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垂釣之後,秦牧主要是為了幫季誌剛等人牽一條線出來,順帶著敲打一下劉正元,故此婉拒了劉正元簡農邀請自己晚上坐一坐的邀請,對季誌剛使了個眼色,自己開車去了騰龍市。他這一走,卻是要等到談判結束才能回來,劉正元這邊就要靠季誌剛的能力穩固一下,不要讓劉正元在產生什麽別的想法。


    回到別墅,天色還沒有黑。坐在二樓的周小梅,已經褪去了小縣城內那有些土氣有些妖豔的氣質,手裏捧著一本裝潢精美的書籍慢慢的讀者,別有一番美人夕下看風雲的韻味。


    秦牧的車子緩緩的開進了別墅,周小梅眼睛一亮,將書平靜的放在了桌子上。每天這個時候,她已經習慣了品著書等待秦牧的車燈。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能夠在家裏平平淡淡的等待工作後的男人,這已經是最幸福的了。


    雖然她知道,這幸福的時間並不會很長。她是萬燕的董事長,還兼任華夏財團數個分公司掌權人的位置,盡管翁文華對她很是疼愛,可她懂得什麽叫不可恃寵而驕。


    秦牧,我到底應該怎麽辦?你到底要如何的對我?周小梅的臉上閃過傷痛的表情,淡淡的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出了韓雪菱的臥房。


    裘小嬋已經在廚房內準備著晚餐,這個房間的三個女人都與秦牧有著一層別樣的關係。身為明媒正娶的夫人非但沒有與秦牧有肌膚之親,可偏偏是昏迷不醒。裘小嬋卻是跟秦牧不分你我過,現在是行政人員。而周小梅與秦牧青梅竹馬,兩人奉行君子,雖然兩情相悅卻沒有突破最後的防線。


    這筆糊塗賬,未免也太讓人糾結了。周小梅歎了口氣,慢慢的走下了二樓。門口哢噠一聲,秦牧麵色平靜的走了進來。


    看著秦牧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龐,周小梅一陣刻骨銘心的心痛。她咬了咬嘴唇,裝出一副笑臉奔到秦牧的身邊,柔聲說道:“今天倒是回來得早了。”


    秦牧看著周小梅削瘦的瓜子臉上帶著淡淡的幽怨,苦笑道:“恐怕以後的一些日子,我每天都能早回來了。”


    非但周小梅啊了一聲,廚房的裘小嬋也聽到了動靜,探出頭來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兒了?”


    秦牧擺擺手,說道:“還不是三星財團的那些事。”


    周小梅撲哧一笑,秦牧竟然會露出頹然的表情,這可與秦牧的本性有些不符。秦牧可以惆悵可以激進可以聲若黃鍾大呂可以柔情蜜意,但是頹然可從來不是適合他的風格。於是她問道:“怎麽,上麵有壓力?”


    秦牧攬了一下周小梅的細腰,說道:“正好,有你這個女諸葛,幫我看看計劃還有什麽遺漏的地方。”說著,微攬著周小梅向著客廳走去。


    裘小嬋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不過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又回到廚房開始忙活。


    周小梅也被秦牧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搞得渾身一僵,仿佛個木偶般機械的邁動著腳步,跟著秦牧走到了客廳之內。


    秦牧將音箱打開,隨後拉著周小梅坐在沙發上。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說道:“小梅姐,你整天在這裏,手上的企業忙得過來嗎?”他當然很明白周小梅的心思,可是對於女人他一直是很被動的,若讓他主動進攻,倒是不符合他的脾氣了。周小梅這幾年受的苦和委屈,秦牧不是不知道,可是若讓他說出一句“小梅姐,做我的女人吧”,那可是難上加難。偏偏周小梅又非常介意自己寡婦的身份,縱然心裏千萬般的想與秦牧互聽心聲,也是有一種自卑的東西在作祟。


    聽了秦牧的這句話,周小梅頭一個感覺不是體會秦牧的關心,反而心中產生了巨大的失落。秦牧這麽說,是不是嫌棄自己了?周小梅隻感覺眼角一酸,連忙側過頭去,使勁揉了揉眼角,小聲說道:“忙,忙得很。這幾天我就要飛回美國去了。伯母正在調集一批資金想要再做一下對衝的準備,讓我做主操盤手。”


    秦牧搖搖頭說道:“小梅姐,如果你做的太辛苦,就給自己放個長假,反正錢是賺不完的,不要太難為了自己。大不了,雇上幾個人,你這個多加公司的董事長就可以穩穩的享受生活了。”


    秦牧說的是有趣,讓周小梅有些陰霾的心亮起一道曙光,撲哧笑道:“你呀,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喜歡說些俏皮話,你可是堂堂的縣委書記呢。”


