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美元,買你世紀酒店和這棟大廈。”秦牧的笑容沒有任何進攻的,話語卻是鋒利凸顯。


    “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羅賓遜感受著秦牧掌心的溫暖,但是心頭卻刹那卷過巨大的潮流。五千萬美元,這棟大廈才落成兩年,如果他將之出手,那麽在兩年的時間內除去稅務,他將淨賺七百多萬美元。但羅賓遜卻不敢相信,在吧台的前麵洽談五千萬的生意多少都有些戲劇性和不真實性。


    “羅賓遜先生,您很明白。”秦牧露出潔白的牙齒,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五千五百萬美元。”對於翁文華的家底,秦牧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在他兩個點子上,翁文華就收獲了不下二三十億美金。雖然翁文華借助了秦老爺子和前蘇聯某些上層人士的關係,翁文華本身的能力也非常的強悍,但是最終導致這兩場商業戰役成功的功臣卻是秦牧。加上前段時間在日本股市上華夏財團在劉丹和周小梅的玩耍操作之下,對衝基金也撈走了數千萬美金,秦牧拿出幾千萬來出口氣,也並不是不可能。


    一個猶豫,竟然又漲了五百萬。羅賓遜的胸腔仿佛要炸裂開來,就算是某些違法事業,恐怕也不如對麵年輕人嘴皮一碰吐出的數字多。他茫然的看看吧台人員,希望能夠從她的臉上看到有用信息,但是他失望了,吧台人員同樣滿臉的震驚。


    秦牧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靜靜地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廢話,這位美麗的女士完全可以將西雅圖最優秀的律師在十分鍾之內辦好財產轉移手續。六千萬,這是我的最高價格。”


    又漲了五百萬!這已經賺了一千二百萬美金。美金,不是印度盾!羅賓遜的手輕微的顫抖起來,麵對如此巨大的**,他怎麽會不動心,怎麽會不答應?但是,這個年輕人既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為什麽不去收購另外兩家排名在世紀酒店之前的,反而看上他這裏?帶著疑惑,羅賓遜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臉上露出真誠的微笑,說道:“先生,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您的姓名。”


    “五千九百萬。”秦牧鬆開了手,將手指放在鼻子旁邊蹭了兩下,笑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廢話,我的姓名在合同上您會看見。”


    “呃……”羅賓遜頓時無話,這個清秀的男人帶著無比強悍的進攻,自己僅僅是說了一句話,就被減去了一百萬美金,讓羅賓遜的心頭如同被刀割一樣疼痛。他連忙側過身來,做了個微微彎腰的動作,向秦牧等人示意道:“請來我的辦公室,不,應該是您的辦公室準備合同。”


    秦牧點點頭,笑道:“羅賓遜先生僅僅用了兩年時間就把世紀酒店打造成西雅圖市最具盛名的酒店之一,果然能力非凡。在我們去辦公室之前,我想與您簽訂一份十年的合同,年薪,百萬美元。”


    “嘶……”九十年代,擁有十萬美金那就可以算作富人行列,秦牧一張嘴就送給羅賓遜百萬年薪,不僅羅賓遜晃著身子覺得自己被天大的餡餅砸得暈頭轉向,就連一旁的安娜也咂舌不已。


    秦牧卻是麵不改色,單憑羅賓遜兩年時間從籍籍無名直接晉升西雅圖酒店行業三甲來看,這個棕色皮膚四十多歲的男人有著很不同一般的能力。秦牧的目標是官途,想要獲得政績就要在經濟上下功夫,有這樣一個人在國外為他打掩護,很多不能放在明麵上的事情都可以交給他來辦。當然,首要前提是要確認這人值得一用。


    既然母親這麽拚命的賺錢,自己不幫忙花上一些實在說不過去。秦牧不無惡趣味的想到。


    一行人向著樓梯口走去。那名有色眼光的白人侍應瞅到,趁機跑到吧台向吧台人員詢問,獲得的消息讓她如墜冰窟,方才被她瞧不起的黃種人,很快就會成為她的新老板新上司,自己的飯碗馬上就會砸掉了。經濟危機剛過,美國經濟正處於複蘇的階段,尋找到一份工作非常的困難,這讓她該何去何從?


    在白人侍應充滿懊惱等待宣判的時候,幾名西雅圖最具盛名的律師聯袂來到了世紀酒店。能夠在世紀酒店就餐的人員非富即貴,與律師們也多多少少有些交集。當幾名律師麵色凝重的走向電梯的時候,酒店中便充斥著各種低聲談論的聲音:


    “歐文!天,西雅圖乃至整個西海岸最富盛名的家夥,他的律師費相當的昂貴,他不是正在市長家做客嗎,怎麽來到了這裏?”


