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要下班的時候,結果秦牧都給弄出來拉練了,對於朝九晚五的機關人來說確實有些小怨言。秦牧也大度,到了下班的時間,讓大家再辛苦一個小時,晚上他私人請客,為大家聚餐。


    這個手筆不小,秦牧直接去了麒麟區最好的酒店,這一頓下來就花了三兩千。他也不甚在意,跟大家喝了一圈酒之後就借口家裏有事,讓大家盡興。他這一走,人們就自由了許多,紛紛把矛頭對準了新副區長方天柔。


    秦牧回到家裏,雲冰已經做好飯等著他。剛剛坐下,秦牧還沒來得及拿起筷子,那邊手機就想了。秦牧攤攤手,對雲冰擺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雲冰便笑著讓他快點接電話。


    拿出電話,秦牧一看號碼,笑容便不那麽自然了。這是郭自在的來電,如今已經是六月中旬,南方的梅雨時節,這個時候來電話,希望不要出什麽大問題。


    秦牧接通知後,郭自在張嘴就是恭喜,秦牧的心便稍稍的放了下來。郭自在聽說在州廣搞了個時裝節,吸引了不少外國的媒體,他估計就是秦牧整出來的,打電話一問,還真是這麽回事。縱然郭自在和秦牧在級別上是相同的,但郭自在想到如今還閑賦在西平發改委的白光亮,就知道自己必須要緊緊貼在秦牧的周圍。走到他這個地位,縱然上麵的關係開始走動,但若是沒有個引薦人,雨打風吹的不牢靠。站隊這種事情,越到上層越模糊,所以郭自在必須抽時間就要跟秦牧打打電話,一來表表忠,二來也不至於讓秦牧把自己給忽視了。


    秦牧自然不會忘記放在江北的這顆閑棋,必要時還是有重用的。他跟郭自在客套了一會兒,又說了番鼓勵的話,隨後就切切的叮囑,要密切注意大壩的事情,一有什麽不對就給他打電話。郭自在自然不肯馬虎,幾乎是拍著胸脯讓秦牧放心。


    這個電話讓秦牧感覺有些不舒服,但究竟是哪裏不對,他也說不上來,吃飯的時候就有些悶悶的,惹得雲冰也不敢跟他說話,隻是埋頭吃飯。


    第二天一早,秦牧還沒有起床,隻是在雲冰身上逞手足之欲,電話又響了起來。人當了官,這電話就非常繁忙,尤其是像秦牧這個位置,承上啟下非常重要,更是少不了的消息。這個電話號碼很特別,一串的零,秦牧接聽後喂了一聲,就聽見方遒那雖然老邁卻爽朗無比的笑聲,老首長一邊笑一邊說道:“小家夥,你要倒黴了,趕緊來軍區一趟,我讓他們給你開特行。”說完這話,啪的一聲掛上了電話。


    秦牧聽著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一句話,頓時丈二摸不到頭腦。聽聲音,方遒非常的高興,甚至說是興奮,可他偏偏說自己要倒黴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對上這樣的人,不提前做好準備是不行,懷著心頭的不解,秦牧開了雲冰的車離開。他沒開自己的那輛紅旗,現在那車子不少人認識了,要是自己去軍區被人看到了,又要有人得瑟著讓自己頭疼了。


    軍政分家,注意點影響還是好的,尤其是浦上跟軍區緊緊相鄰,裏麵很多事都有可能被人做文章。在摸不準方遒到底是什麽意思的時候,秦牧不會給自己冒太大的險。


    開了不到兩個小時,秦牧便進入了軍管線內。軍管線那邊,四五十號人荷槍實彈的守在那裏,秦牧老遠就跳下車,手裏拿著軍官證和工作證穩步走去。這麽大的陣勢,秦牧還是頭一次看見,軍區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單單這裏有人看守,隔著幾百米就是一隊人,簡直是把軍區給包圍起來了。


    拿了通行證,秦牧坐上了軍區的吉普車,顛顛簸簸的衝進了軍區。吉普車一直把他帶到一棟莊嚴肅穆的大樓前麵,司機下車打了敬禮,等秦牧下車之後,一溜煙的又離開了。


    秦牧苦笑不已,現在自己就好像甕裏的那啥,想跑都跑不掉了。他一邊揣摩著方遒的意思,一邊跟門口站崗的哨兵登記,隨後邊有人把他帶進了大樓裏麵。


    跟在兩名身背衝鋒槍的軍人身後,秦牧被帶到了某個房間內。還沒有進門,他就聽到裏麵傳來了笑聲。這裏麵有方遒的,可是還有一個很像是秦老爺子的。


    “咚咚咚!”秦牧敲了敲門,裏麵喊了人進來。


    兩個大兵轉身離去,秦牧推開門一開,馬上就唬了一下。非但方遒秦老爺子在,就連韓老爺子也坐在一邊喝茶,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反正都是上了歲數的人,最年輕的恐怕也要六十多歲了。


