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冰膩聲笑了幾下,越發讓秦牧覺得不對勁。她的脾氣屬於那種溫順如水型的,就算現在懷了孩子,偶然有略顯過火的行為,但是這種笑是見不到的。心裏有這樣的懷疑,秦牧突然轉過身來,認真的盯著雲冰的眼睛。


    雲冰仿佛被戳破了心事一般,連忙把頭低下去。秦牧分明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惶恐。這讓秦牧就奇怪了,雙手扶住雲冰的肩膀,真誠的說道:“小冰,我知道你跟了我是委屈了你,所以有什麽事我隻能要做到一定會滿足你。如果你對我這樣躲躲藏藏的,那就讓我更內疚了,你說呢?”


    雲冰聽秦牧說得這麽誠懇,臉色就越發紅了,但依然支支吾吾的有些不想說。秦牧看著她為難的樣子,登時笑了起來,說道:“你這個人啊,當初跟我說要詹姆斯入住你們酒店的時候,我可是二話沒說聯係了。你又要浦上一塊地皮建酒店,我也沒有含糊。現在吞吞吐吐的,我看啊,肯定是別人的事,你不好意思張嘴,對不對?”


    雲冰愕然的抬起頭來,見秦牧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也板不住勁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擰了擰秦牧的鼻子,柔聲說道:“你這個人啊,究竟是什麽變的,怎麽這麽鬼精靈?”


    秦牧見雲冰張嘴了,就知道事情肯定有後續,便拉著雲冰走向客廳,給她弄了個養胎茶喝,然後坐在她對麵,包了塊塘塞到嘴裏。自從雲冰懷孕之後,秦牧守著她是很少抽煙的。


    雲冰臉色複雜的看著秦牧,重新低下頭去,看著手裏的茶杯發愣。秦牧也不去催她,如果能讓雲冰為難,那就不是錢的問題。


    “那個,你還記得尹照姬不?”雲冰猶豫了老半天,這才開口開了個頭。


    “記得啊。你看你,那個女人能忘得了麽?”秦牧麵現苦色的說道:“天生就是蹦出來跟我較勁的,現在我一想到她就覺得頭疼得很。”


    雲冰又笑了起來,輕抿了一口茶,繼續陷入了沉默。秦牧見雲冰隻開了個頭就不再說了,便自己動腦想了一會兒,伸出食指點著雲冰,歎了口氣說道:“你啊你,還真會攬活。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麽?唉,尹照姬是什麽身份,你不會不知道,想幫她,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沒準還會惹上國際事端的。”


    雲冰嫣然一笑,說道:“我就說不知道你是什麽變的嘛。好了,你現在猜出來了,那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呢?那麽年輕的女人嫁給一個老頭子,我都覺得看不過眼去。聽說啊,自從嫁給那個什麽將軍,她連**沒有過,到現在還是個處女。”


    “打住打住。”秦牧苦笑著攤攤手,擺出一副冤枉無比的表情說道:“你們女人的悄悄話,就不要再跟我說了吧,這種的東西,當我沒聽見。”


    雲冰的右手放在了額頭上,悶著頭噗嗤直笑。秦牧覺得納悶,坐到了她旁邊,伸手搭住她的肩膀,疑惑的問道:“這有什麽好笑的,我說的是實話啊。”


    雲冰杵著食指頂了一下秦牧的額頭,帶著幾分嬌媚的笑意說道:“你就裝吧,剛才我說那兩個字的時候,你眼睛分明亮了一下。”說完,她不給秦牧解釋的機會,也歎了一口氣說道:“她現在慘了,在日本房地產上賠了個血本無歸,躲在一處地方不敢露頭,生怕被那個將軍捉回去。聽說,她把將軍的棺材本都賠光了。”


    秦牧嗤之以鼻,說道:“那個女人,你相信她的話,那你就是傻了的。從我認識她開始,好像每一次都是我占上風,但是到了最後,總是被她拿去點什麽。這個女人啊,看似精明,其實是個挺貪小便宜的人,跟她打交道還是要小心點好。”


    雲冰哦了一聲,低下頭不再說話,臉上帶著一點失望,好像在考慮著什麽。秦牧見說服了雲冰,便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加上了一句:“何況,咱們不是救世主,朝鮮那邊的三把手的怒火,不是說平息就平息的,尹照姬要是真的賠光了……”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憑雲冰的聰明不會想不到,秦牧的意思是,就算想幫也幫不了,不是利益的問題,而是能量的問題。


    雲冰悶悶不樂的去了臥室休息,秦牧坐在沙發上越想越不對勁,便給劉丹打了個電話。電話中,劉丹告訴秦牧,日本的房價已經落到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就算是這樣,買房的人卻寥寥無幾,大量的建築公司紛紛破產,隻有少數的大公司還在努力掙紮著。


