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是騰龍市不平靜的一夜。


    淩晨兩點多鍾的時候,尖銳的警笛聲撕破了本來平靜的夜晚,有些睡覺輕的人被警鈴聲吵醒,嘴裏嘟囔了幾句,又翻身睡去。


    十幾輛警車掛著警鈴直奔青滔縣而去,劉大有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完全是做給有心人看的。若是有秘密消息,他自然帶領警察偷偷的摸去,如今大放警鈴,其姿態就是這是一場突然事件,不是有預謀的行動。若是有些人心裏歪七歪八的想些別的事情,那可就直接被打了嘴。


    青滔瀾寧交界的村莊,簡農帶領青滔縣全體幹警、聯防員共四十多人,將村莊包圍的水泄不通。局內所有幹部全部上陣,一一檢查著從村莊中走出來的男男女女。


    粉紅色的燈光在這深沉的夜裏,顯得幽靜而具有諷刺性。


    被檢查的男女都蹲在被警察控製的牆邊,全都雙手抱在頭上。簡農的這番大動作完全沒有提前的預示,在晚上八點鍾的時候,迅速通知所有的人員,上繳了所有的通訊工具,僅僅用了兩個多小時布置任務,便殺向了這個被稱之為紅燈區的村莊。


    很多男女還衣不遮體,就被民警們的雷霆行動給控製住了。其中也有幾個頑固分子想要逃跑,被幾個民警聯手按在了地上。


    這邊有條不紊的開始檢查所有人的身份證明,那邊簡農滿頭汗水,不停的看著手腕的夜光手表。


    劉大有趕到之後,局麵已經被簡農控製住了。這個點,市裏早就想打擊了,隻是它背後還有些強勢人物在影響著,所以市裏一直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今天簡農算是摸了一把老虎屁股,直接拔除了這個毒瘤。無論在哪個方麵講,麵子上的功勳簡農是肯定能夠得到了,至於有什麽會背後捅上簡農一刀,那就不是簡農能夠接觸的了。


    既然劉大有在電話中說的很明白,讓簡農承擔一定的風險,那簡農也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什麽叫風險與利益共存。他現在是青滔縣常委班子的人,整個公安局都在他的掌握之下,加上妻子也被提升為計生委的副局長,這樣的提攜之恩他簡農怎麽也要報答一下。


    劉大有拿過登記人員的冊子,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卻沒有發現管平淵的名字。他記得很清楚,負責勾引管平淵來這裏的那個科長信誓旦旦的跟劉大有保證,管平淵不但來了這裏,甚至還對帶著鄉村氣息的小姐們很是滿意,一口氣叫了四個陪伴。


    在來青滔的路上,劉大有甚至還接到那個科長的電話,管平潮絕對沒有離開,他一直盯著。


    對於名單上沒有出現管平淵的名字,劉大有皺皺眉說道:“簡局長,所有的人都在這裏了?”


    簡農就著燈光看出劉大有麵色有些不高興,心裏咯噔一下,看來劉大有指揮的這場行動是有很強烈的針對性,並不是單純的掃黃這麽簡單。他瞄了一眼名單,小心的說道:“現在還有幾個人沒有問道。”說著,伸手向那邊低頭站著的幾個人點了點。


    劉大有挨個看了一下,慢慢的搖搖頭。這管平淵還成了精了,竟然在這樣的監視下不見了蹤影,打死劉大有也不相信他能得到什麽消息,除非還有什麽地方沒有搜到。


    這時候,那個負責監視的科長趁著眾人下車的功夫混進了人群,慢慢的挪到劉大有身後,小聲說道:“劉局,他好像就在這個村子裏,不知道怎麽沒有找到。”


    劉大有點點頭,便低聲了簡農說了些話。簡農會意的點點頭,將二十幾個小姐拉到一邊,開始了威壓和利誘的雙型談話。


    很快的,就有人當了勇士。被管平淵點名的四個小姐站了出來,將管平淵藏身在某處地下室的消息透露了出來。


    得到消息的簡農先報告給了劉大有,隨後迅速組織人手,不多時就把穿著一件小褲衩的管平淵給控製了起來。


    劉大有坐在車上滿意的點點頭,撥通秦牧的電話卻發現沒有開機。這下子劉大有就有些壓抑了,這麽大的事兒,秦牧卻沒有守在電話旁邊,這讓劉大有怎麽處理?他是不敢把電話打到別墅裏麵的,他可是知道那邊住著什麽人,那可是管平淵的後台啊。


    簡農巴巴的看著劉大有,希望劉大有能夠為這件事做個結尾。他是不知道,劉大有心裏也是一陣長草。


    最終,劉大有大手一揮,命令道:“按照程序辦,該怎麽走就怎麽走,先全部收押,帶到你們青滔縣去。對了,那個人要單獨關押。”他坐在車上,不著痕跡的指指管平淵。


    管平淵此刻好像脫了毛的孔雀般恨不得把腦袋紮進褲襠裏麵才好。他在京城也不是沒有尋花問柳過,甚至還是幾個挺知名俱樂部的成員,本來來到青滔是想嚐嚐不同的風味,加上有市公安局一名科長的帶領,認為怎麽也不可能出事。誰料到,恰恰碰上青滔縣嚴打,自己就這麽好死不死的撞在槍眼上了。他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狠狠的鑽進去,哪裏還有心情抬頭?


