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華服男子的視線,從棋盤上移開,落到了來人遞過的字畫卷軸上。


    “這,就是百多年前,劉元聖親手所書的那副字畫……”


    說著,探出手去拿,與他弈棋的那個陰陽道服青年,也是將目光落到那副字畫卷軸,口中言道。


    “是真是假,大人打開一看便知。”


    拿過字畫卷軸,緩緩打開。


    “心如止水,鑒常明;見盡人間,萬物清。”


    映入眼簾,便是這十四個字。


    還有,便是似胡亂一通、意義不明的畫。


    “字是好字,卻沒有傳聞中的那種感覺。”


    “是假的,上麵沒有劉元聖留下的武意,一絲也沒有。”


    陰陽道服青年,來到雍容華服男子身側,仔細一看這字畫,就辨出了真偽。


    “假的?”


    雍容華服男子輕語,眉頭輕蹙。


    “不是說,此次發現一定是真的麽,怎麽又突然變成了假的。”


    “這個,恐怕就要問問大人的屬下,這消息乃是我憑借姬家的手段得來,不會出錯。”


    “是麽。”


    說著,雍容華服男子的眼神,便是落到了將字畫獻上的那人身上。


    “這麽說,問題出在你這裏了。”


    那獻上字畫的人,當即心中一顫,急忙回道。


    “大人,我……確實是從那裏拿到的,甚至慕容情都出手想要搶奪回去,我還是依靠您賜予的陰陽符籙才得以脫身,不可能有錯啊。”


    “那這幅假的,又是怎麽回事!”


    雍容華服男子沉聲道,將手中的字畫一下甩在了那人的臉上,後者卻沒敢躲開,生生挨了一記。


    “大人,屬下實在不知,那衙門府庫中,就隻有這麽一幅……”


    獻上字畫的人,將搶奪時發生的事情道出。


    “哼!”


    雍容華服男子轉過身一甩衣袖,顯然對於此事極為生氣。


    那陰陽道服青年此刻開口了。


    “大人也無須太過生氣,或許是‘千麵飛龍’動手之前,那字畫卷軸已經被人掉包了。”


    他說此話時,麵容平靜異常,似是在分析其中緣由。


    “畢竟此物除了他,還有其餘的人參與搶奪。顯然,這些人都知道此物的重要,若是在此期間被人來個偷龍轉鳳,也不無可能。”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陰陽道服青年從不認為隻有自己知曉那幅字畫的隱秘,也不認為隻有他才能獲得那幅字畫。


    機緣二字,說不清道不明,即便他是陰陽姬家的人,精通陰陽秘術、擅長推演謀算,也不能夠掌控一切所有。


    “你的意思,此物耗費了大量心思,如今失之交臂,就這樣算了?”


    雍容華服男子轉眼看他,卻沒有對待那獻上字畫之人的臉色,倒是極為尊重。


    “得之幸失之命,那幅字畫上也不過是劉元聖的一道意境,以大人的身份,也無需太過執著。”


    “說得輕巧,費了我一番心思,最後卻無功而返,哪裏有這般容易放下。這背後之事,我還要調查清楚!”


    聽了雍容華服男子的話,陰陽道服青年不再開口,他隻是對此事提供了線索,具體的實施行動都是前者所為,該沉默時,就需要沉默。


    “你先退下吧。”


    “是。”


    獻上字畫之人如蒙大赦,朝著雍容華服男子恭敬一禮,便是轉身離開了。


    “我倒要看看,是誰染指我淩空石要的東西……”


    雍容華服男子看著遠處,早已沒有弈棋的心思,口中有些冰冷的道。


    他剛說完這句話不久,便是從外麵急匆匆進來一人,在他身前單膝跪下,稟報道。


    “大人,緊急消息!”


    說了一句,便是呈上一封書信,請淩空石過目。


    “哦?”


    淩空石接過書信,打開一看,麵色迅速變得凝重至極。


    “燕太師,居然出關了!”


    那一直平淡臉色的陰陽道服青年,聽得這句話,眼中登時閃過一抹精芒。


    “燕太師?燕無道麽……大武朝最有威望的武道大宗師……”


    見那淩空石坐回亭台,直接將那書信拍在棋盤上,原本的棋局登時亂了。


    “欺人太甚!”


    “信上說了什麽。”


    陰陽道服青年適時在一旁問道。


    “武都所有勢力,這段期間不得隨意進出武都,說是有亂黨混入,要嚴加審查。若有違抗命令者,直接抓入天牢!”


    淩空石說出這話,有些咬牙切齒,顯然心中憤怒異常,卻又無可奈何。


    燕太師身為當朝太師,又是當今大武天子的老師,文成武德,無一不精,那是權傾朝野,懾服四方。他的命令幾乎等同於天子聖旨,這武都之中少有人敢不遵從,與他對著幹的家夥,如今不是在天牢之中,就是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據說,燕太師此次閉關,是為了突破大宗師境界的瓶頸。此次順利出關,想必是突破了大宗師,晉升到粉碎真空的真武境界。”


    淩空石搖搖頭。


    “沒有人知道如今燕太師的修為,他已經五年沒有親自動手,修為到了何種地步,恐怕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無疑,他的武道修為在大武朝,甚至是整個江湖,都難有敵手。”


    “嗬。”


    陰陽道服青年用微不可察的聲音輕笑一下,似乎對於淩空石的話,不敢苟同。


    整個江湖上難有敵手,未免有些托大了。就說他陰陽姬家,也不是沒有突破到真武境界的大能。千年世家的底蘊,可是高深莫測的。


    與此同時。


    除了這淩府之外,武都之中其餘的高官望門,都是收到了一封書信,收到了這個消息。


    有喜有憂,有哀有樂。但無疑,武都之中的絕大部分勢力,都不敢輕易逾越這條線。


    太師府。


    處於武都的東北方向,占據方圓數十裏,與周圍其他達官顯貴恢宏氣派的建築相比,顯得更為低調奢華。


    此刻,太師府內的書房,一個身著黑色雲紋錦袍、頭戴束發冠的中年男子,樣貌英偉,麵白無須,渾身無時無刻透出一種無形的氣勢,隻是坐在那裏,便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太師。”


    一青衫老者走進了書房,朝著正座上的中年男子恭敬說道。


    一雙眼睛,淡淡掃過下方。


    “我的意思,全部都送到了?”


    “是。”


    “那就行了。”


    正座上的中年男子淡淡一聲,然那青衫老者還未說完。


    “隻是,一些人認為太師強勢霸道,有些不滿。”


    “這種話不必理會,退下吧。”


    “是。”


    青衫老者沒有多言,行了一禮後便退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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