳的大木橋。三丈寬的河溝當然擋不住武功高的人,但作用非常大,要越過河溝勢必要暴露身形,如此便成了門樓和圍牆箭垛的靶子。馬車到了橋頭,又被守衛的攔下。


    “怎麽是你們駕車?”守衛的喝問。“羅老板父子感了風寒下不了床,由我兄弟便代送。”“你們是羅老板的什麽人?”侄兒!”口裏應著,隨下車輛檢查車軸。“牌子?”“有,驗過四遍了!”駕車的少年亮出木牌。守衛帶班的揮揮手,四各守衛先後各二進入車廂,檢守得很仔細,可以看得出這宅子裏的警戒相蘭森嚴。檢查完畢之後,兩輛馬車通過木橋,直駛莊門,到了門前,車又停下,門裏出來一夥漢子準備搬取運來的糧酒雜物。兩個趕車的兄弟離開車到旁邊遠遠坐著。四匹拉車的馬像突然犯了癲,嘶鳴聲中,直朝門裏衝去,那些準備搬東西的漢子驚得四散閃開。“趕車的,怎麽回事?”有人喝問。兩兄弟不予理會。“轟隆隆!”一陣巨響,煙硝衝天而起,門樓坍落,連接的圍牆倒了一大片,驚呼與慘叫齊作,不知有多少遭殃。兩個趕車的兄弟飛躍過護莊河投入林中。同一時間,原先逡下車的已趁亂過河入莊。緊接著,又一聲巨響,木橋炸毀,守橋的也跟著完蛋。莊裏鼎沸起來。外圍的卡哨紛紛現身。趕車的兩兄弟如兩頭野豹,縱躍奔竄,見人就撲,慘叫之聲此起彼落,隻片刻工夫,外圍平靜下來,那些不明情況受驚現身的卡哨無一幸免,全部了帳。莊內仍在混亂之中。


    此際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兩兄弟藏身在林蔭暗處。“大哥,幹得很痛快!”“這隻是開場,重頭戲還在後麵。”他倆,正是小叫花和盧林裝扮的,那人莊的人影自然就是黃玉了,真正運糧的羅老板父子遠在十裏外的集上家裏臥未不起,不是生病,是被製了穴道。


    莊裏——


    房子已倒了不少間,死傷的不及善後,活著的已回歸建製分組展開搜索、布崗,大部份的行動展延到莊外四周,兩個趕車的當然是主要搜捕對象。大廳裏,一個尖鼻削腮的中年在不安地來回走動,情況發生得太突然,到現在還不知道敵方是淮?“袁分舵主!”聲音很冷,突如其來。這中年人正是此地的舵主八麵玲瓏袁鷹。袁鷹陡吃一驚,抬眼,廳裏多了個蒙麵人,竟不知是什麽時候來到的,仿佛人本來就站在廳裏。後退兩步,麵對蒙麵人,栗喝道:“你是什麽人?”蒙麵人抬手亮出一塊二指寬的金牌,牌中央一個“副”字。“副總監!”袁鷹驚叫了一聲,趕緊躬下身去。“卑座不知副總監駕臨,請恕失禮之罪?不知有何諭示?”“何以如此疏怠,為敵人所乘?”蒙麵人收起金符。“卑座知罪!”袁鷹又躬下身去,一副悚惶之狀。“是何方敵人所為?”袁鷹道:“正在嚴密搜查之中。”蒙麵人道:“搜查是多餘,傳令嚴加戒備!”“遵令!”袁鷹再施一禮,然後匆匆出廳,召來手下交代了一番,然後又回進廳內。“副總監尚有何指示?”“此間分舵相當隱秘,而對方竟然能利用上送糧車圖炸毀舵壇,顯示敵人對此間情況相當了解,隻有兩個原因,一是出了內奸,一是敵方偵探無孔不入,而你應該是此次事件的主要目標,如本座判斷不錯,敵人定潛伏在暗中伺機而動,我們當將機予以反擊。”袁鷹打了—個寒戰。“以副總監高見,敵人該是何許人物?”蒙麵人道:“以幾次發生的事故而論,是多人有組織的行動,極可能是某一新崛起的門戶想與本教爭奪中原天下。隻要逮到對方一個活口便可明白。”袁鷹道:“如何行動?”蒙麵人道:“你立即出去假作搜尋敵蹤,誘使故人現身,本座暗中配合你,務要有所收稱,出莊之後,你由右方迂回,本座負責左麵,以正後方山腳為定點會合,如果發現敵蹤,設法將之誘到定點再采取行動。”“卑屬遵令!”


