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丘子希望自己此時的判斷無誤,希望沈墨不是內奸。


    當下收斂心神,用匕首格擋著火箭,往前衝著。身後周越天見此情景,急忙騰出雙手,將繩索打成活套,給蘇羽和鍾梁都套上,他則把兩根繩子都係到自己身上。


    被人追趕著一定不能慌張,一慌張就會有人掉隊,一掉隊則必死無疑。蘇羽一個人斷後太吃力,鍾梁也在負責斷後,所以不能讓他們掉隊了。


    牆壁上的火焰蔓延的速度比人奔跑的速度還快,眨眼間已經燒到了距離眾人前麵十多步的距離,而牆壁周圍再也聽不到窸窣的聲音。


    人頭獸也是血肉之軀,同樣怕火,所以倒不用擔心這一邊被人攻擊。離丘子急忙將繩子放鬆了一些,沈墨立即將方向轉到另一邊守護,離丘子則朝著前麵帶路。


    眾人從弓箭室裏逃出來才過了一刻鍾的時間,蘇羽和鍾梁看到弓箭室已經被燒的通紅,整個岩壁好像鐵匠鋪子裏麵的熔爐一般,隻要稍微一碰,任何東西瞬間都能化為烏有。


    驚訝之餘,通紅的岩壁倒塌了,二人看到岩壁後麵的情景,隻見火勢衝天,將頂上麵的岩壁也燒的裂開了。


    而旁邊的棕油室早就被燒的不辨蹤影,地上一片通紅的石頭還在劇烈的燃燒著,棕油太多,估計這火勢燒個幾天幾夜也燒不完。


    加上火山熔岩本來就積澱了很多的硫磺,被點燃火勢越發的旺,此刻的情景就好像已經沉寂了多年的死火山變成了活火山。瞬間爆發出來。


    頭頂上的岩壁被燒出來很大一個口子。並且裂縫向四周蔓延擴散。眾人感覺石頭不斷的往下掉落,震得地麵一直響,好像地震一般。


    人頭獸此刻全部都停止了攻勢,紛紛顯出蹤跡,瞪著嚇人的眼白,看著燃燒熾烈的火焰,它們的表情一直像含冤而死的女鬼,根本看不出任何變化。


    不過動作顯得很緊張。好像是要滅火,人頭獸在地麵上來回的走著,口中發出淒厲的聲音對著已經燒穿的頭頂。<strong>txt電子書下載</strong>


    畜生畢竟不知道如何滅火,不過就算知道,這麽多的棕油燃燒,加上本來就是火山岩洞,燃燒起來,不知道得要多少河流的水才能將之澆滅。


    離丘子見攻勢停了下來,朝身後一看,人頭獸的動作有些嚇人。再抬頭一看,更加的駭人。此時的情景猶如山崩地裂。


    周圍岩壁的裂縫仍在蔓延,要是塌下來,那自己這撥人和就要和這些畜生一起被埋葬在火山洞窟裏麵。


    心裏又驚又慌,急忙大喊:“快跑!”誰知自己又把不能大喊的事情給忘了,結果這麽一喊,本來已經停下攻勢的人頭獸聽到聲音後,又開始一邊施展媚術,一邊用火箭攻擊眾人。


    不過數量已經少了許多,大部分的人頭獸都聚集在火勢正旺的地方在思考怎麽滅火。但這追上來的也有上百頭,一時間離丘子又被逼得手忙腳亂。


    “怎麽就這麽不長記性,這都第三次犯同樣的錯誤了!”離丘子心中責備著自己,要是剛才不喊,打個手勢,眾人也就再也沒有顧忌,大可放心的去找通往下一層的路口。


    如今這情勢又被逼得要擇路而逃,萬一情急之下再走錯了路,在這裏繞來繞去,這裏再一塌,那什麽都萬事大吉了……


    離丘子讓沈墨在前麵頂著,自己退到後麵,拿出羅盤定好方向,見此時正在朝南邊走,想來方向不對,前麵兩層的入口都在正西麵,這一層的入口方向也應該在這裏。


    校準方向後,離丘子用手指著西麵,再不敢言語,打了下手勢以示往那裏走。不過就隻有周越天一個人看到了。


    沈墨腦袋後麵不可能長眼睛,而蘇羽和鍾梁臉又朝後在防守,也不可能看到。離丘子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還是得說話,那麽剛才的情形就怨不得自己了。


    其實剛才的情形確實不用說話,隻需走過去一人拍一下就可以了。不過人在情勢危急的時候,多半都手忙腳亂了,哪裏還顧得上這麽多。


    離丘子素來行事謹慎小心,不過自打開始挖美人墓之後,每次都會犯些粗心大意的錯。也許美人墓真的跟自己的八字犯衝,想想每一次看美人的時候都是帶著重傷。


    八字犯衝的話,就一定會被衝昏頭腦,所以才會粗心大意一直犯錯。


    也許,自己本來就不該趟這個渾水。


    來,本身就是個錯誤!


