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祖一直坐在風口旁邊注視著裏麵的動靜,看到繩子搖晃,之後越搖越厲害。<strong>起舞電子書</strong>心想可能是先生要暗示什麽。


    便急忙把繩子拽著,繩子仍然在搖。看來不是要暗示什麽,一定是要我把繩子拉上去。項祖急忙拉繩子,看到上麵綁著一塊布。


    解下來一看,布上用血寫著:“五行草,藥杵藥罐。”項祖讀過醫書,知道五行草就是馬齒莧,這草一到秋季,滿地裏都是,隨處可尋。


    項祖立即爬出古墓,先到田地裏把五行草采好,扔到井裏,然後偷偷摸摸溜回村子,找一處離紙紮鋪較遠的地方下手偷了藥杵藥罐。


    離得太近,怕洪老頭發現知道自己有了下麵被困的三人的消息。


    既然三人已經知道出口在哪裏,卻還不上來,說明下麵是發生了不尋常的事。


    項祖明白,自己跟著下去不僅幫不上忙,而且會斷了他們的後援。眼下就隻能守在井口等下麵人往上傳消息了。


    偷了藥杵藥罐後,一路飛奔回井口,再把藥草拿著,進古墓,用繩子把這些東西放下去。然後坐在旁邊接著等。


    離丘子一直在繩子旁邊等著,看到繩子落下來後,取下藥草來一看是五行草不假心裏大喜。項祖這次可算是幫了大忙了。這書呆子知道五行草。剛才寫的時候匆忙,沒有多想,回過來想起怕那書呆子不知道五行草是什麽,還擔心了一陣。


    急忙把藥草搗爛,讓胡姑娘閉上雙眼,敷在她的眼睛上。過了一炷香之後,疼痛瘙癢的感覺消失了。


    “先生,這是什麽藥,這麽管用。”胡姑娘眨著迷人的眸子看著周圍的一切,喜出望外的心情就好像是失明的人重見天日一般。


    “五行草,也叫馬齒莧,田地裏多的是,具有清涼消腫的作用。”離丘子接著問道,“小姐把昨晚夢到的情景說一下。”


    胡姑娘顫抖著道:“那東西又來找我……對我說不要多管閑事,我就搖頭。他就朝我撲了過來,我急忙用迷香對付他……可是他卻不怕。接著他一臉怒氣的說要我好看,然後伸出爪子來挖我的眼睛,之後我就醒來了!”


    兩個晚上做同樣的夢,都是那東西要她不要多管閑事。可到底那東西說的閑事是什麽?為什麽單單是纏著胡姑娘,不纏別的人?


    問問鍾梁。鍾梁搖頭道:“我昨晚睡的跟死豬一樣,到底做沒做夢自己醒來什麽都忘了!”


    胡姑娘體製特殊,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帶有邪氣。而這古墓裏到處都是腐屍氣。那邪氣跟腐屍氣並不相同,但卻都同出一轍。


    也許是如此,夢魘才一直沒有去纏胡姑娘。而此刻三人打到了夢魘的老巢,找到了它的藏身之處。或許是它急了,便一定要胡姑娘的命。


    看情形,夢魘似乎是知道胡姑娘有辦法能破了它的幻術。


    那麽這一切還得要從胡姑娘身上著手。


    胡姑娘身上有邪氣護體,夢魘的腐屍氣息並不能直接得逞,並且有些忌憚。這才來警告她。胡姑娘拒絕,將夢魘激怒。夢魘這才要害她。邪氣便和腐屍氣息鬥了起來。


    離丘子在腦海中做了一翻假設,想來想去也隻有這麽解釋才合情合理。自己也一直對胡姑娘身上的邪香味忌憚,不敢太靠近她。


    如今胡姑娘卻成了破夢魘的主角。得要想個辦法幫她才行,不然夢魘會殺了她的。這裏是夢魘的地盤,胡姑娘又對夢魘說的話感到莫名其妙,看情形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邪氣是怎麽回事。也就無法運用這股力量來抗衡夢魘。


    怎麽想,自己這邊都是處在下風。


    不過眼下總算是想出來一點眉目,隻要讓胡姑娘在夢裏戰勝夢魘即可。


    離丘子仔細品味著自胡姑娘身體發出來的邪異香味,覺得裏麵不僅僅有邪氣,有香味就說明也存在正氣。


    眼下沒有紙筆畫符驅邪,即使有,在這種情形下畫也不起作用……忽然腦海中想到一個方法,急忙撕下一片布用手指寫:“白灰一斤”。綁到繩子上,搖上去。


    項祖把白灰送下來後。離丘子急忙把白灰灑在地下,畫成一個北鬥七星陣的模樣,然後口中念著:“白氣混沌灌我形,禹步相催合登明。天地回轉步七星,攝罡履鬥齊九靈,亞指伏妖眾邪驚,眾災消滅我長生。”


