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姑娘的手給磨出血來了,雙手顫抖著抓不穩手帕。(.)鍾梁看的吃驚,說道:“你這是何必呢?”幫忙給她紮好。


    胡姑娘咬著牙,忍著疼,心裏較著勁,死活不服輸。


    天冷夜黑,寒風凜冽。


    鍾梁背著離丘子舉著火把在前開路,周越天和蘇羽扶著沈墨,胡姑娘自走。一行人的模樣十分的狼狽,好像逃荒的難民一般。


    餓了整整一天一夜了,都沒有力氣。加上天黑路滑,走幾步就摔一跤,路還沒走到一半,胡姑娘的腳又腫了。


    這會兒也沒人有空去扶她,就數她沒有受什麽大傷,就是手磨掉了一層皮。她便賣力氣的支撐著不讓自己在這荒郊野地裏倒下,怎麽著也得撐到營地再休息不遲。


    走到中途,便落了下來。鍾梁回過頭一看,胡姑娘越跟越遠,便掉頭往回走,取下繩子係在胡姑娘的腰上,然後另一頭自己纏在自己手上,要是胡姑娘走不動了,就拉拉繩子。


    就這樣,看著羅盤,走了大半夜,才走到死水河邊。眾人在山腳下停了下來。漆黑的夜裏,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照明,而且風又大,火把在半路上已經被吹滅好幾回了。


    這種情況要是再爬山,無異於是在爬鬼門關。鍾梁不敢輕易上去,就停了下來,把氈子取出來,在山腳下搭起氈房。眾人都鑽進去,躺在冰冷堅硬的岩石上。雖然又困又乏,可是卻凍得睡不著。而且又餓又渴,便商量著打些獵物來吃。


    商量過後。鍾梁和蘇羽去打獵。這麽黑的夜裏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此時正值萬籟俱寂之時。動物們也都歇息了。兩人在夜裏忍饑受凍的搜尋了大半夜,找到了一個蛇窩,裏麵就一條蛇,還比較小。


    鍾梁兩口便吃完了,蘇羽隻吃了一口,把自己的那份都裝在懷裏,回到氈房裏分給其他人。如今人困馬乏,能有一點蛇肉吃也算不錯了。胡姑娘沒有害怕,坦然的吃了。


    鍾梁一夜沒睡,一直在外麵踱著步子,學著離丘子平日裏想事情的模樣,在思考,到底項祖為什麽沒來。


    他腦袋愚鈍,想了一晚上想不出來,便想爬上山去營地裏看看。找到之前放繩索的地方,試著爬了一次。<strong>起舞電子書</strong>繩索已經因為一場大雨和風寒的緣故凍住結冰,一拉便崩斷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鍾梁急忙起身,繞著山看了看。由於山勢太陡峭,徒手攀爬根本不可能,隻能繞路而行了。


    等所有人醒來後,鍾梁告知之前準備的繩索已經斷了,沒法爬上去,隻能繞道走,眾人一頓抱怨。但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多走幾步路也安全。


    如此陡峭的山崖,體力充沛飽滿的時候爬都凶險萬分。如今又累又餓,順著繩子爬豈不是找死,稍有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胡姑娘看著自己這雙不成人樣的雙手道:“多走幾步路也罷,反正我是再沒力氣抓著繩子爬了。”當下讓蘇羽拿出羅盤,認準方向,繞路而行。


    就這麽,又耽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鍾梁在路上心事重重,一直念叨著:“萬一哥哥不知道我等繞道而行,錯過了可怎麽辦?”


    信號煙已經讓他一次放完了,鍾梁便問蘇羽要他們的信號炮。沿途每走一裏路就放一個。一直走到營地之前,還是沒有遇到項祖他們。


    營地裏,空無一人!


    鍾梁走進山洞裏一看,頓時傻了眼。就連嫂子和萬瑾也不在山洞。於是發狂的大喊著:“哥哥……嫂子……瑾兒……”


    胡姑娘到山洞裏一看,物資裝備以及糧草全部都沒了!隻剩下幾個陶罐,裏麵裝著泉水。臨走的時候陶罐裏是滿的,而現在還有一多半沒用。


    胡姑娘渴極了,捧起一個陶罐便大口的喝。咽下去後卻覺得水不甜,有些陳,底子還沉澱著些許的泥沙。


    “這……好像有三四天水沒動了!”胡姑娘道。鍾梁急忙蹲下來,此時他才覺得嘴巴幹澀難受,便拿起一個陶罐一飲而盡,喝到最後一口的時候,臉色一變,怒罵道:“這水放了好多天了,不新鮮!”