    眼下又不得不大聲喊,離丘子知道這一聲再喊下去的後果,可是身旁密集的攻勢已經不容的他不喊。


    雖然有繩子拽著蘇羽和鍾梁不會走丟,可是轉方向的時候二人顧著防守,肯定察覺不到方向已轉。要是周越天用力一拉,誰被拽倒在地,那到時候受傷或者死的人可就不是一個兩個這麽輕了。


    “看我手勢,往這邊走!”離丘子將手舉高,沈墨,蘇羽和鍾梁都斜瞥了一下,急忙又回頭接著防禦。


    話剛說完,從獸群中傳來此起彼伏的魅惑聲。離丘子、鍾梁和周越天不用擔心魅惑術,不過沈墨和蘇羽卻情況有些危險。


    好在離丘子和鍾梁都緊緊的盯著二人,在他們眼神剛有些不對勁的時候,狠狠掐他們的胳肢窩,二人覺得癢,便都回過神來。


    見二人都無事,離丘子便急忙和沈墨調換位置,領著隊伍往西麵走。周圍的人頭獸一直緊緊的跟著,一刻也沒有放鬆。


    眾人都被這輪番的攻勢搞的筋疲力盡,離丘子早覺得手臂酸麻了,蘇羽亦是如此。沈墨和鍾梁還能支撐得住。


    就在離丘子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女人的喘氣聲。這聲音離眾人很近,離丘子開始以為是一隻人頭獸靠近了,急忙將無形箭扣在手上,不過之後聲音便沒了。


    又是一場虛驚,還好手上有無形箭,自己準備的多,才將那隻人頭獸趕走。朝身後瞥了一眼,見蘇羽兩隻手上都拿的是火把,心裏不禁一緊。


    看來蘇羽是將無形箭用完了,而鍾梁又是個粗人,能指望他多留幾枚無形箭嗎。離丘子急忙朝後麵打了個手勢,沈墨迅速跟離丘子替換位置。


    離丘子躲在周越天的身後,再往後退兩步,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無形箭,小聲對蘇羽道:“省著點用,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發出去,這是最後的了!”


    蘇羽將一根火把扔了出去,接過無形箭往自己的口袋裏一裝,摸了下大約有七八枚,手上急忙按著兩枚,剩下的等萬一要是最後沒有活路了,就用最後的一枚無形箭自我了結。


    兩相衡量,蘇羽可不願再被這種惡心的醜八怪親嘴,那股茅廁的味道讓他三個月都不想吃飯,現在唇齒間的惡臭味還在回蕩,一想到這裏,蘇羽急忙對著發出聲音的地方吐了口唾沫,低聲罵道:“太惡心!”


    “哈哈!”鍾梁笑了起來,一想起蘇羽跟那畜生親過嘴,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想想就覺得好笑,這讓他想起了馬跟驢配。


    鍾梁是個村漢,平日裏閑著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聽一些鄉親趣聞,曾親眼見到馬和驢配的場景,這讓他興奮的一直記在心裏。


    蘇羽沒好氣的道:“笑什麽?”鍾梁道:“不知道你跟它生的娃會不會是騾子……”


    “我呸!”蘇羽用拿著無形箭的手敲鍾梁的腦袋,不過鍾梁長得太高大,蘇羽是南人,個頭隻比胡姑娘高半個頭,在鍾梁麵前,他倒像個小媳婦。


    一下沒夠著,便準備再來第二下,卻沒想到這麽一鬧,結果一支火箭迎麵射了過來,嚇得他急忙將手抽回來抵擋。


    火箭打在了無形箭上,將兩枚無形箭從蘇羽的手中擊落。蘇羽嚇得心驚肉跳,急忙再從口袋裏掏出兩枚,這下再不敢大意。


    鍾梁見情形危險,再也不敢亂開玩笑,急忙小心防禦。而就在此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離丘子覺得後背發涼,那二人開玩笑自己都聽在耳朵裏,可是剛才攻勢十分的密集,容不得他轉身喝斥二人,便想等一會兒前麵的攻勢弱下來再說。


    可攻勢還沒轉弱,就又聽到女人的聲音靠得這麽近,看來二人防守上出了漏洞。這時再顧不得這麽多了,急忙轉頭一看,二人正小心翼翼的防守。


    隊伍也沒有大亂,離丘子心下覺得疑惑,不禁朝胡姑娘看去,剛才那聲音有幾分耳熟,會不會是她醒來了。


    離丘子退到後麵,探了下胡姑娘的鼻息,再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她的燒已經退了,撐開她的眼皮,見她還在睡著,神情還有些糊塗。


    離丘子用力掐了下她的人中,胡姑娘半睜開眼睛,吃力的道:“什麽事?”一聽見她說話了,離丘子大喜,急忙道:“可算是醒了,現在神誌清醒嗎?”


    胡姑娘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旁邊站的人,說道:“先生……”離丘子道:“小姐快下命令,讓它們停止進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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