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有那麽驚訝嗎?”毫不客氣在滕椅上坐下,不在乎她打量的眸光,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與生俱來的優雅與高貴。


    “上次的事你考慮得如何?”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就應該是被人膜拜的神。


    一直未曾開口的齊子姍難掩驚訝,想起了歐米雪的目的和來意。希望與絕望在心中拚命拉鋸著靈魂,她真的能幫自己脫離魔掌嗎?不答應她一切又會怎樣呢?


    糾結的問題再度浮現,一個又一個接連不斷。離開從來與一個人無關,她身上牽係著父親的命,她可以走得這麽坦然,自私嗎?


    歐米雪身上散發著與司徒赫哲相同的氣息,他們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們的世界與她截然不同,她還能再相信他們嗎?


    毫不閃躲齊子姍的注視與探索,她在衡量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份量與能力。豔唇彎起自信滿滿的笑:“你盡管放心,答應過的我一定做到。”


    一次又一次的承受後,她對司徒赫哲除了那剪不斷,理還亂的莫名情愫外,剩下的就隻有懼怕與恨。


    他是世上最可怕的魔鬼,一次又一次將她推入萬劫不複。如果可以她一秒都不想呆在他可能出現的地方,然而,他手上握著她劇痛的軟肋,她無法不收屈從於他。


    齊子姍久久不開口,歐米雪滿滿的自信心開始側漏。她已經等了她近一周,超過了她忍耐的範疇。不過,她始終相信錢可以擺平一切。


    眯起眼,眸中的暖意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驕傲的冰寒:“齊子姍,我告訴你,你別再癡心妄想了,司徒赫哲是不全真心待你的。你隻不過是他應付司徒伯伯的工具而已,我才是與他匹配的女人。”優越的自身條件使她擁有超人的自信。


    花瓣輕拂過白皙如瓷的臉頰,美得哀怨,淒涼,明明脆弱得一碰就碎,卻又透著一股令人歎服的堅強。“隻要你能說服司徒赫哲放過我,放過我爹地,我不會多糾纏。”


    “你……”齊子姍的委曲和無奈似一巴掌狠狠向自己摑來,早知道像這樣貪慕虛榮的女人是不會放過司徒赫哲這條大魚的。


    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和機會讓她後悔!


    “齊子姍,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高高在上如同肚量極大,寬容又慈悲的救世主。


    幽幽歎了一口氣:“歐小姐,不管在你眼中我是個怎麽樣的女人,我隻有一個請求,讓司徒赫哲放了我爹地,我馬上離開。”如果歐米雪可以救出她爹地,她必感激涕零。


    齊子姍由衷的心願聽在歐米雪耳裏十分諷刺,她的意思是司徒赫哲用強迫的手段綁住她不放嘍?!很好,既然敬酒不吃,那麽她就讓她嚐嚐罰酒的滋味。


    幾天的靜養身體的傷慢慢康複,可心靈上的恐懼仍未消除,絲絲縷縷纏繞著神經。每次見到司徒赫哲她都有種窒息的懼怕,很想開口求他放過她爹地,卻往往屈從於恐懼,躲在黑暗中瑟瑟發抖,用看似冷漠絕然的表情對他。


    幽幽黑紗籠罩著蒼穹,遮去最後一絲藍,將整個天空渲染成墨的黑。


    夜幕下的司徒大宅,燈火輝煌,襯紅了半邊星空。紛飛的桃花染就了這份晶燦,舞動的姿勢更加翩然,豔麗。


    偌大的餐廳內不再冷清,孤寂,因有了歐米雪這個貴客的加入而傳出陣陣歡語。


    剛自迪拜回來的司徒宏澤熱情地招待著歐米雪,席間不斷為她夾菜,噓寒問暖,相談甚歡。一旁的司徒赫哲沉默品著紅酒,無意加入他們。


    與司徒宏澤的熱絡相比,司徒赫哲神遊太虛,沉浸於一個人的世界裏,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強按下心頭的委曲,揚起標準化的微笑:“司徒伯伯,你家廚師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害我都吃撐了呢。”


    “哈哈……好吃就多吃點。哦,對了,以後常來,我讓廚師做些地方的特色小吃,你一定會喜歡的。”對歐米雪他是越看越滿意。


    感受到了司徒宏澤的意思,歐米雪的笑容更加深甜了幾分:“司徒伯伯什麽時候有空也去我家嘛,爹地總念嘮著你呢。”


    “好啊,我與歐老弟也有些時候沒見了。”爽快地答應邀約。


    “司徒伯伯旅行還愉快嗎?我來大宅幾次了,你都不在呢。”笑得很一臉甜膩。


    “嗯,還行,人老了啊,到哪裏都是差不多了。”幽幽感歎道。


    “哎呀,司徒伯伯還這麽年輕怎麽能說自己老了呢?!”甜言蜜語哄得司徒宏澤很開心。


    一頓飯吃得氣氛熱絡,相談甚歡。隻有司徒赫哲的始終沉默令歐米雪有些氣結和不甘。不過,他越是冷漠,越是難以接近就越激發出她的征服欲。


    從小被人追求的她,其實更享受追人的過程。


    吃完甜點後,歐米雪並沒有回家的打算。話鋒一轉:“赫哲結婚時我沒來得及參加他的婚禮,真有點遺憾。我準備一份小禮物,可以認識一下新娘嗎?”