    “布魯斯!連續三十九場官司大勝,被譽為最天才的律師。不是傳說他跟雅各布不合嗎,怎麽今天看起來像是一對老朋友一樣?”


    “雅各布!這個該死的家夥,明明我的朋友沒有罪,可還是被他說服了法官,罰了我朋友五十萬美金,這個該死的家夥,賺的錢還不夠嗎?”


    “明尼!……”


    “喬爾!……”


    整個世紀酒店的大廳內充斥著各種猜疑的聲音,幾名強悍律師的同時出現激蕩著他們心裏的八卦之心,甚至有人開始掏出手機,聯絡媒體的朋友。無論怎麽說,這幾個針鋒相對的家夥能夠一起出現在這裏,就是一則無與倫比的新聞。


    白人侍應明顯的感覺到這幾名律師的到來與秦牧有著直接的聯係,但是她絕對沒有想到,就在這幾名律師上去沒有半小時的時間,她便接到來自總經理的通知。這名總經理不是別人,正是她昔日的老總,世紀酒店的擁有人羅賓遜先生。


    羅賓遜先生明確的告訴她,將她提升為大堂經理,負責培養訓練新上崗的服務員。他帶著緩慢而沒有火氣的聲音強調,必須按照員工手冊的規定,一絲不苟的將服務員培養成合格的工作人員。


    白人侍應頓時懵了。她不明白秦牧為什麽會這樣做,按照她的思路,隻要產權轉移之後,她肯定會被秦牧炒魷魚,甚至還會找人把她拖到小胡同內進行一係列非人的虐待,從身體和精神上折磨自己。可是,電影上暴力的橋段並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反而類似於灰姑娘的故事。她不會自傲的認為憑自己的姿色吸引了秦牧,無論韓雪菱還是安娜都比她漂亮許多。懷著疑惑的心情她來到總經理辦公室,拿取了委任狀和履曆表後便開始就任。


    不單單她想不明白,就連安娜也不明白秦牧到底玩的是什麽迷糊陣。當所有律師向秦牧表示了親近態度隨後告辭之後,安娜看著坐在老板椅上,深邃的透過落地窗戶看向外麵西雅圖夜景的秦牧,終於忍不住將自己的疑惑提了出來。


    “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叫做上駟對下駟,意思就是用最上等的馬與最下等的馬賽跑。”秦牧沒有看安娜,繼續看著外麵的霓虹燈。


    安娜奇怪的問道:“那麽下等馬是肯定要輸的,而上等馬也會感覺自己的力量不應該僅限於此,會很委屈的。”她忽閃著帶著迷幻色彩的大眼睛,奇怪的看著秦牧。


    秦牧點點頭,從懷裏掏出煙來,惹得韓雪菱一陣白眼。他苦笑著把煙盒扔在桌子上,繼續說道:“明知道自己對下等馬是贏,又何ng費力氣跟她比試呢?”秦牧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椅背,緩緩地說道:“相反,我可以給下等馬機會,讓她挑戰我的機會,但是太大的差距讓她不會產生這樣的心思,反而會成為我忠心的下等馬,或許有機會還能夠去對陣別的上等馬也說不定。”


    安娜打了個哆嗦,秦牧的心思太深,她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無論如何也看不透,隻是感覺秦牧正在布一個局,一個針對某個人的迷局。


    “我不是什麽好人,也不是有仇不報的人。”秦牧突然做出了詮釋:“讓那個侍應每天對著她不喜歡的黃種人、黑種人、棕種人微笑,並且還要把這樣的思想毫無保留的交給別的服務員,想來這種思想和行為的轉變,會非常有趣吧。”秦牧露出惡魔般的微笑。


    安娜渾身的雞皮疙瘩都鼓了出來,隨著秦牧的解釋,她甚至可以看到新任的大堂經理忍受著心裏的厭惡,滿臉微笑的對各色人種說出“歡迎光臨,有什麽可以為您服務嗎?”之類的話,每天重複同樣的話,每天對服務員進行相同培訓的場景。這簡直比炒掉她更讓她心裏難受,甚至還有可能將她的思想轉變過來。


    人心啊人心,如果大堂經理忍受不了這一切,完全可以辭職,問題在於,她舍得嗎?安娜頓時覺得,自己要馬上拋卻心中一切對秦牧懷疑的態度,將對待翁文華的態度拿出來對帶秦牧。


    秦牧沒有發覺安娜心理微妙的變化,隻是慢慢地站起身,將自己的投影映射在巨大而明亮的落地窗戶上,淡淡的說道:“我想,世紀飯店的易手,幾名西雅圖律師的聯袂出現,我們尊敬的休斯敦市長,應該會對我這個神秘人非常的感興趣吧。安娜小姐,您做好明天晚上盛裝出席宴會的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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