    秦牧也笑了起來,便把話題轉向了自己針對三星財團所做的種種策略。周小梅到底是在國際市場上打過滾的人,皺著眉頭聽秦牧說完,手指不自覺的撫摸著秦牧的膝蓋,認真的說道:“還好你這事跟我說了,我看啊,你這個計劃還有一個很大的漏洞呢。”


    秦牧饒有興趣的問道:“說說看。”


    周小梅看到秦牧的眼睛亮閃閃的,心裏陡然一慌,才感覺自己的動作未免太親密了一些。曾經的三個女人已經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協議,除非秦牧主動接近她們,否則誰也不能對秦牧進行過於親密的動作。她想到旁邊還有個裘小嬋虎視眈眈,頓時啊了一聲,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話題,慌忙把手縮了回來。


    秦牧連忙抓住裘小嬋的手,認真的說道:“小梅姐,這可是關係著國企幾千人的前途,有什麽漏洞,你可一定要告訴我。趁著現在談判還沒有開始,來得及修改策略。”


    被秦牧溫暖的大手,周小梅藏在長發內的耳垂圓滑紅潤。她勉強抑製住心頭的狂跳,低著頭小聲說道:“這個計劃的最大漏洞,就是三星財團的態度。”


    “三星財團的態度?”秦牧的眼睛深邃起來。對於三星財團的手段,秦牧已經洞悉得一清二楚,故此用後世所用的阻擊手段進行了各方麵的查漏補缺。都說官場商場都是戰場,但商場鬥爭那是刺刀見紅,官場鬥爭卻是沒有硝煙的暗戰。如今官場商場交匯,又是該如何麵對?


    秦牧臉上深思的表情讓周小梅渾身微熱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慌亂,周小梅努力的想讓自己的手脫離秦牧的控製。她不動還好,這一動,兩人頓時都不自覺起來,廳內的氣溫陡然升高了幾度,兩人都有些不自然起來。


    在客廳外麵,裘小嬋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頓時有些氣悶,狠狠的咬了一下櫻唇,在廳外笑了起來:“你們等會兒啊,家裏沒有醬油了,我出去買點。”說著,急匆匆的離開了別墅。


    裘小嬋離開的突兀,不過此刻秦牧和裘小嬋都有些不自然,邊沒有去追究。過了好一會兒,周小梅才咳嗽一聲,盡量把自己的聲音放得平緩些,用開導的口氣說道:“我聽你剛才說的,三星財團肯定也在政府這邊用了力,自然之道你所承受的壓力。他們合資斯洛瓦隻是在中國土地上選擇了一個國企來論證這種合資模式對他們有多大的利益而已,若是你這裏不行,那他們可以選擇其他的省份。”


    秦牧頓時明白了裘小嬋的意思,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官場商場較量了,還是一種態勢的較量。三星財團入資斯洛瓦隻是一個態度,做不成這個生意,他們完全可以換一個地方再找一家國企。但是秦牧卻不一樣,三星來談判還好,若是三星直接在省城那邊提出不看好斯洛瓦,決定放棄對斯洛瓦的投資,那秦牧所有的準備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從著力,甚至還會因為耽誤了與外企合資的契機而成為整個騰龍甚至北遼省的罪人,那他可就是百口也難辯白了。


    秦牧的額頭有些冷汗滲了出來,身體卻更加火熱了。他最近一段時間隻是忙於安定青滔縣,自認為對待三星的戰略已經達到了完美,誰想到唄周小梅這麽一說,卻是陷入了最大的危機當中。


    周小梅見秦牧少有的慌亂起來,一時情起,如同小時候一般輕輕的撫摸著秦牧的臉頰,柔聲說道:“不要這麽憂心,整天陰沉著臉,跟個小老頭一樣,我還是喜歡看在西山村那個朝氣蓬勃的你。”


    秦牧頓時失聲而笑,說道:“小梅姐,你這一句話,直接把我從縣委書記變成村長了,當官也沒有你這麽當的。”說完,他認真的看著周小梅,問道:“小梅姐,你肯定有辦法解決,對不對?”


    周小梅點點頭,無奈的樣子讓秦牧有些心疼。她撩了一下頭發,柔聲說道:“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什麽,就這麽被你指使還是心甘情願。”她不帶秦牧再說些別的,馬上轉移這瞬間的感慨,說道:“三星財團,現在差的就是危機感,那就是一個與之實力匹配甚至超越的財團同樣對斯洛瓦保持很大的興趣,甚至有趨勢取而代之。”


    秦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茅塞頓開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華夏財團?”


    周小梅點點頭,皎白的脖頸宛如白天鵝般讓人沉醉,她帶著對秦牧深深的愛戀,自哀自怨的說道:“有什麽辦法呢,又是要讓我這個小女人出頭,當真是氣死我了。”


    她說的幽怨,但口氣卻是千肯萬肯。秦牧看著周小梅有些瘦弱的身體,動情的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抱。


    周小梅,頓時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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