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劉大有還是去了季秋家,站隊對於劉大有來說並不合適,他最適合的,還是孔建國書記那樣,以自己的本性做事最好。他是從鄉鎮方麵直接連環跳上來的,根基還非常不穩,加之是上麵看好他,所以不站隊不扶牆才是他的為官之本。


    秦牧出了公安局後,買了點滋補品,他現在手裏有個七八十萬的,用錢也大方起來,不像在西山村那樣,啥事都計算著花。等到下午不到五點,秦牧敲響白光亮家門的時候,開門的卻是白若涵。白若涵好像並不知道秦牧要來,看到秦牧一臉淡定微笑的提著東西站在門口,她啊了一聲,臉上就飛起兩道紅暈,眼睛裏的哀怨是誰都看得出來的。


    秦牧進屋之後,白光亮穿著件白襯衣從書房走了出來,笑著指指客廳的沙發,說道:“小秦啊,到我這裏來就不要拘束了,坐。”


    秦牧將手裏的東西遞給白若涵,白若涵接過時,手指甲在秦牧的手背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秦牧的眼眉一抖,卻被白光亮看在的眼裏。白若涵的動作比較隱蔽,白光亮沒看清楚,就誤會自己女兒跟秦牧多日不見,正用眉眼互訴相思,不由老懷大慰,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白若涵剜了秦牧一眼,小聲說道:“你們先坐,我去做飯。”說完,一扭身往廚房走去。今天她在家裏穿得比較隨意,是一件的花格子貼身的確良小襯衣,順著她身體的線條舒服的貼著,這一扭,那小細腰的風情就走了出來,煞是撩人。秦牧尷尬的一笑,摸摸鼻子,便坐到白光亮對麵的沙發上,掏出煙遞給白光亮。


    白光亮接過來一看,笑道:“喲嗬,中華。我這不逢年過節的,也抽不起這煙啊。”


    秦牧給白光亮把煙點上,笑著解釋道:“我母親在美國那邊有點生意,吃穿倒是不發愁的。”


    白光亮一聽,眼睛就略略的眯了起來。他的為政思想有些保守,改革發展他可以去做別人的生意,但是對於親屬在外國的還是有一些忌諱,於是慢慢的抽著煙,手掌有規律的拍打著沙發的扶手,過了半天才問了一句:“沒問題吧。”


    秦牧聽得出白光亮的話,是問自己母親那邊會不會影響自己仕途,便搖頭道:“縣長放心,我母親那邊還是很支持國家建設的。”


    白光亮心裏微微一動,一個商人在外國談什麽支持國家建設,秦牧這話裏有話。饒是他閱曆豐富,也沒有想到秦牧的後台有多硬。雖然秦老爺子聲明遠播全球,但是他與秦牧實在是天差地別,若秦牧是個地市委書記,他還可能聯想聯想,但是鎮長?


    白光亮琢磨一會,想不出其中的奧妙,也不費那腦子,有些試探的說道:“秦牧啊,治理一方,可不能全靠你在西山村的那股子愣勁了,要多和縣裏麵溝通溝通,多跑動跑動。”


    秦牧點點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的點頭道:“縣長教育的是,以後我會多多注意這點。對了,今天來時碰到了劉大有局長,他讓我帶個信,季書記那邊有重要任務布置給他,說今天就不過來了,改天一定登門賠罪。”


    白光亮心裏一咯噔,季秋果然也是下手,這點他雖然想到了,但是事情真的擺在他麵前,心裏就有些疙瘩。


    這時候,白若涵從廚房探出頭來叫道:“你們兩個一見麵就談工作,秦牧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做匯報的。”


    白光亮一聽,將心裏的不快放到了一邊,和藹的笑道:“吃飯吃飯,不談公事,不談公事。”說著就站起身來。


    秦牧方才從白光亮的眼睛中看到一絲不快,也跟著白光亮站起來,笑道:“本來我是空著手蹭飯的,劉局長非拉著我買這麽多東西。縣長,你可要批評批評他,要不是我拉著,估計我要弄輛小車把東西拉來了。”


    白光亮哈哈大笑起來。秦牧是他的下屬,總不能明目張膽的告訴他,劉大有還是傾向於您的,隻是季書記那邊也要應付應付。秦牧要是這麽說,白光亮直接把他打入孺子不可教的行列。為官說話,就要做到模棱兩可,從話裏偶然透露的一字半句來把意思表達出即可,這也是“揣摩上意”這句話的由來。


    晚飯是四菜一湯,白若涵的手藝相當的出色,簡簡單單的家庭菜肴做的是色香味俱全。去領導家吃飯,那是了不得的殊榮,如果吃得是家常便飯,那更加是作為領導親信才能享受的待遇。


