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帶著自己的愛人,到一個山明水秀的野外,幕天席地的野炊,吃平時嚐不到的野味,晚上最好能不回去,就地野營一下……


    對於一個終日被鋼筋混凝土包圍著生活的都市人來說,這種體驗一定很爽很過癮吧?


    如果這叮,“野”地方不僅渺無人煙,完全不可能被別人看到,還是安全的、舒適的,那麽,你們會不會心動繼而行動,來一場幕天席地的“野戰”呢?


    我不是司馬,我不是聖人,所以我一定會。


    但現實和理想之間總是有一定差距的,所以我們回去了,因為離那叢丁香樹斜上方十多米遠就是沿江公路,車來車往。


    所以我載她回了我家的老宅子。


    到家後我問她為什麽會有那個提議,她說她自己也不知道,隻是心裏那麽想著,於是就對我說了。


    我問她不怕髒麽?她紅著臉搖頭。


    我說要是覺得別扭的話就算了,她雖然扭捏,卻還是堅持了。


    事後聊枕邊話時,我問她感覺如何,她說感覺怪怪的,但還算好。


    然後又聊了半天後我才知道,原來這傻丫頭以為做這個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在她的概念裏,這是做*愛過程中很普通的一環。


    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我問她。


    錄像裏不都是這麽做的嗎?她奇怪的反問我。


    我苦笑無語,敢情這位是把**片裏的情節當成了教材,在我帶她看過地片子裏,這一步驟倒確實是每場都有的。難怪她主動提議那樣為我服務,原來是把這當成了是必須的步驟啊!


    呃……


    呃……


    我呃了好久,最後終於決定暫時把現實瞞著她算了,免得她知道真相後覺得難為情。


    怪不得雖然技術生澀,但做起來卻很是細致到位。原來是從錄像帶裏學來的呀。誰說黃色錄像隻會教人做壞事,我看也不盡然,這次不就挺好的!


    那天之後,生活又歸於平靜,隻是初音開始會隔三岔五地給我發一個傳呼,或是晚上悄悄和我通幾分鍾電話。


    有時候傳呼的內容隻是些沒什麽意義的生活瑣事,末尾告訴我不必回電。有時候半夜十一點打上一個電話,隻是想問問我當天都做過什麽,有沒有想過她。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高考的前一天。


    高考的兩天我們按照約定好的,沒有聯絡,考試全部結束後她自然也不能免俗。要陪父母、陪老師同學。隻在晚上睡覺前給我發來了一個傳呼,告訴我考試順利。


    之後還有全班集體效遊、畢業會、聚餐之類地活動,我告訴她這段時間她可以自由活動,隻要把暑假留給我就行了。瞧我多大方。


    接下來沒過多久,就輪到了我參加中考。


    本來,我和王寧是打算報一高中的。畢竟那裏是全市學習氣氛最好。高考錄取率最高的地方,可在填報誌願的前一星期。發生了一件事,打亂了我們的什劃。


    這件事說起來也屬於連鎖效應的範疇,就像中國地豬肉漲價能影響阿根廷豆油出口一樣。貌似八杆子打不著的事,實際上卻存在著必然的因果關係。


    因為我們學校的老校長提前病退了,所以我和王寧決定留下來,不考一高中了。


    為啥?因為老校長病退後留下了校長的空缺,獲得這一職位的非我媽莫數。


    經過多方工作,我媽市人大代表地位置已經十拿九穩了,隻等年底改選。有人問沒選舉呢你們咋就知道能被選上?能提出這種問題地人我覺得還是別告訴他答案了,因為現實永遠比小說更歪歪。


    既然連人大代表的位置都能落實,做個一校之長又有什麽了不起?何況我媽還是這所學校地副校長。其實我真的不建議她接這個攤子,因為沒必要嘛,好好的打理她地報社,賺她的錢不就成得了麽。可她卻不這麽認為,一直對權利很熱衷的她認為如果現在不抓住機會做一次校長,以後恐怕也沒多少機會能讓她在某一位置上做做一把手。何況做兩年校長對她仕途上的影響也很關鍵,寫到簡曆上能給她加分。


    “看到咱們小區前的那條破馬路了麽?”我說:“那都是前麵某任市長們留下的麵子工程、豆腐渣工程。”


    她在我腦袋上彈了一指頭,撇著嘴說:“你媽是教育工作者,靈魂工程師,是為人師表的榜樣,怎麽可能做那種事?”