    “外國資金大批量的撤出,是這次日本泡沫經濟破滅的主要原因。”劉丹分析道:“這幾天,泰國那邊的經濟有些動蕩,以量子基金為首的國際對衝組織,已經對泰國虎視眈眈。團隊經過分析認為,在未來的五到十天,泰國必然會遭受強大的經濟攻勢。”


    秦牧心裏打了個突,想起前幾天尹照姬來這邊那種得意洋洋,和現在日本房價的低迷,看起來尹照姬如果沒有撤出,還當真是賠得很慘。但是,尹照姬當真是那種賺了錢就不管不顧的女人?在秦牧的印象中,這個女人還是比較有心機的,不是那種吃起來沒完的,而且自己三番五次的提醒過她,就算她再傻,也應該知道自己背後的力量還是有一些的,否則怎麽會這個時候求助於雲冰?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和雲冰的關係。


    把這個疑問壓下去,秦牧囑咐劉丹,要將目光對準亞洲的所有發展中國家。在這些國家中,一些刺激經濟的政策是有利有弊,非常容易被老道的國際經濟投機機構所利用。華夏財團的目標,就是借助這股東風在亞洲市場上使勁的撈上一筆。對於這個問題,劉丹等人早就做好了準備,對秦牧的指示有最徹底的執行方案。


    “不過……”秦牧抿了抿嘴,沉聲說道:“一旦對衝基金對華夏采取手段,我們華夏財團必須傾盡全力,用來狙擊對衝。”


    這個問題也是秦牧一直強調的,劉丹在賺了一大筆的前提下,沒能抑製住自己的疑惑,終於問了出來:“如果保不住呢?難道我們就要看著華夏財團垮了?你知道麽,在日本這場經濟危機中,有很多跟日本政府有聯係的企業,就是幫助救市而破產的。”


    “破產也要跟華夏這邊一致。”秦牧的聲音非常堅定,舉了一個簡單的例子:“華夏之於我們財團,就好像華夏是後院,財團是臥室,哪裏有相互攻擊的道理,隻有包容。”秦牧這是頭一次露出自己最大的野心,隻是說得非常的隱晦,也不知道劉丹能不能聽明白。


    劉丹沉默了一會兒,秦牧的堅定讓她心神俱醉,如此有霸氣有進攻欲的男人,才是劉丹喜歡依靠的身影。她最終還是體會了秦牧的意思,驚訝的說道:“你,你誌向真大。”


    秦牧嗬嗬笑了起來,今天的話說得有些大了,囑咐道:“聽聽就行了,過後忘記吧。”


    劉丹也笑了起來,說道:“忙完了這一陣,我就回國了,整天呆在這個地方,我覺得真不舒服。那些日本員工的眼光,真是說不出來的別扭。”


    秦牧沉默,自從二戰之後,日本依靠其獨特的a色產業迅速讓經濟複蘇起來,其國民本身已經充滿了靡yin的色彩,這種表現是從骨子裏麵透出來的。聽了劉丹的告屈,秦牧一陣心痛,嗯了一聲說道:“好,你這個大投資人,就來州廣吧,我在浦上給你留塊地,遙控指揮財團在日本的那塊就行了。”


    劉丹聽了,秦牧這是給她一定的身份了,心裏就高興起來,繼續問道:“若是對衝攻擊t島和香港澳門呢,那我們應該怎麽做?”


    秦牧哈哈笑道:“t島那邊咱們不去管,香港回歸在即,國家是不會看著它經濟崩潰的,所以肯定要舉全國之力進行對攻,這就不是咱們能夠左右的。我們是參與,而不是主導,隻要有錢賺,跟誰走都可以。”


    這話裏的意思,就是保港澳而去t,非常明顯的戰術思想。劉丹表示自己理會了,就要跟秦牧說再見掛電話。


    “等一下。”秦牧叫住劉丹,沉默了老半天才說出四個字來:“我想你了。”


    一向很內斂的秦牧能夠說出這麽四個字來,實在是天方夜譚,他寧可跟對方說上老多代表關懷的話,也不會這麽直接。劉丹很顯然被秦牧的話有些嚇到了,呆了老半天,才渾身滾燙的小聲道:“我也想你了。”說罷,她連忙掛上電話,單手撫在胸前,一個勁的急喘氣。


    秦牧拿著電話苦笑不已,突然聽到身後有關門的聲音。他轉過頭去,看著臥室的方向,不由深深的歎了口氣。雲冰和尹照姬,他使勁的遙遙腦袋,將這個念頭完全放在了一邊。


    第二天一早,秦牧就接到邢保平的電話,讓他馬上去市政大樓一趟。邢保平的聲音中帶著一些焦慮,被秦牧敏銳的察覺到了。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這樣了?帶著這樣的疑惑,秦牧坐車去了市政大樓,敲開了邢保平的房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官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瓜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瓜仁並收藏官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