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麽什麽都管?”顧明空很不耐煩,正要上樓又被常德月叫住了:“你過來,臉上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顧明空揮揮手:“我上去了,晚飯我已經在外麵吃過了,不用叫我了。琊殘璩傷”


    常德月站起身,嚴厲道:“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夜不歸宿,你昨晚一夜未歸,現在又一身傷的回來,顧明空,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顧明空憤怒又無奈:“媽,我已經二十六歲了,常信表哥和我同年,他已經在外獨立安家了,而我隻是一晚上沒回來您就問東問西的,能不能給我點自由?”


    “如果你能獨立不用家裏供給生活費的話,你也可以像他一樣。”常德月不緊不慢的說欞。


    顧明空一滯,說不出話了。


    “現在你可以解釋了。”


    顧明空氣勢頓消,囁嚅著說:“開車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沒什麽。凹”


    “是嗎?”常德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有再追問,歎了口氣道:“你再這樣胡鬧下去,早晚有一天顧氏會被你敗光……你爸為了你欠了多少人情了你知不知道?人情不用還嗎?”


    顧明空低著的頭忽然抬起:“媽,我想去爸爸的公司工作,我想通了。”


    對上常德月狐疑的目光,他又說:“我知道我很沒用,但我可以從現在開始學啊,玩兒了二十多年也該夠了,我的幾個朋友都有了自己的公司,顧氏不能毀在我手裏。”


    “這事你跟你爸說吧,我不管。”


    看著兒子上樓的背影,常德月又歎了口氣,她太了解她的兒子了,如果被一般的人打成這樣,早叫囂著收拾別人了,如今這樣垂頭喪氣,那人必定是他惹不起的,搬出顧家也惹不起,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想要有份事業了總是好事。


    從校友會回來年良臣已經不在了,像以往每個下班回家的晚上一樣,房間黑且冷清,空蕩蕩的讓人不安。


    失落了那麽一下,景荀進門換鞋,從包裏拿出手機的時候一張卡片隨之飄落,撿起來,是欒波的聯係方式,其實欒波是個很紳士的男人,與人說話總是麵帶微笑,眼神真摯,但她總忘不了起初那一瞬的怪異感受。


    正在發呆,身後的門一聲輕響,她詫異回頭,看著他打開門後又把鑰匙放回口袋。


    “你偷配我家鑰匙!”


    “我沒有,我是正大光明的配!”他語氣輕佻的從她旁邊經過,走向洗手間。


    “opium。”


    “什麽?”他沒聽清,回頭追問了一句。


    “opium,你身上。”


    年良臣低頭看了看,不可思議的說:“不會吧,我就是喝了點酒,怎麽可能吸、毒?”


    “opium是一款香水,鴉片香水,1997年由法國yvessainurent公司推出的,你身上就是這個味道。”她禪定的說。


    年良臣側頭在自己肩頭領口嗅了嗅,又撩起衣擺嗅了嗅:“確實有味道,很刺鼻,像大蒜!”


    景荀對他翻了個白眼:“你懂不懂欣賞啊,這可是由法國著名時裝設計師設計出來的,以辛辣鬱積生動為主調,以鴉片命名是因為她的香味就像吸鴉片,無法抵禦的***魅力……她想勾、引你,她是誰啊?”


    年良臣認真的聽著,臉上表情說不清是驚喜還是驚訝,又或者是玩味:“鴉片?你是說她用這款香水要傳遞的信息是要勾、引我?”


    “說不定是,”景荀哼了一聲說:“也說不定人家並不是專門為你用的!”


    “嗯……有可能,”他神情一下子嚴肅,似在努力回憶什麽:“如果是第一種,我就太失敗了,或者說他隻是衝著我的年姓來的?本來就打算勾、引我?”


    他近似喃喃自語的話景荀一句也聽不懂,不過也沒必要懂,反正跟她沒關係。


    “喂,你這樣帶著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來一個單身女人這裏真的沒問題嗎?”景荀揶揄他。


    “啊,”回過神來,他湊近她說:“有什麽問題,不就是你擦掉眼淚陪我睡嗎?”


