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神奇,看著唐寧夏安寧滿足的臉,顧子寒體內叫囂著的渴望就這樣慢慢消退下去。


    不急,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第二天下午,唐寧夏被顧子寒送回了醫院,首先就去做了一番檢查,一切都在正常範圍內,接下來,安心待產就行。


    顧子寒和唐寧夏,都在期待著這個小生命的降臨。


    在醫院裏麵觀察了一個月,寶寶的情況漸漸穩定下去,唐寧夏終於可以回家了,隻需要每個月來例行產檢就可以。


    三月份,s市的天氣在慢慢地轉暖,顧子寒被通知回波士頓的醫院複查。


    唐寧夏因為懷孕變得更加敏感,夜晚甚至會夢到顧子寒的病複發了,嚇了一身冷汗醒過來,顧子寒心疼地摟著她安慰,再三保證自己沒事。


    可是,到底有沒有事,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了才知道。


    顧子寒走那天,唐寧夏堅持要把他送到機場。


    唐寧夏的肚子現在已經越來越大,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顧子寒親了親她的眉心:“在家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了。不會有事,放心,嗯?”


    唐寧夏糾結了半晌,最終是點了點頭。


    顧子寒快要走出大門的時候,唐寧夏忽然叫住他:“子寒!”


    瞬間,顧子寒的腳步頓住,回過頭的時候唐寧夏已經跑過來,她摟著他,臉埋在他的胸口:“要是你平平安安地回來,生完寶寶,我們就結婚。”


    顧子寒不顧陳嫂和睿睿都在旁邊,低頭吻住了唐寧夏的雙唇:“寧夏,你絕對跑不掉了。”


    唐寧夏先鬆開顧子寒,看著顧子寒上車離開才轉身回屋,然後,她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顧子寒雖然去了國外,但依然為唐寧夏考慮得很周全,她把唐媽媽叫了過來照顧唐寧夏,免得她夜裏突然有什麽事情。


    唐寧夏習慣了抱著顧子寒睡覺,晚上的時候竟然有些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習慣真是不好的東西,尤其是……你要命地習慣了一個人。


    十點多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是顧子寒發來了短信,他到波士頓了,那邊正好是白天,他下了飛機就直接趕到醫院複查,明天就能拿到結果了。


    回了一個笑臉過去,果然,顧子寒的電話很快打了回來,他的第一句就是:“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隔著大半個地球的距離唐寧夏也不怕肉麻了,“唔”了聲輕快地說了兩個字:“想你。”


    “……”顧子寒半晌沒有說話,後來說出的話異常欠揍,“寧夏,以後要是沒有我你肯定過不下去。所以,你決定嫁給我是對的。”


    唐寧夏撇嘴:“才不會……”


    無聊又沒有營養的對話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在顧子寒的催促下,唐寧夏掛了電話睡覺,想著他令人感到舒適的低沉嗓音,竟然很快陷入了熟睡。


    這個夜晚,她做了個夢,不是之前顧子寒的病突然複發那種恐怖之極的夢,而是關於一個未來的夢。


    夢裏,她和顧子寒的未來,安穩美好,就像她想象中一樣


    ……


    第三天早上。


    唐寧夏很早就醒了,她艱難地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睛,忽然看見了……


    呃,顧子寒?


    她有點不敢相信,揉揉眼睛,顧子寒還是再眼前,又伸手去摸顧子寒的臉,他真的回來了!


    顧子寒很快也睜開了眼睛,親了親唐寧夏的眉心:“早。”


    唐寧夏欣喜若狂中又帶著點擔憂,緊張地看著顧子寒:“檢查結果呢?”


    “嗯……”顧子寒沉吟了一下,“我已經請了婚禮策劃團隊,他們在為我們挑選合適的婚禮舉辦場地了。”


    也就是說,顧子寒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事,他是健健康康的一個人了!


    婚禮什麽的,已經被狂喜衝擊得沒空去計較了,唐寧夏摟住顧子寒的脖子,主動去親他。


    即便隻是不到三天的時間顧子寒也很想唐寧夏,她這麽一主動,他就完全招架不住了,把她摟過來深深地吻著,恨不得把她吞到肚子裏去,雙手也開始不安分。


    唐寧夏被激動欣喜持續衝擊著,一時忘了想逃,她瞪大眼睛:“唔,不要。”


    “不要說話。”顧子寒的聲音被洶湧的渴望衝擊得沙啞破碎,卻有別樣的低沉性感,“寧夏,我要你。不要拒絕。”


    唐寧夏被他的聲音蠱惑,身子也漸漸地軟下去,卻還是艱難地提醒:“寶寶……”


    “寶寶不會有事的。”顧子寒吻著唐寧夏敏感的耳垂,從背後抱住唐寧夏。


    他想唐寧夏,她身上每一寸令他著迷的肌膚他都想。


    “嗯……”唐寧夏渾身都熱了起來,她把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感受得一清二楚,忽然渴望顧子寒貼近她一點,再貼近她一點……


    半晌後唐寧夏才有力氣開口,抱怨了顧子寒一句,顧子寒撫了撫她的小腹:“小東西,快點出來!”他看著唐寧夏,的語氣又變得委屈,“老婆,以後我們不生了。”


    哎,前段時間說生完一個又生再生的人,是誰來著?