    念罷後又低沉著聲音念了一長串的咒語,看的胡姑娘和鍾梁目瞪口呆。沒想到先生又是擺陣又是念咒,竟然懂這麽多。


    一切準備就緒後,就等天黑。之後胡姑娘躺在這北鬥七星陣上麵睡。


    這一晚,胡姑娘睡著後又做夢,夢見那東西又來找自己,可是在自己身前三尺遠的地方一直走不過來,不管那東西如何的凶神惡煞,使什麽招數,就是不能進前半步。


    胡姑娘也不怕她了,睡夢中臉色變得安詳起來。離丘子看胡姑娘這晚睡的踏實,便鬆了一口氣,自己這方法果然有效。


    後半夜,胡姑娘又開始做夢,不過卻是些奇怪的夢,夢到這裏的主墓室中有四個大酒壇子,有一人那麽高,分布在四個方向,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讓她把壇子砸碎。


    醒來後把夢裏的情景告訴離丘子,離丘子一拍大腿大笑道:“看來找到破夢魘的方法了,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行動!”


    胡姑娘身上的邪氣,給她指明了破夢魘的方法,那就是:開壇破夢!


    離丘子決定先找離自己這邊最近的酒壇子。三人身上係好繩子後,各自舉著火把散開來找。找到後就搖繩子為暗號。


    胡姑娘隻走了十來步就找到那酒壇子。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助。


    鍾梁將胳膊掄圓了,又轉了好幾圈,借著這勢道辟出了威力萬鈞的一斧頭。然後斧頭打在酒壇子上隻聽到清脆響亮“當”的一聲,斧頭被震得脫手,酒壇子卻沒破。


    鍾梁驚得牙幾乎都能掉到地下。急忙上去摸酒壇子,是陶瓷的,怎麽可能這麽堅硬如鐵。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離丘子也覺得不對,陶瓷的酒壇子怎麽會砸不開。斧頭隻要稍稍用點力就碎了,而且剛才聽那碰撞的聲音,就覺得像是鐵。


    走上去一摸,酒壇子上一點裂痕也沒有。真是匪夷所思。


    壇子上麵是用岩石封死的,讓鍾梁用力抬,死活都抬不開。離丘子仔細回想了胡姑娘的夢,既然是四個壇子,莫不會是要同時去砸酒壇子,才會破?


    想到這裏,也隻有試一試才知道。眼前隻有三個人,離丘子急忙再撕下一片布,寫著:“下來,帶上繩子”。


    半個時辰後,項祖搖搖晃晃的順著繩子溜了下來,嚇得雙腿發軟。從來沒有下過這麽深的洞,也沒有從高處往下跳的經曆。平日一看到牆太高都發怵。


    不過既然先生一直是用血書在傳遞信號,那就不能不管不顧,況且自己的表弟還在下麵,這份親情如何能割舍。硬是咬著牙,閉上眼睛,抓著繩子順了下來,一雙手也被磨得掉了層皮。


    下來後,離丘子把情況簡要告知項祖,然後吩咐四人一起行動。讓膽子最小的項祖就留在已經找到的那個酒壇子跟前,其餘三人各自往一個方向去尋找。


    每人身上都係著兩根繩子,另一頭分別係在左右兩邊人的身上。就這樣四個人成方塊狀散開去尋找。一旦找到後,就雙手搖兩邊的繩子以做暗號。


    四根繩子的長度一模一樣。等全部都找到後,便把繩子拽緊,死死的纏到腰間。看腰間能纏幾圈,就能計算出彼此之間間隔有多遠。


    離丘子身上多纏了一根繩子,另一端是係在跟他成對稱方向的鍾梁身上。一會發號施令全在他一個人身上。


    胡姑娘說酒壇是靠著岩壁的,這樣就十分的好找,隻需要順著岩壁往下摸一定能找到,也不用擔心會迷路。


    眼下四人都已經找到了酒壇的位置,離丘子計算了下左右兩側的距離相等,想必其餘人之間的距離也應該是相等的一般長度。這樣才符合墓室嚴謹的結構。


    鍾梁離自己最遠,離丘子先搖了搖鍾梁的繩子,然後估摸著繩子的長度,在心裏默數了三下,之後再搖左右兩側胡姑娘和項祖的繩子。


    離丘子發完暗號後,心裏又默數了五下,然後用砸酒壇子。其餘人在得到暗號後,心裏默數兩下,然後砸酒壇子。


    離丘子計算的分秒不差,四個人同時砸下去,四個酒壇子應聲而破,裏麵湧出來陣陣腐屍惡臭,定眼一看,卻是滿缸的屍油流了出來。


    屍油順著地麵一直往前方流,在四個酒壇子裏的屍油全部留到修築的台階墓床時,隻聽“轟隆”一聲,那大石頭棺材棺蓋被打開了。


    與此同時,墓室中的腐屍精元全部湧向那口大石棺。那股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消失。眾人舉著火把,清晰的看到墓室裏的一切。


    沒有想到,開啟墓室棺材的機關竟然是屍油,並且要四個人同時去敲酒壇子才能破,裏麵的屍油才會流出來。真是千古奇妙的機關。就算是魯班在世,隻怕也想象不出來用屍油來做開啟機關的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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