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神獸,逃了!


    鳳莫若已經沒眼去看團子那倒黴的土撥鼠了,一身好不容易長出來的雪白毛皮,好死不死的竟然再次被自己噴出來的火給燒成了焦炭。睍蓴璩曉


    雖然鯤鵬神獸受了重創,但是能夠僅憑著笛音來控製住鯤鵬神獸的人,必定在馭獸上有著得天獨厚的本事!


    這個人,究竟是敵是友?


    鳳莫若來不及思慮太多,身形一閃,迅速隨著笛音傳來的方向跟了上去,“花蕊,走!”


    雖說幻天大陸之上,那些個偏僻而隱秘的地方有著隱士高人,但是他們一般都是不出世的。而今這幻天大陸,鳳莫若自信很難遇上對手,當然除了蕭墨玦那個bt以外。


    竟然有人在馭獸之術上,達到了這樣的境界,鳳莫若自認為憑著自己目前的的修為比不過那人。


    據傳,這世間最頂級的馭獸之法有四,天之網、魔魅笛音、鎖魂鈴、靈之結界。而且這四種頂級的馭獸之法,無一不是要求馭獸師同時擁有地玄境界以上的修為,才能夠控製得住。


    莫非……剛才那笛音便是傳說中的魔魅笛音?


    鳳莫若緊追不放,當到達一片郊外的空地時,發現那空地上已經有一個男子負手而立,背對著她,而鯤鵬神獸則是又恢複了那奄奄一息之態,匍匐在它身旁。


    而今的鯤鵬神獸哪裏還有半點神獸養尊處優的影子,分明就是個低賤的奴仆一般!


    那男子身穿絳色衣袍,黑色滾邊袖,滿頭發絲盡數盤起,隻有一根藤蔓似的玉白色簪子將發絲挽住。


    他的身旁,赫然便是一名青衣男子。


    一襲青衣,墨發被青絲帶攏住,手持一柄青簫,似乎是再看不到其他顏色。麵容成病態的白,多年不見天日的樣子。


    鳳莫若危險的眸光落在那名青衣男子身上,那日空塵那老禿驢跟她對話的情景不自覺的浮現在眼前……


    ——“那名青衣公子,雖然一表人才,但是眼底殲邪之氣頗盛。老衲也見他與前逍遙王妃對弈幾次,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老衲特意算了天命,前逍遙王妃的死因與他必定是脫不了幹係。”


    ——“他是誰?”


    ——“魔域,青衣公子。”


    ——“魔域乃是數年前興起於幻天大陸,行事極其神秘。傳言魔域之主慕長歌是個修為極高的人物,身旁有三大護法,青衣公子名為青衣,是他座下的青衣護法。”


    如果這青衣男子就是傳說中魔域的青衣護法的話,那麽那個身著絳色衣袍的男子便是傳言中的魔域之主——慕長歌了!


    “為何跟著本尊?”那男子說完之後,不急不緩的轉身,言語之中明明平和無比,卻帶著一種沉寂而陰寒的感覺,讓人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鳳莫若這才看清了他的長相,隻見一縷白絲繞著發跡,一眼看上去,眸中沉靜如水,似乎是沉澱了多年的曆史一般,激不起任何波瀾。隻一個眼神都能讓人覺得寒徹骨,帶著逼人的威嚴與天生上位者的氣勢。


    那張臉,也是尤為的俊朗不已,俊美無比,修長的劍眉下,漆黑的眸子帶著難以言喻的煞氣與淩厲之感。即便是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時候,也給人一種壓迫的錯覺,該是他那種不苟言笑的性子造成的。


    長得的確有令女子為之瘋狂的資本,隻是比起蕭墨玦來,卻少了幾分溫儒的質感,平添了幾分不祥的戾氣。也少了蕭墨玦那廝不正經時候那種妖孽的氣質,眼前的男子,美則美矣,可惜不是鳳莫若的菜啊!


    “你搶了我的獸寵。”鳳莫若很無恥的將鯤鵬神獸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那可不,這可是團子要用來做燒烤的食材呢!


    “小哥,打個商量,將我的獸寵還給我如何?”鳳莫若挑了挑眉,衝著慕長歌拋了個媚眼,卻用密音對花蕊說道,“情形不對就趕緊跑。”


    慕長歌剛毅冷峻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不耐煩,他本就不是什麽多言的人,平日裏沉默的很,最厭惡的便是跟人廢話。


    “殺。”


    硬邦邦的一個字甩給身旁的青衣,那眉宇間的戾氣還有眸底對人命的不屑一顧無一不在彰顯著這個男人心底那種陰暗與幽沉。


    鳳莫若猛地抬起臉,黑若點漆的眸子閃過一道亮色。一時間,風雲變色。


    靠,要不要這麽拽,什麽仇都沒有,沒必要這麽下毒手吧!


    轉眼之間,青衣男子已經朝著鳳莫若衝了過來,手中的青蕭已然化作了他的武器,紫色的玄氣的在空中閃過幾道弧線之後,直直朝著鳳莫若打了過來,隻取鳳莫若的心髒處。


    青衣知道,若是鳳莫若不死的話,他恐怕……離死也不遠了!