    秦牧倒是沒有受寵若驚的樣子,一副淡定從容,讓白光亮暗暗點頭。拋卻女兒的因素不說,秦牧不當跟屁蟲,腰板永遠停止的風格很是合白光亮的脾胃。


    一頓晚餐吃得很是融洽,白光亮更是幾次誇獎自己女兒的手藝好,看在秦牧的眼裏,明顯有著推銷的痕跡在裏麵。秦牧采用了四兩撥千斤的手法,白光亮說菜好,他也跟著稱讚;白光亮說菜好因為做菜的人好,他還是說菜好。連白若涵都聽出自己話裏的意思,秦牧還在那裏裝傻充愣,氣得白若涵的小旅遊鞋在桌子底下不知道踩了秦牧多少下。


    這頓飯白光亮本來是提議喝酒的,秦牧就借口晚上還要回去婉拒了。他的嘴唇裏麵已經腫了起來,哪裏還敢碰那刺激性的東西。白若涵心細,看到秦牧的嘴唇在吃飯時不太利索,心裏就惦記著吃過飯幫秦牧看看。


    飯後白光亮讓秦牧坐會,跟白若涵也老長時間不見了,朋友之間可以聊聊天,出去散散步也是好的,又好像突然想起來一樣,告訴秦牧今天不要回鎮裏了,明天縣裏要開全縣鎮級以上幹部會,秦牧也是要參加的。


    全縣鎮級以上幹部會?秦牧卻是摸不到這會議內容是什麽了。答應了白光亮之後,白光亮便去了書房,留下白若涵和秦牧在客廳內大眼瞪小眼。


    為了打破尷尬,秦牧咳嗽一聲,走到沙發邊坐下,指著對麵的沙發對白若涵說道:“白醫生,坐。”


    秦牧的話讓白若涵想起在西山村的那段時間,秦牧也總是擺出幹部的姿態跟她說話,心裏麵就是一股心酸,眼圈不自覺的紅了。這些進修的日子,白若涵在那邊是人見人愛,接到示愛的情書可以拿去出版書籍了,可越是這樣,她越是想起秦牧與周小梅的那段感情,心裏麵越是放不下,這半年下來,非但沒有忘記秦牧,反而是更加的刻骨銘心起來。


    “白醫生,半年不見,我發現一個問題。”秦牧見白若涵臉上表情哀怨,心裏麵也是一痛,連忙說了句話岔開了白若涵的心思。


    “我倒是發現半年不見,你的嘴倒是變了不少。”白若涵撲哧一笑,看著秦牧一本正經的樣子,再看看他稍腫的嘴唇,說道:“嘴唇怎麽腫了,是不是親誰家姑娘時被人家咬的?”90年代,風氣還沒有那麽開放,白若涵說完這句話臉上就滿是紅霞,連耳朵垂都透著氤氳的色彩。她心裏暗罵自己,怎麽這話也能說的出口。


    白若涵嬌羞的樣子撥動著秦牧的心弦,要說他對白若涵、周小梅、何晶、吳菊這幾個女孩子沒有情,那完全是胡扯。秦牧不是聖人,也不是柳下惠,雖然踏步官場,但是他也不是全無心肝。他有感情,有思想,渴望愛,也渴望被愛,隻是他身後站著的那座大山,讓他有些躊躇不前,連放出的感情也無奈的收了回來。


    秦牧一副呆傻的樣子,白若涵跺了一下小腳,嘟囔了一句傻樣,便走回臥室,不一會兒拿著急救包出來,湊到秦牧麵前,命令道:“張嘴。”


    白若涵身上一股暗然的幽香撲鼻而來,帶著稍稍清新的氣息,秦牧覺得自己的手心突然出汗了,猶猶豫豫的將嘴巴張開。


    白若涵伸出嫩若青蔥的小手,兩根塗著淡淡鳳仙花指甲油的纖細玉指將秦牧的嘴唇翻了起來,兩個牙印豁然出現在嘴唇上。白若涵仔細的看著那兩個牙印,秦牧熾熱的呼吸就噴在她的臉上,起初還不覺得什麽,不多會兒白若涵就覺得手腳有些發軟,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七撓八撓一般,那小手慌忙放開秦牧的嘴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看樣子你還夠老實,這牙印跟你的牙齒很相近,不是被女人咬的。”說完,露齒一笑,一片如碎玉般的牙齒,整齊的出現在秦牧的眼前。


    秦牧今天沒有喝酒,但是白若涵這一笑,讓他頓生喝了酒的感覺,一股子辣的氣息就從小腹上躥了上來。


    看著秦牧熱烈的目光,白若涵感覺自己應該逃開,他的目光不再是溫文爾雅,而是充滿了侵略性和占有欲,讓白若涵的心髒急速的跳動起來。


    “秦……秦牧。”白若涵生若蚊蠅,雙手一會兒放在雙腿上,一會兒又放在身旁,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牧被白若涵這種小白兔般的柔弱刺激了深藏在心底的,再也顧不得其他,雙手猛然抱住白若涵,將帶著兩個牙印的嘴唇覆蓋在白若涵的小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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