    前段時間司徒宏澤不在家,賄賂了傭人後,沒人知道她對齊子姍做了什麽!


    未料到歐米雪有此一提,司徒宏澤一愣,眸光不自覺瞟向司徒赫哲。隻見杯中的紅酒輕漾起陣陣微漪,呈現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不方便嗎?”預料中的沉默並沒有令她打退堂鼓,而是張著一雙無辜的大眼要一個答案。


    司徒宏澤打著哈哈:“怎麽會呢,你與赫哲是青梅竹馬見見他的新娘是應該的。”


    “詳叔,去請二少夫人來。”鬧不懂歐米雪在演什麽戲,但他願意配合。司徒赫哲結過婚這是不爭的事實,隱瞞不了。


    “是,老爺。”


    在歐米雪提出要見齊子姍時,司徒赫哲渾身一顫本能欲開口阻止。然而,另一個更強烈的念頭阻止了他。


    他也想見齊子姍,思念在心底匯聚成河,撞擊著他的理智,疼愛著想念的神經。縱然很想,卻必須克製。


    因為每見她多一次,心就沉淪多一分。


    明明她對自己隻有怨與恨,明明每次相見總是傷害多於平靜,然而,再多的一切也阻止不了那份渴望見她的衝動。


    一身簡單的白色格子居家服,長發束成馬尾,露出優美的頸項。寬鬆的衣服襯得她更加孱弱,蒼白的臉上無一絲血色。


    一進入餐廳見到司徒赫哲和歐米雪並排而坐的情形時,一顆心不由得顫了一下,針刺般的疼漫延開來,一圈圈擴散。


    低頭斂眉,隱去所有的情緒。


    司徒宏澤並不理會齊子姍,揚起慈愛的臉對歐米雪說:“米雪,你別見怪,她出身小門小戶不懂禮貌。”一句話完全偏向歐米雪。


    露出最得體的微笑,潔白的牙於水晶燈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上前伸出友好的手,自我介紹:“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歐米雪。”親切友好的樣子十分真誠,齊子姍有片刻恍惚,眼前這個優雅端莊的大家閨秀是那個用錢逼她離開,氣焰囂張的豪門千金嗎?


    纖手伸在半空,凝成固執的姿勢,而齊子姍的不回應使氣氛有幾分尷尬。


    “咳咳咳……”司徒宏澤故意咳嗽了幾聲,將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來。“米雪啊,子姍沒有見過什麽大場麵,你別見怪。”


    得到了台階,歐米雪順理成章往下走,得體和煦的笑實在挑不出半分毛病:“哪裏,是我太冒昧打擾了子姍的休息,該說抱歉的是我。”


    從隨身的lv包包裏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到齊子姍麵前:“前段時間我太忙沒來得及趕回來參加你和赫哲的婚禮,一點小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望著那個用紫色鋁紙精心包裝過的禮物,齊子姍滿心不解。歐米雪的祝福來得如此可笑,她應該是最盼望自己能離開司徒赫哲的人之一。


    而現在的做秀,演戲又是為哪般?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搞清楚過這些有錢人玩的什麽遊戲,她隻是誤入的一縷遊魂,逃不出,躲不開,隻能默默承受這一份驚恐。


    怔忡著不知如何是好,她著實配合不了別人的演技。


    而她的不知所措看在司徒宏澤眼裏就是沒見過世麵,小家子氣的女孩,相較於歐米雪的落落大方,退進得宜,齊子姍的沉默和驚愕更顯得不堪。


    “子姍,你還不謝謝米雪。”如果不是她對自己還有用處,他肯定不會對她如此客氣。


    經司徒宏澤這麽一提醒,齊子姍如夢方初。不管歐米雪基於什麽目的假裝不認識自己,她能做的隻有順應自然。而她剛剛的表現顯然太不識大體了。


    “謝謝。”精致的禮盒拿在手上卻似燙手山芋。


    “不打開看看嗎?”描著炫彩金色眼影的大眼露出親切的期待。


    雖然沒有抬頭,卻也感受到兩束雙目隨著歐米雪的話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刺在背。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回房去,可是,此情此景不容許她逃避。


    無奈地暗自歎了一口氣,順從地拉開蝴蝶結,拆了包裝,紅色的錦盒裏一條昂貴的鑽石手鏈熠熠生輝。


    七色彩鑽散發著晶瑩剔透又絢麗迷幻的光澤,與燈光交相輝映,散發出華麗的迷彩。


    齊子姍有些吃驚,本能地反應下,脫口而出:“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化著精致彩妝的臉上,一絲輕蔑嘲笑快速掠過,執起齊子姍的手,親自為她戴上手蓮。七彩幻光的手蓮在白皙無瑕的手腕上更顯得璀璨生輝:“你看多襯你的膚色啊,子姍,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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