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平連忙訕笑道:“秦鎮長,大家都是朋友,不至於這麽勞師動眾吧。”


    秦牧冷笑兩聲,衝彭楠瞪了一下眼睛,用很疑問的口氣說道:“怎麽,還要我親自去打電話去公安局?”語速極慢,好像是蘊含著極大的怒火。


    彭楠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工商局的人和葛中強,扭身走向吧台。劉丹緊跟在彭楠後麵,湊到彭楠身後小聲說了句“隻打公安局”,然後就笑著走到秦牧身邊說道:“秦鎮長,工商局的同誌正好負責咱們這一塊,平時要請都請不到,怎麽能怪人家呢?”


    秦牧暗暗點頭,劉丹這女人好像跟了自己,腦筋也變靈活了,不是那個傻乎乎的被人當槍用的小女子了。方才他那話裏的意思,擺明了是整治葛中強一人。以後歌舞廳這邊少不了跟工商局、稅務局打交道,秦牧也不肯能天天圍著歌舞廳晃,要是出了事他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他跟劉丹兩人就算沒事也被傳得有事了。


    馮平剛才給秦牧的感覺還是不錯的,覺得這人還算是精明的人。俗話說閻王易見小鬼難纏,在工商這邊有個下層人物照應著也不錯。


    秦牧聽劉丹為工商局的人求情,臉色稍緩,假裝沉吟的說道:“嗯,工商局的同誌做事還是有分寸的,查一查各類證件沒什麽錯事嘛,劉老板,把歌舞廳的證件拿過來讓他們過過目。”


    馮平一聽,秦牧不追究他們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要是張翠來了,憑那個副局長的能力,他們還不是馬上停職檢討?馮平連忙擺手說不用,又說不打擾歌舞廳開業了,以後一定會多來捧場。


    說完,馮平就衝那三人使個眼色,低著頭出了歌舞廳,也不管站在舞廳裏失魂落魄的葛中強。


    馮平到了外麵,對還等著看熱鬧的人們大聲喊道:“各位,這個歌舞廳證件齊全,是工商局承認的休閑所在,大家可以放心消費。”說完,回頭又看了眼那高高懸掛的招牌,蹦上吉普車和眾人離去了。


    彭楠的電話打過去,是一般服務熱線上的文案人員接聽的,秦牧聽彭楠在那裏認真的敘說歌舞廳發生的事情,便走過去把電話接過來,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好,我秦牧,請幫我接劉大有局長。”


    彭南退到劉丹的身邊,將嘴巴湊到劉丹耳邊使勁的咬牙根:“你這個男人夠威風的啊,你看看,疙瘩肉見著他都這麽怕呢。”


    劉丹抿嘴一笑,雙頰含暈,看著秦牧眼波流轉,含情脈脈。


    劉大有今天沒有辦公,秦牧又把電話打到他的家裏將情況一說,劉大有在電話裏麵直接草開了葛中強,另帶上了招商局長羅萬友。秦牧這才知道葛中強和羅萬友的關係,手裏拿著電話,眼睛就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葛中強。


    劉大有在電話裏埋怨歌舞廳開業也不知道通知他一聲,要是他在,葛中強怎麽也不敢到那裏鬧事,秦牧就笑著邀請劉大有過來,嚐嚐歌舞廳的酒。


    剛剛掛上電話,張翠的電話就過來了。馮平回到工商局之後,馬上把這次的事情報告了張翠,雖然秦牧沒有追究,但是他如果不說,背不住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張翠誇獎他幾句,說他這事辦的不錯,馮平就不動聲色的離開了辦公室,過了幾天,馮平就被提升為某科室的副科長,甚得張翠青睞。


    秦牧又跟張翠客套了幾句,邀請張翠及工商局長、稅務局長等主要幹部來歌舞廳,請客談不上,主要是來感受一下歌舞廳的氣氛。


    葛中強站在那裏,秦牧說的每句話就好象拿針紮在他的心頭。秦牧的名字他是聽過,也知道跟他們局長的關係很是密切,但是,他可沒有想到,一個小鎮長竟然能勞動工商副局長親自打電話賠禮。這下子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葛中強好像正坐在火爐之上,滿臉的汗水仿佛雨點一般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


    劉大有來的也快,進來以後看也不看葛中強,衝著秦牧怒道:“好啊秦鎮長,你們廟鎮出了能人,也不知道通知我一聲,怕我來這裏白吃白拿嗎?”