    八麵玲瓏袁鷹來到了西山腳下的林邊。林子裏響起一聲胡哨。


    八麵玲瓏袁鷹猶豫了一下進入林子。“是副總監麽?”他出聲詢問。


    沒有反應,這使他心裏發毛。“是什麽人?”他再問一聲。“區區在下!”聲音已在他身後。八麵玲瓏袁鷹立即拔劍回身,迎麵站了條人影,林子裏光線很暗看不清對方麵目,隱約中身影似是書生打扮,心中一動,脫口道:“用火藥炸莊是你的傑作?”八麵玲瓏袁鷹自恃有副總監在暗中配合行動,心裏十分篤定,毫無懼意,非常地沉穩。黃玉道:“傑作談不上,一個小玩笑而已!”“小玩笑?哼!你的確是不知死活,敢如此妄為,你到底是何門派?”現在八麵玲瓏袁鷹的眼睛已適應了黑暗,對方的麵目已經由模糊而變得清晰了。黃玉道:“袁大分舵主,告訴了你毫無用處。”八麵玲瓏袁鷹道:“什麽意思?”黃玉道:“因為從現在起,十二連環塢再沒你這個分舵主。”


    八麵玲瓏袁鷹道:“哈!少狂,也許你從此在江湖中消失,廢話少說,拔劍?”八麵玲瓏袁鷹手中劍已揚了起來,目芒也大盛。黃玉道:“憑你還不配要本人拔劍,你盡管出手就是!”“好小子!”劍劃出,閃電一擊,勢道驚人,而且詭曆至極,身為分舵主,武功造詣當然不同凡響,一般高手絕接不下他這一擊。黃玉很輕易地便避開了。八麵玲瓏袁鷹心頭一凜,一劍刺空並不回收,就勢變勢,一口氣攻出了一十三劍,綿密辛辣,每一個要害部位全在被攻擊之中,但黃玉的身眼步法玄奇怪絕,仿佛每一劍都為他留了閃避的間隙,就是粟米之差沾不上,八麵玲瓏袁鷹心已泛寒。就在他第十三劍攻完準備再變勢的瞬間,黃玉施出一記怪招,一掌切中八麵玲瓏袁鷹持劍的手。“鏘!”地一聲,長劍掉地,腕骨已折,姚青踉蹌退了三步,心裏奇怪副總監何以還不現身?事實上副總監是誰他並不知道,他隻是認“金符”,心裏一急,忍不仁脫口高叫道:“副座!”黃玉道:“咕!”地一笑道:“副座……你是在叫那蒙臉的麽?他不會來了,不必妄想會有援手到來。”八麵玲瓏袁鷹一聽,亡魂大冒,莫不成副總監已經被這人收拾了?看來自己是死路一條,說什麽也不是這人的對手。就在此刻,林外突然傳數聲低沉的慘號。八麵玲瓏袁鷹突地彈起身形。“砰!”地一聲,彈起的身形被一掌震回原地。“別急,剛才的聲音你聽到了,據本人判斷,定是你手下弟子搜索到此被擋了駕。”略頓又道:“你外號八麵玲瓏,想來暗器相當了得,你就試著施展保命看,本人不隨便動手殺人,總要使對手心服口服,現在就給你最後的機會。”


    八麵玲瓏袁鷹左手連揮,不見暗器,當然是毒。原來這八麵玲瓏袁鷹暗器功夫了得,但真正讓此人揚名江湖的還是他用毒的手段。黃玉穩如泰山地挺立著,好一陣。“大概你武功僅止於此。”目芒如閃電般閃爍了數下。“現在聽著,如果你能老老實實回答幾個問題,本人網開一麵,饒你不死。”八麵玲瓏袁鷹從牙縫進出話聲:“要是本人拒絕回答呢?”黃玉道:“可能會死得很慘!”八麵玲瓏袁鷹“別做夢了,你送命隻是遲早問題,袁某人不會被你唬住的!啊!”仰天一聲怪叫,人栽了下去。黃玉呆住了,這時“黃玉!”盧林和小叫花進入林子。“剛才……”“幾個小角色,遊動巡查的,都封了口。”盧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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