    唐寧夏舒舒服服地靠在顧子寒的懷裏,“幼稚……”


    顧子寒咬了咬唐寧夏的耳垂,敲門聲響了起來,緊接著響起來的是睿睿帶著晨起的沙啞的聲音:“媽咪……”


    唐寧夏忙把顧子寒趕了出去,否則被兒子看到他們這樣……影響太不好了。


    顧子寒不情不願地起了床,唐寧夏依稀聽見他把兒子抱下樓去了,她揚了揚唇角,縮在被窩裏撫著小腹看從床沿躍進來的陽光。


    寶寶的預產期是五月,正好是初夏,陽光溫淡,溫度怡人,很舒適的時節。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


    日子就這樣緩慢地過著,唐寧夏的肚子愈加大了起來,到了夜裏睡覺的時候腰酸得都翻不了身,於是顧子寒半夜裏又多了一件需要做的事情——幫她翻身。


    這樣一來,顧子寒晚上基本上是休息不好的,唐寧夏眼睜睜地看著他瘦下去,撫著他越來越分明的輪廓,心疼不已。


    這時候已經是初夏的季節,天氣不那麽冷了,顧子寒揚揚唇角,笑容跟陽光一樣暖暖的:“我沒事。你生睿睿的時候我沒能陪在你身邊,這次當然要好好照顧你。再說,寶寶的預產期就快到了。”


    唐寧夏翻看了一下日曆,確實快到了,還有半個月。她靠在顧子寒的身上:“給寶寶取什麽名字好呢?”


    “我想好了!”


    顧子寒唇角的笑意竟然透著一些得意,比談成了一筆大合作還要開心,唐寧夏好奇地問:“是什麽?”


    “等女兒出生了再告訴你。”顧子寒眉眼間噙著的笑意都染上了神秘。


    “唔,先說好,我要是不滿意,得重新想!”


    顧子寒現在是二十四孝丈夫,老婆說的話最大,點頭:“當然!老婆滿意的才是最好的!”


    “真乖。”唐寧夏摸摸顧子寒的頭,幸福地等預產期來臨。


    隨著預產期逼近,唐寧夏倒是淡定,顧子寒卻緊張得比唐寧夏還要像孕婦,半夜醒過來的次數越來越多,唐寧夏皺個眉他都能懷疑唐寧夏是要臨盆分娩了。


    再後來,顧子寒幹脆把工作都拿回家裏做,一秒鍾也不讓唐寧夏離開他的視線,唐寧夏洗個澡他都要等在門外,生怕唐寧夏有什麽突發的意外狀況。


    事實證明,顧子寒這樣的未雨綢繆完全是對的,距離預產期還有四天,她正想吃了早餐就把唐寧夏送到醫院去待產的時候,唐寧夏忽然肚子痛,緊接著羊水就破了……


    顧子寒瞬間就懵了,手足無措地又喊司機又喊陳嫂,抱起唐寧夏就往外衝。


    司機早就把車開過來,顧子寒抱著唐寧夏上了車,她痛苦地皺著眉,顧子寒心疼得跟心髒被人捏住肆意蹂躪似的:“以前怎麽不告訴我生孩子會痛?”


    唐寧夏的肚子越來越痛,她回答顧子寒的力氣都沒有,隻是默默地想:這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嗎?


    司機給顧子寒普及知識:“我看過一篇報道,說是生孩子的時候要承受的痛苦遠遠超出人體能承受的。”


    顧子寒抱緊唐寧夏,撥開她額前被痛出來的汗水濡濕的頭發,親了親她的眉心,讓司機撥通醫院的電話,他要那群等在醫院的、號稱是全國最優秀的接生醫生想一個讓唐寧夏不痛的方法。


    唐寧夏哭笑不得,她抓緊顧子寒的袖子:“別鬧了,生孩子都是這樣的。”


    “生睿睿的時候也是這樣?”顧子寒恨不得能代替唐寧夏去痛。


    “睿睿是第一胎,比現在更痛。”唐寧夏艱難地說,“所以,我熬得過去,每個女人都是這麽過來的。”


    顧子寒不說話了,抱緊唐寧夏,半晌後,他忽然低低地說:“我會陪著你,一直。”


    唐寧夏的眼眶忽然有些發熱。


    到了醫院,唐寧夏一下車就被等待門口的醫生護士接走,顧子寒跟著到了產房門外就被護士攔住,護士說:“顧先生,你要進去的話,得去換上無菌服消毒。”


    跟著護士去換上無菌服,許慕茹和唐家的幾個人也都趕過來了,顧子寒跟進去陪產。


    就是陪在產房裏的這大半天,顧子寒再也不敢讓唐寧夏懷孕了。


    已經確認是快要生了,唐寧夏痛得額頭上滿滿都是汗,顧子寒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接過護士手上的手帕,一邊心疼一邊替唐寧夏擦汗。


    早知道這麽痛,他說什麽也不會讓唐寧夏懷孕。


    孩子快要出來的時候,唐寧夏終於痛得受不住了,留著眼淚痛得叫出聲來,她每叫一聲就等於在顧子寒的心髒上插一刀,但是顧子寒也隻能心疼地吻她的眉心。


    唐寧夏痛得都快要出現幻覺了,渾身都是汗,折騰了大半天,終於所有的痛都隨著孩子的哭聲結束,她的意識也逐漸模糊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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