    “那可未必。”我哼哼了兩聲:“我決定不考一高中了,留下來監督你,免得你犯錯誤。”


    “為了監督我就不考一高中了?我看你是想狐假虎威方便自己逃課才對吧?”她白了我一眼說道:“你那點鬼心眼當我不知道?”


    “您聖明——”我嘿嘿陪笑:“那這事就這麽定了啊,明天我告訴王寧,她肯定留下和我作伴。你兒子兒媳婦將來能不能考上名牌大學,可就看你這個當校長的能搞出什麽教學質量了哦!”


    我媽照著我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臭小子,那咱們就走著瞧!”


    老媽當校長?這樣倒也不錯麽,我突然覺得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全新的領域,這兩年錢賺得多了,數著那些數字已經讓我感覺不到多大的成就感了。如果能在背後指點我媽一下,讓她教出幾屆成績卓然的學生,那種掌握別人前途的感覺,豈不又是一樁快事?!


    不報一高中了的事很快就定了下來,我爸和老王常年不在家,我已然以家長的身份自居了,這種決定前途決定命運的大事,在家政會上最後拍板的不是我媽也不是王寧的媽媽我的高阿姨,而是由我一個人說了算。


    我想現在就算我說“明年咱們改行做房地產吧”她們也不會問那個行業行不行啊有沒有風險啊誰來做啊,而是會說好啊那誌明你覺得咱們應該買哪塊地呢?


    中考如期結束了。


    出於麵子問題,同時也顧慮到萬一陰溝裏翻船的話可是很沒麵子的事,所以我在考試前還是認真複習了數天的,所以考試一結束,我對自己會得到的成績就有了明確的概念。


    考上一高中是不成問題的,但要想十拿九穩的進全市前五十名,恐怕是再也不行了。


    人生就是這樣,有得必有失,這些年我活的像神仙一樣自在,同時在學習方麵比別人多得的先天優勢也跟著慢慢揮霍掉了,也許從一開始時我就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學習中去,現左可能由一個神童變成研究生,繼而升級為學者或科學家什麽的了。可那不是我想要的路、我是一個不喜歡被條條杠杠約束的人,現在這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晚上接到我爸的電話,他正在海南島的海灘上陪著幾個教育部門的領導曬月光浴呢,一開口就問:“兒子,考的咋樣啦?”


    “一般一般。”我笑嘻嘻的回答。


    “全國第三?”他誇張的說道:“這麽有信心呀,可別到成績出來的時候考到職高去了哇?”


    “少來,你兒子是什麽料你不知道嗎?”我不滿的說道:“職高?像話嗎?我這成績,中專都搞的定!”


    我爸一聽哈哈大笑,然後用普通話把我的話向他身邊的人學了一番。在我們市,中專學校裏的一些好專業所需要的分數比高中的錄取分還要高出二三十分呢。聽說兒子考出那種水準的成績,雖然沒想去考那種學校,但我爸還是很高興的。


    “暑假兩個月沒有作業吧?”我爸高興的在電話那邊問:“怎麽樣,要不要到海南來玩玩?這邊可以吃海鮮、看海景,可以騎大象、摘椰子,能玩的地方多著那!叫上王寧一起,你爸帶你們去天涯海角!”


    前麵的還好,這最後一句聽著咋忒別扭呢……我習慣性的摸摸下巴,隨口問道:“外國遊客多不多?洋妞地有沒有?能看到比基尼美女嗎?”


    “有哇,咋能沒有呢,皮膚白的很,那身段好著呢!”我爸仿佛找到了共鳴,在電話那邊大聲嚷著。


    我聽的一頭黑線,上個月鄧麗君去世的時候,這位還專門打電話回來,向我和我媽訴說他對自己多年偶像的哀思呢。咋?這麽快就從那段陰影中走出來了,一聽到比基尼泳裝就興奮起來了?


    “爸。”我把聲音放低了幾度,壞笑著對他說道:“你剛才說話聲音好大啊,那句‘身段好著呢’,被我媽聽去啦!”


    我爸嚇得啊了一聲,之後匆匆交代了幾句“想來就安排一下給我打電話”之類的話,接著就借口要陪老師們去吃宵夜,不等我說完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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