    “去死,你覺得我可能會為了你流淚嗎?”她斜眼瞪他。


    “不會嗎?”沮喪。


    “年良臣,你有沒有第一次遇見一個人的就對他產生一種……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所以很糾結。


    他腦子裏第一個出現的人就是她,隨即又想到曾遇見過的對手,當一個人麵臨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危險數次之後,對於危險的感知就會變得十分敏銳,完全是潛意識形成的反應,超越常理。


    “難道你對哪個男人一見鍾情了?”他麵無表情的說,清亮的鳳眸一瞬不瞬的捕捉她細微的神情變化。


    “你可以去死了!”景荀冷冷的說。


    “是你問我的好嗎?我隻是說出我的猜測,”他看起來很失落:“有排骨的時候就是良臣哥,沒排骨了就是年良臣、禿子、你去死,你這女人怎麽可以這麽翻臉無情……”


    “你沒聽過嗎?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男人變心的速度卻比女人翻臉還快!”景荀抱著睡衣譏諷:“年大公子,你需要洗澡嗎?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他忐忑的、小聲的說:“……能不能一起洗?”


    “哈哈……嗷……我錯了,救命……”


    威風八麵的年大公子被景荀壓在地上蹂躪的滾來滾去。


    看著她進了洗手間,他從地上坐起,隨手脫了襯衫:“喂,幫我查一下今天鼎盛酒店的星期五百人酒宴場地都去了哪些人。”


    “你有資格做我家保姆嗎?男女都要查,一個也不能放過,仔細點,調查出來了資料都給我。”


    秋意漸濃,隨著一場冷過一場的秋雨,常老爺子的壽辰一天天臨近。


    給老人送禮物並不難,難的是如何送到老人家的心裏,讓他高興,景荀從一個月之前就開始琢磨,現在距離九月十三就剩三天了,還是不能確定送什麽。


    從公司到她住的地方隻有十幾分鍾的路程,她習慣每天走一走,急刹車的刺耳摩擦聲讓她回神,這才猛然發現不知不覺闖了紅燈。司機探出車窗,以京城人特有的強調叫罵:“神經病啊,你他媽的出門帶不帶眼睛!”


    景荀理虧在先,後退兩步讓開路,連說兩聲對不起。


    這時身後又響起刹車聲,她回頭查看,暗叫倒黴,誰知一回頭看到的是一個高瘦的男人,把她往路邊拉了拉,一臉關切的說:“景小姐,你沒事吧?”


    再次見到欒波已經找不到初見時的感覺,她勉強感激的一笑,搖了搖頭。


    司機瞪了他們兩眼,罵罵咧咧的開車走了。


    “你要去哪裏?我送你。”欒波一如既往的紳士。


    “謝謝,不用了,過了這條街我就到家了。”對方這麽客氣景荀也不好扭頭就走,客套的問道:“沒想到在這裏遇到欒先生,部隊不忙嗎?”


    快到國慶節了,五年一小慶,十年一大慶,今年正好趕上國家成立六十周年,軍區都進入了緊張排演備戰狀態,雖說a軍區離京都軍區不遠,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有條件開車出門吧。


    欒波淡淡一笑:“我退伍轉業了。”


    “轉業?”景荀驚訝,距離上次校友會不過半個多月,他可真夠幹淨利落的。


    “是啊,注定不能參加這次國慶閱兵了,”欒波無奈的笑了笑:“要不咱找個地方坐一坐吧,讓景小姐站在這裏陪我說話多失禮。”


    “不失禮不失禮!”景荀連忙擺手,隨即又尷尬的笑了笑:“我是說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怎麽好耽誤你。”


    欒波苦笑著自我調侃:“我能有什麽事,無業遊民一個,本來想著你在顧氏上班說不定能給我介紹份工作呢,既然你著急回去,不如我送送你吧,開車還能快一點。”


    兩人說不上熟識,隻見過兩麵而已,還是間接的關係,她想了想說:“送我就真不必了,我家真的很近,如果欒先生要找工作我倒是可以給你問一問,到時候咱們再聯係,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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