    “管先生,管先生。”聲若蚊呐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管平淵側頭一看,那個科長正滿臉苦澀的蹲在地上,隻是身上的衣服都穿的挺好。


    “你怎麽……”管平淵剛說了一句就停住了。作為市局的科長,在這個尷尬的時候被抓住,他自然不會表露自己的身份,否則可就留下了好大的笑柄。


    “管先生,我已經通知大有局長了。等進了青滔公安局,您隻要什麽都不說,明天大有局長就能把您保出來。”科長按照劉大有的吩咐向管平淵低聲說道。能夠讓劉大有依為心腹,這科長的能力還是非常有的,否則也不會被劉大有指派做這件事。用劉大有的話說,這不是他們陰管平淵,若管平淵不是那個有了縫的壞雞蛋,蒼蠅就算是再厲害,也拿他沒轍。


    管平淵點點頭,他目前腦袋有些淩亂,倒是沒有想到自己被人下了套,隻是感覺到這青滔縣的嚴打未免趕得太湊巧了,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劉大有見那科長跟在管平淵的身後,在民警的押解下上了一輛車,便對簡農小聲說道:“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別讓他跟人通消息。”說著,又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把趙科長提出來。”


    簡農點點頭,自然心神理會。忙完了這邊,劉大有考慮了一下,給張翠說了一句,便帶著局裏的幹警們打道回府了。隻是做出一個姿態而已,根本就不用劉大有再插手進去。


    與此同時,秦牧和裘小嬋將身心都展現給對方,數月的壓抑,幾度的相思和誤會,在這個晚上,就在開發區區長休息的小房間裏麵,兩人坦誠相對。


    秦牧的低聲喘息和裘小嬋如哭如泣的嘶喊,是這個房間的主色調。秦牧和裘小嬋玩了幾個花樣,讓裘小嬋在滿臉嬌羞中嚐盡了異樣的舒暢。


    “你在這我這裏繳了私費,就不怕大姐再逼著你繳公糧?”裘小嬋雙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秦牧的後背,狂野的動作讓秦牧的後背上多了數道血痕。


    秦牧一邊左右著裘小嬋的動作,一邊笑道:“可能你們都沒有發覺,其實我對她,怎麽說呢……”


    “道義還是責任?”裘小嬋眉頭皺了一下,驚惶的叫道:“不行,不能走那裏,那是旱路。”


    秦牧暢快的大笑起來,動作更加的生猛,惹得裘小嬋一個勁的翻白眼,哆哆嗦嗦的說道:“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那麽大精力,這都幾次了,你可饒了我吧。哎呀……”


    一聲悠長的女高音詠歎調,宛若一道淙淙的小溪脈脈流動在秦牧的耳邊,這近乎告饒的嫵媚吟哦,讓秦牧禁不住情到濃處,將嘴唇湊到裘小嬋已經紅透的耳根,柔聲說道:“小嬋,給我生個孩子吧。”


    裘小嬋本就因為秦牧愛的洗禮而渾身發麻,如今聽到秦牧在耳邊深情的呢喃,頓時激動得緊緊摟住秦牧。一個男人希望一個女人給自己生孩子,一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生一個他的孩子,還有比這更為動聽的情話嗎?


    “你是個壞東西……”裘小嬋感受著秦牧劇烈跳動的心髒,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翻身將秦牧推倒在**,隨之將她的美好軀體盡情的展露在秦牧的眼前。她微微咬著銀牙,緩緩的坐在秦牧的身上,好像發誓一般低聲說道:“我的孩子,我自己來!”


    一席春夢,攪碎滿床濃情。


    秦牧和裘小嬋不知道瘋了多長時間,直到兩人相擁著睡去。裘小嬋的眼角還掛著興奮的淚水,使得秦牧憐惜的將之輕輕擦拭而去。


    到底是辦公的臨時休息處,秦牧第二天早上起早就開車離去。看門的還是那個年輕人,秦牧從車窗黑色的貼膜處記清了他的名字。


    裘小嬋渾身無力的站在二樓的小窗戶邊,將窗簾拉開一道縫隙,看著秦牧的轎車慢慢駛出她的視線。


    “秦牧,這輩子,我賴定你了。”裘小嬋的輕輕的撫摸著肚子,眼神迷離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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