    魔域之主就是這樣的無情而冷酷,即便他是他座下的四大護法之一,他也不曾記過他的名字,更別說將他的命放在眼裏了。


    青衣嗬,該就是空塵那老禿驢口中所說的魔域青衣護法了吧!——那個跟明珠之死脫不了幹係的男子!


    鳳莫若想到這裏,眼眸中凶光頓時顯現出來,左手猛地一抬,赫然從腰帶之中抽出了一柄軟劍——泣血劍。玄氣順著丹田而上,鳳莫若一劍憑著劈天蓋地的怒氣斬了出去,直襲青衣……


    “噗……”


    青衣自詡修為尚還算不錯,卻接不了鳳莫若的一招,這便是地玄之境與紫玄之境的天差地別。他嘴角掛著血跡,被鳳莫若的劍氣在身上劃開了無數道口子,癱倒在地上,動一下都覺得胸腔中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看到自己的屬下這般狼狽,慕長歌始終都隻是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青衣,幽沉的麵色就像是與生俱來一般,完全看不到其他的神色,更別說一絲絲的笑意。


    “廢物。”薄唇之中吐出兩字,慕長歌也不再看鳳莫若,徑直轉身帶動著寬大的袖袍微微浮動,就像是天生的高人一等一般,背對著鳳莫若淩空踏步而去。


    鯤鵬神獸奄奄的叼起青衣,而後也展翅飛離。


    而眼見著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離開,眼睜睜看著那與明珠之死有著直接聯係的青衣離去,鳳莫若卻沒有做任何的阻止,隻是略微有些勉強的看著。


    “小姐。”花蕊不解地喚了一句,按照小姐的脾氣,不該是擋住他們麽?


    “嘶……”回應花蕊的是鳳莫若那一聲痛得倒吸涼氣的聲音,就像是在強忍著巨大的痛楚一般。


    身子似要炸裂一般火燒火燎的痛,鳳莫若痛苦地佝僂著身子,但是依舊無法減輕絲毫痛苦。那是從心際深處傳來的痛感,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一般。


    她右手的手腕上赫然出現一個細小的血洞,汩汩地流出黑色的血液,一點一滴的掉落在塵埃之中。


    “小姐……小姐!”


    花蕊著急的喚了幾聲,當看到鳳莫若手腕上的細小血洞之時,不由得大驚失色。看這情形,竟然是發病了!


    “小姐,我們回王府!”花蕊扶著自家小姐現在虛弱無比的身子,不由得心急火燎。


    小姐的病,明明是每個月的月圓之夜才會發作的。可是自從來到東嶽國之後,就再沒有正常過。第一次提前到了月圓之夜的前一天,這一次卻又整整間隔了一個多月!原本以為小姐的病一個月沒有發作是好事,卻沒想到鏡框越來越差了!


    “去寒山寺,不回王府!”鳳莫若強撐著僅存的意念,不能回去,如果被小果與小七看到她這樣,一定會被嚇到的!


    其實鳳莫若還有一些私心,她的病來得蹊蹺,而且似乎根本沒有根治之法。發病時候那一種狼狽不堪的模樣,她不希望蕭墨玦看到!她是這樣驕傲的一個人,蕭墨玦見到的從來都是她驕傲立於人前的模樣,這樣狼狽的姿態,他接受得了麽?


    一陣劇痛之後,鳳莫若的意識流失,而後一頭栽了下去。


    等待著她的,是入夜之後,那一種撕心裂肺刮骨焚心的痛楚,那種生不如死的曆練!


    鳳莫若的病,其實並不是病,而是一種禁咒。每每發作,必須到寺廟之中,憑借著這廟裏的佛光與聖氣來抑製住她體內那一種惡毒的禁咒。


    花蕊帶著自家小姐朝著寒山寺趕去,一刻也不敢停留,若是趕不到寒山寺,那麽小姐所承受的痛楚將會是原本的十倍乃至百倍!在那樣的痛楚之下,不要說是凡人,即便是神仙恐怕也會自尋死路!


    花蕊是真心心疼自家小姐,當年究竟是怎樣歹毒的人,竟然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毒手!


    一手從腰間解下一隻細小的銀質小筒,花蕊將銀質小筒的蓋子旋轉開來,從裏麵放出來一隻通體透明的玉蜂。


    這是小姐為雪韻馴服的獸寵,素日裏,雪韻在她們身上都放了一隻銀質小筒,裏麵裝著一隻玉蜂,是專門用來傳遞信息的。


    ——“小姐病發,速來寒山寺。”


    玉蜂不起眼的飛了出去,花蕊卻是懸了一口氣不敢放下,如果隻是她一個人的話,真的不知道小姐發病的時候,究竟能不能製住小姐?


    以往小姐發病之時,都是她們四個一起製住小姐,不讓她自殘。她一個人守著小姐,憑小姐的修為,恐怕她是難以阻止得了的!


    而且,徐家剛輸了比試,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極有可能想要殺人滅口!


    小姐,決不能出事!


    今天夜裏,看來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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