    秦牧哈哈大笑,拉著劉大有的手客套,讓周圍的小服務員們一個個交頭接耳,都在議論秦牧的身份。劉大有那氣度,絕對是個大官,就讓一些春心萌動的小丫頭們看秦牧的眼光充滿了異樣。


    葛中強跟個棒槌一樣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顫顫巍巍的擦著額頭的汗水,不過擦也白擦,馬上額頭又被汗水浸透了。


    劉大有和秦牧客套了半天,這才斜著眼看向葛中強,聲音低沉的命令道:“葛中強,回去寫個檢討。”


    葛中強猛然抬頭,他想不到劉大有這次竟然沒追究他,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劉大有。


    “看什麽看,趕緊回去。”劉大有眼睛一瞪,葛中強連忙灰溜溜的走了。


    到了晚上,政府幾個重要職能部門的頭頭都來到歌舞廳,秦牧專門開了個大包房,雖然歌舞廳以舞為主,但是現在人們對這個新事物還沒有認識,接受的程度還處於試探階段,所以偌大的舞池隻有街麵上好玩好鬧的幾個小夥子小姑娘在舞池裏麵扭扭捏捏的晃著,整個歌舞廳倒成了秦牧接觸縣職能部門負責人專門開辟的場所。


    席間杯觥交錯,眾人倒是氣氛融洽。秦牧的名氣大家都是知道的,雖然這個年輕人好像一直處在風ng尖,但是偏偏從一個村長連跳數級到了鎮長,與眾人基本同級。席間,秦牧的優雅談吐和大將風度贏得眾人的一致好感,紛紛讓酒。饒是秦牧酒量甚好,也頂不住這個三杯,那個劉杯的車輪式轟炸。劉丹本來打算幫秦牧扛幾個,被秦牧一瞪,乖乖的坐在旁邊喝飲料。


    不過這個當口,彭楠玲瓏八麵的能力秦牧算是見到了。本來以為彭楠也就是個小服務員,劉丹告訴秦牧說彭楠那可是隻花蝴蝶,秦牧還將信將疑,但是彭楠用自己的表現使秦牧的看法徹底改觀。席間彭楠淺笑兮兮,細聲慢語卻又莊重矜持,說的話內容捧人卻又讓人感覺不出其中諂媚的味道,頗有幾分官場老油子的精明,不禁讓秦牧刮目相看。


    酒席散後,秦牧就有些撐不住酒勁,等眾人都離開了,劉大有語氣雙關的說道:“秦老弟,注意身體啊。”


    秦牧撐著身體笑道:“劉老哥,可讓你笑話了。”


    張翠拽拽劉大有的衣角,笑道:“都這麽晚了,我們先回了啊。”


    秦牧撐著身子想再把劉大有夫妻送出去,劉大有怒道:“跟我們還玩這套虛的啊,小心我直接睡你舞池裏麵。”


    秦牧就不再堅持,哈哈笑道:“你要敢睡,我就讓你睡。”


    最後由劉丹和彭楠把他們送了出去,看著劉大有夫妻離開的背影,彭楠笑著說道:“小丹姐,什麽時候你們分開了,我就去插一腳。”


    劉丹自然知道彭楠是什麽意思,嬌笑著捶打彭楠,兩個成了老板的漂亮女人嘻嘻哈哈的鬧了半天,讓偶有經過的路人甲路人乙看得直流口水。


    回到劉丹的家裏,劉丹給秦牧弄了醒酒湯之後,兩人洗了個鴛鴦浴,極盡溫存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秦牧抱著劉丹,劉丹把頭深深的埋在,嬌羞的捶打著秦牧的後背,言語不清的說道:“你這人真是,從哪裏看的……看的那花活,人家的嘴好麻。”


    秦牧哈哈一笑,將劉丹慢慢的放在**,緩緩的解開劉丹浴袍的帶子,說道:“還有別的呢,今天我們都試試?”


    劉丹滿臉的紅霞,小貝齒咬著半片嘴唇不說話。臉上不知是剛剛離開浴室的原因還是春情勃發,通紅通紅的,眼睛裏麵更是蒙上一層淒蒙蒙的霧水,單手抓住秦牧不老實的大手,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柔聲說道:“跟了你,我不後悔。”


    聽了這個嬌媚女人簡單的告白,秦牧心裏一陣疼痛。他緩緩的撫摸著劉丹的臉龐,歎口氣說道:“隻是,無法給你一個婚姻。”


    劉丹撲哧一聲就樂了,柔柔的捶了一下秦牧,說道:“我呢,也看開了,什麽結婚啊什麽一輩子啊,隻要你對我好就行了,不是嗎?”


    秦牧微微的一笑,說道:“你要離開我,隨時都可以,這房子那歌舞廳,都是我送給你的。”


    劉丹一呆,她沒有想到秦牧已經給自己留下了退路,眼淚開始在眼眶裏麵打著轉,咬著嘴唇,楚楚可憐的問道:“你,你要結婚了嗎?”


    秦牧歎了口氣,滿心的逐漸冷卻下來,點點頭說道:“超不過一年了。”


    劉丹腦袋嗡的一下,如遭雷亟,慢慢的坐起身,將身子投入秦牧的懷抱,柔聲說道:“至少我們還有一年的時間,不是嗎?”


    秦牧的手,撫摸著劉丹的後背,將她緊緊的抱住,仿佛是對劉丹說,也仿佛是對自己說到:“我的命運,不需要別人來主宰。”


    劉丹小手的指甲有些發狠的刺進秦牧的肉裏,口中呢喃道:“那麽,就給我留些回憶吧。給我一個孩子,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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