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族長勢頭正猛,而鍾梁血戰了大半天,力氣耗了大半。<strong>txt電子書下載</strong>舉著大刀擋住迎麵揮來的板斧,手臂被震得發麻。


    “你爺爺的,總算是遇到個棘手貨!”鍾梁雙手將刀握緊,大喝一聲,辟出了舉世無雙的勁力。那羌人族長用板斧一檔,頓時臉色大變,急忙另一隻手伸出來握著斧柄。


    羌人族長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跟自己的體形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大漢是多麽的難對付,難怪自己的手下屍體堆積如山。這下再不敢大意。


    另一端,幾十名嘍囉將離丘子和六名侍衛分開圍了起來。這些嘍囉也都是不是等閑之輩,個個身手靈活。加上人數眾多,離丘子一共七人,都受了重傷。


    錢俊把羊群趕到遠處後,就返回來加入戰團,不過他是獨身一個,沒有人並肩作戰,所以傷勢最重。雙腿都被刺中,不能行走,此刻跪在地上筋疲力盡的胡亂擺著佩刀。那羌人乘勢又往他後背補了一槍。金旭是四人中身手最弱的一個,也受了重傷。雙臂被砍得皮開肉綻,佩刀拿不穩。


    離丘子胸口被紮了一槍,幸好紮的是右邊,而不是左邊心髒的部位。忍著疼痛接著廝殺。但是傷口在不停的流血,堅持了半刻鍾後,開始覺得頭暈眼花。


    其餘四人受的傷還算輕,能支撐的住。沈墨見錢俊就要一命嗚呼,急忙帶著蘇羽殺了過去。蘇羽箭法極好,瞅準勢頭,一箭命中那正要砍錢俊腦袋的羌人。


    沈墨策馬趕過去一把將錢俊提上來馬來,跟其餘的人匯合。羌人立即組織攻勢,將沈墨、蘇羽和錢俊三人圍了起來。


    離丘子和周越天、金旭、陶榮一共四人在一起,打算突圍跟那三人匯合。一定不能讓敵人把自己分開來後各各擊破。


    不過離丘子越來越覺得頭重腳輕,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幾乎暈了過去。周越天急忙扶著,還沒來得及檢視傷口,羌人的攻勢又到。


    周越天命金旭、陶榮拚死抵住。然後大概查看了一下離丘子的傷勢,發現傷在胸口,十分嚴重。情急之下也沒分是左是右,便以為離丘子有生命危險,急忙草草幫他上了點金創藥,用衣服把胸口紮起來,然後大吼:“突圍!”


    金旭和陶榮立即掩護周越天突圍,周越天把離丘子背在身上,跨著戰馬躍出戰團,奔馳到遠處後,將他放下,然後再殺進戰團中。[]


    離丘子神情恍惚間,看到鍾梁和那羌人族長僵持站立著,已經停止征戰。嘴裏似乎在說些什麽。說了大半天,鍾梁也許是聽不懂,就惱了。


    接著,就看到羌人族長拿出了一個木牌。離丘子眼睛此時已經辨認不清東西,隻是覺得那木牌很熟悉,腦海中努力的回想著,但是片刻之後就昏迷了過去。


    等一覺醒來,睜開眼一看,什麽也看不到,烏漆抹黑的,但是四周很暖和。離丘子努力的掙紮著起身,可是渾身無力。


    “先生醒了!”是項祖的聲音。離丘子急忙開口喊項祖,但是卻發現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便用手去摸。


    項祖把手遞給離丘子,說道:“謝天謝地,先生總算是醒了!”離丘子努力的想說話,可是怎麽也發不出聲音。稍一用力,胸口就疼得厲害。


    這時,外麵一陣腳步聲,胡姑娘和幾名侍衛還有姐妹兩個都走了過來。看到先生醒了,都放下心來。胡姑娘道:“嚇死我了,先生你昏迷了有兩天了……”


    “什麽?我昏迷了兩天?”離丘子心裏吃驚,沒想到這次受的傷這麽重,在這種冰天雪地裏裏遭到襲擊,受了重傷,卻還能活命,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聽腳步聲沒有鍾梁那沉重有力的聲音,還有三名侍衛也不在其中。昏迷之前記得那幾個侍衛受的傷也都不輕,不知道情況如何。


    最擔心的還是鍾梁,一個人獨挑大梁,戰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勢如何。


    胡姑娘坐到離丘子的身邊,那股非常熟悉的香味傳了過來。離丘子此刻是多麽的喜歡這股香味,再也不討厭這股邪氣了。聽胡姑娘說話聲音圓潤飽滿,看來她沒受什麽傷。這便安心了許多。


    離丘子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但是有什麽東西把眼睛糊住了,好像是眼屎過多。便用手去揉。項祖急忙把離丘子的手拉開,說道:“這幾天見先生眼睛裏全是血絲,紅腫異常。我便給先生上了藥,睡一晚上眼睛就能看到東西。”


    離丘子大鬆一口氣,靜下心來感覺到雙眼上有些清涼。好像是五行草!沒想到這招之前用來給胡姑娘治眼睛的,現在項祖學會了,用來治先生。


    這個書呆子總算是有長進了。感覺四周很暖和,不知道現在到底身在何方。離丘子想問卻又開不了口。忽然想起雙手還能動。


    於是用手指摸了摸地下,是堅硬的岩石,石頭表麵有細微的塵土。便用手指在地上寫:“什麽地方?”