    秦牧一進來,一眾老人都不笑了。方遒衝他招招手,說道:“小家夥,我說你要倒黴了吧,看看,誰來了。”


    秦牧連忙向方遒問好,然後從韓老爺子開始,由方遒介紹著,跟幾大軍區的最高或者隱形掌控人問好。等他全部認識之後,秦老爺子就開始吹胡子瞪眼了:“我這個孫子啊,真是用到誰就送誰好處,可憐我都躺到棺材裏麵了,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


    秦牧連發生什麽事都不知道,隻有站在那裏尷尬的笑。


    方遒得了便宜,自然不會讓秦牧繼續尷尬下去,便開始跟他解釋。原來,方遒從浦上一回到軍區之後,就開始跟季誌剛聯係,想方設法的操作,要把克裏斯蒂娜接到中國來。有這樣的技術人才,他們這群老革命才不會在乎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技術抓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雖然克裏斯蒂娜僅僅是一個人,可是她掌握的技術,能夠強化國防力量,任何一個發展中國家見到她,都恨不得把她吞到肚子裏麵才踏實,更何況方遒這種行動派的老人。


    具體如何操作的,秦牧沒有興趣知道,方遒也不會給他說,今天叫他過來,主要原因就在於,克裏斯蒂娜已經被人接到了這裏。


    這個消息讓秦牧驚喜不已,看了看秦老爺子,後者微微的點了下頭。方遒等人又是一陣開懷的大笑,一個個的指點著秦牧,說不出來的喜愛。


    秦牧剛剛露出笑容,隨後又隱藏回去,歎了口氣說道:“不過,fbi那邊的藍贇實在是可惜了。論進攻手段,緹娜比較強力,但若論防禦能力,藍贇更勝一籌。單單強化進攻手段也不太好,最主要是保證後防的安全。電子信息戰,裏麵的門道很多,我也不知道說得對不對。”


    方遒笑得越發爽朗了,對秦老爺子說道:“老首長,我說吧,這孩子就跟你脾氣一個樣。想當年咱們打黃維軍團,明明已經把人家給包了餃子,你還說可惜就兩個團,要是再來兩個,也能吃得下。這叫什麽呀,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秦老爺子也哈哈笑了起來,使勁拍了一把方遒,說道:“當時肯定的,我秦家的種,就是要蛇吞象。”眾人都笑了起來。


    這時候由秦老爺子給秦牧說明了,藍贇那邊不是太好辦,美國一直有“中國威脅論”的存在,還不是在抗美援朝的時候吃了大虧。藍贇的事情不能急,不過中國開始使用國際輿論給美國壓力,希望能夠釋放藍贇。藍贇隻是在克裏斯蒂娜出手的時候幫助防禦白宮,但好像對加入美國情報部門不是那麽有興趣,所以fbi那邊非常不死心,正在采取軟化手段。


    秦牧很想說,對美國這種霸權國家,單單是輿論是扯不下它的臉皮來的,他們從建國開始,就在戰爭中度過,沒有悠久的曆史文化,沒有謙和,隻有一味的進攻和不要臉,輿論壓力再大,對它也是撓癢癢的存在,沒有什麽可說的。


    可是,這麽高興地時候,秦牧不會說出這麽煞風景的話。本來打算使用克裏斯蒂娜給美國網絡一定的壓力,但克裏斯蒂娜來了中國,若非必要絕對不能出手了,也不知道她扔下的那個病毒現在發展得如何了。


    陪著這群老爺子聊了會兒天,方遒才大手一揮,叫人把秦牧拉去跟克裏斯蒂娜見麵。這下子秦牧算是開了眼界,原來在軍區大概五層樓的地下,竟然還別有洞天。很多研究人員來來回回的奔行著,電子設備散發著這樣那樣的光芒。


    克裏斯蒂娜自己有個很大的房間,裏麵單單是電腦就有十多台。本來秦牧認為,見到自己之後,克裏斯蒂娜肯定會歡欣跳躍,誰料到她卻一點心情都沒有,苦著臉對慢慢走近的秦牧說道:“早知道來這邊也是被關在籠子裏,我還不如在梵蒂岡呢,至少那裏有鵝肝和上號的拉菲,在這裏什麽都沒有。這叫什麽,餃子?”


    秦牧心裏一動,雖然將軍們這麽做是為了克裏斯蒂娜的安全,但秦牧知道,克裏斯蒂娜之所以選擇來中國,就是秦牧曾經給她畫了一個大餅,一個自由的大餅。而現在看來,這個餅已經沒了,剩下的隻有這空蕩蕩的房間,和不能聯世界網絡的電腦。


    隻有十幾歲的小姑娘,就這樣“暗無天日”了。秦牧苦笑了一聲,站在克裏斯蒂娜的麵前,用英語急速的跳動了幾個字母。


    克裏斯蒂娜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歡快的叫了一聲,站起來就抱住秦牧。她雖然歲數不大,但是個子卻高挑,一蹦就夠著了秦牧的臉頰,將自己的紅唇印在了秦牧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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