    三四天了,沒有人打水換新水。看來項祖他們離開營地後便沒有回來。而三天之前,就是鍾梁放信號煙的那天。


    鍾梁忽然想到了些什麽,哭喪著臉跑了出去。蘇羽見他神色有異,怕他做出什麽麻煩事來,便隨後緊緊跟著。


    鍾梁不顧自己又累又餓,一直跑到死水河邊,截了段長樹枝,在河裏麵來回的翻攪著。此時,他已經認定項祖是死在河裏了。


    蘇羽也這麽認為,便也截了段樹枝,幫忙尋找屍體。兩人忙活了一下午,看看天色又晚,什麽也沒找到。而且,兩人還是昨夜吃了點蛇肉,今早上喝了點都快餿的水。


    蘇羽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鍾梁隻得把蘇羽背回營地,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了這個兄弟。說實話,蘇羽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鍾梁感激不盡。


    營地裏正在生著火,周越天下午打到一隻野鹿,晚飯總算是有著落了。眾人都唉聲歎氣的,本以為回到營地後就能好好休息了,誰知道留守營地的人竟然全部消失了。


    而且,還是把物資裝備以及糧草全部帶走了。胡姑娘覺得事情不尋常,在鍾梁沒回來之前,對周越天和沈墨道:“項祖要真是來接應,又怎麽會把兩個女眷叫上,叫她們是累贅,還能是接應嗎?”


    沈墨道:“小姐的意思我明白,這哥倆個就不是什麽好人,肯定是那書生趁著咱們去挖墓,他們倒好,把物資糧草全部轉移,這是要把我們全部餓死在山裏!”


    周越天道:“我看沒那麽嚴重,這哥倆個應該沒有你們說的那麽不堪。我看那個漢子重情重義,書生又知書達理,不會做的這麽絕?”


    沈墨冷笑道:“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他們肚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大哥你忘了在墓室裏,那個漢子要拿冥器時的醜態了嗎?”


    周越天搖搖頭道:“那時他是貪心,可是沒必要把咱們都害死,這墓不合作是挖不來的,他們也應該知道……”


    “知道,當然知道,所以,讓我打頭陣去送死!”沈墨臉朝著洞裏昏迷沉睡的離丘子看了一下,恨恨的道。


    胡姑娘知道事到如今說什麽都顯得蒼白,可能離丘子不會這麽做。但是那個書生可就保不準了。一直以來都對這哥倆個有成見,自然便這麽想這哥倆個。


    鍾梁一回到營地,三人急忙閉嘴不再言語。看到烤鹿肉,鍾梁一掃臉上的陰霾,拽下一根鹿腿大口的嚼起來。


    蘇羽邊吃邊道:“哥哥,既然屍體沒找到,咱們明天接著找,要是再找一天還找不到,那就說明人肯定不在死水河裏麵!興許還沒死。”


    鍾梁點點頭,這麽一想便寬心了。沈墨卻道:“人當然沒死,又怎麽可能死了呢?”鍾梁焦急道:“你看到我哥哥了?”


    沈墨冷笑道:“你那哥哥去接應的時候還拖家帶口的一起上?”鍾梁沒聽出來話是在諷刺他,接著話頭道:“一定是,以前哥哥和嫂子也接應過我!”


    沈墨翻著白眼,心裏暗罵這人腦子有病。胡姑娘見鍾梁點不透,便直說了道:“你哥哥和嫂子要是真的去接應,又怎麽會把物資和糧草卷的一幹二淨呢?”


    鍾梁這才聽出來話頭不對,皺著眉頭喝道:“你是在懷疑我哥哥?”胡姑娘道:“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不懷疑!”


    蘇羽見鍾梁這就要發怒,他一旦生起氣來事情會越來越糟糕。如今非常時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急忙按住鍾梁道:“先不急,咱們慢慢的縷一縷,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鍾梁這才坐下道:“好,兄弟你說。”蘇羽道:“先生臨走的時候是吩咐你哥哥和金旭一起去接應,你哥哥現在人不見了,那找金旭來問問便知!”


    蘇羽對於自己手被燒成殘廢的事情一直心存芥蒂,錢俊是內奸,對他恨之入骨。但是那天燒自己手的人還有沈墨和金旭。


    蘇羽也一直對這兩個人不放心,但礙於從小到大的情麵,加上又隻是自己疑心,便也沒有說什麽。眼下營地裏也不見金旭的蹤影,便問其他人道:“金旭白天回營地了嗎?”


    眾人都搖頭,這才意識到金旭也不見了。之前先生是派他在山口處放風,每日晚上回來一次報告消息。但是現在天色已晚,不見金旭回來。


    胡姑娘想起營地裏麵的水三四天沒有人動,這麽說金旭也是一起失蹤了。看來,是有些複雜,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


    金旭可是自己的人,跟著項祖一家三口一起失蹤,這事情太過蹊蹺。胡姑娘急忙道:“蘇羽,吃過飯後,你到山口處找找金旭,要是他真的失蹤了,我看這營地就不太平,咱們就得連夜換地方睡了!”


    蘇羽趁著天色還沒有完全黑,急忙借光而行,疾馳到山口處,四周找了找,又大喊金旭的名字,找了大半個時辰,看看天完全黑下來,確認金旭失蹤了,便急忙往回趕。


    胡姑娘得知後,下令道:“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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