    項祖見狀後,答道:“幾個侍衛探了一天的路,發現了這個較深的岩洞。我們用了一床棉被當門簾,在洞內生上火。”


    既然有休息的地方,那就安心養傷。眼下自己連開口說話都覺得困難,便躺下去靜靜的聽著每個人的腳步聲。


    昏迷後的事情一無所知,離丘子有太多的問題想問。聽到洞裏另一個角落裏有個微弱的呼吸聲。想必是錢俊,他受的傷要比自己的嚴重。


    傍晚時,侍衛們都回來了,也聽到了鍾梁的腳步聲。離丘子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鍾梁和侍衛們背了一大捆柴禾回來,生火宰羊。


    將養了兩天,離丘子總算是能開口說話,便急忙把鍾梁叫來,問他道:“我昏迷之前看到羌人族長拿著一個人麵木牌在跟你說話,不知道說些什麽?”


    “嗨,誰知道那狗日的在說什麽,嘰裏咕嚕的聽不懂。我以為他是在用手上的木碑想要把我咒死,我便惱了,拿著大刀砍他,結果他也不還手,左閃右閃的。最後還是招架不住我的攻勢,帶著人馬逃走了!”


    鍾梁說起這事來洋洋得意,這一戰全仗自己神勇武力威懾住羌人族長,這才保全了隊伍。羌人走時什麽物資也沒擄掠到。


    一旁的蘇羽卻道:“羌人哪裏是怕你,那是怕黑暗裏突然殺出來的三個影子!”


    “影子?什麽影子?”離丘子心裏疑惑,怎麽會半路中突然殺出來三個影子,要是照這麽說,並不是鍾梁打退敵人。而是羌人腹背受敵這才退走的。


    蘇羽道:“那時我基本沒受什麽傷,而且自小練習箭術,眼神特別好,看到黑暗中有三個影子衝入戰團,隻一眨眼的功夫就殺了六個羌人……”


    “那速度……比我的箭還快……”蘇羽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些擔心。覺得自己的箭術在那三個黑影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但不知那三個黑影是敵是友。


    速度比箭還快,離丘子一下就想到了洪老頭的紙人,急忙問:“那黑影長什麽模樣。”


    蘇羽笑道:“黑影自然是隻能看到影子,看不到模樣,再加上那會兒又是天黑,我能看到已經不錯了,其他的人都沒看到,就是我們最厲害的周頭領都沒見。”


    離丘子心想,如果那黑影真的是洪老頭的紙人,那就隻需隔山觀火鬥,等雙方人馬戰得精疲力盡之後大可坐收漁人之利。根本沒必要在那時衝入戰團。


    而且最讓人不解的是,那三個黑影出手隻殺羌人,自己這邊的人一個都沒動。要是洪老頭,巴不得讓自己死,又怎麽會替自己這一撥人解圍呢。


    看來自己是有些驚嚇過度,隻要風聲鶴唳一響,便覺得處處都是草木皆兵。


    且不管黑影是什麽人,隻要不做出有損自己這邊的事情,就不去管它。但不知道羌人為何無緣無故襲擊隊伍,戰到酣時,那族長又無緣無故的拿起一個人麵木牌。


    這一切的一切都來的莫名其妙。離丘子不祥的預感一直縈繞在心頭。


    正在疑惑間,忽然聽到外麵一陣馬蹄聲,浩浩蕩蕩傳了過來。鍾梁在洞外大喊著:“快拿兵器,準備殺敵!”


    沒料到,羌人又殺來了,而且這次隊伍的人數要比上次多了好幾倍。隊伍直接朝著山洞而來。


    此處山洞地處偏僻,十分的隱蔽,周圍方圓二三十裏沒有一戶人家,隻有幾片稀稀落落的幹枯草地,幾株枯樹。鍾梁每日和幾個侍衛輪流放羊放牛打柴。


    羌人看來是早就盯好了哨,然後三四個部落一起集結,非要將離丘子這一幹人一網打盡不可。


    離丘子歎了口氣,隊伍裏就這麽幾號人,還個個都帶傷,如何逃得了。看來這一戰是無可避免了。雖然如此,但一定要讓這些羌人知道自己的厲害,死也得拉幾個墊背的!


    離丘子抽出匕首,走出洞外。抬頭望天,風雪已經停了,晴空萬裏。


    這樣的好日子用來當忌日也不錯!


    錢俊還昏迷未醒,能當作戰力的又少了一人。離丘子吩咐眾人集結到洞口,讓女眷和項祖全部進去,然後神色嚴峻的道:“如果洞口被破,爾等可有覺悟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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