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敗俱傷之勢已成,仿佛不會再有太大的ng。就在人們感歎方書記下手快準狠,以犧牲自己過氣手下的輕微代價拿下言承兵的時候,國瑞祥動了。盡管表麵上國瑞祥仿佛沒有沾邊,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國瑞祥的策略。


    曾經的香港考察團團員中,有兩家大型企業看準了黃陽區發展的勢頭和政策的扶持,表示與黃陽區區長言承兵的交談非常的深入,希望能與言承兵區長進行跟深度的合作。這裏麵的貓膩味實在是太重了,這都考察了多長時間了,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談什麽合作和投資。


    州廣這邊還沒有怎麽表態,省委那邊已經緊急叫停了言承兵的案子,對州廣的要求是要以招商引資為前提條件,一切事情都要為投資開路。這個信號就讓人們吃出味來,一定是視言承兵為左膀右臂的國市長出手了。方振邦在省委有人,甚至是京城有人,國瑞祥的背景又怎麽能差了?若是秦牧正當紅時,言承兵偶的前途來換秦牧那還說得過去,一個過氣的處級,值得言承兵來換?國市長不會那麽傻。


    省裏發話了,言承兵的罪名自然少了道枷鎖。如果得到這兩家香港企業能夠達成友好的投資意向,言承兵身上的罪名自然會越來越小,甚至最多來個黨內記過的處分而已。而這所謂的黨內處分,說白了就是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隻要有人捧,遲早能夠摘下這個帽子,一個“有突出貢獻”就可以把這個汙點抹掉。


    國市長這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計策用得真是時候!言承兵被拿下,主要來源於遊華的口供,但這種口供換個思維僅僅是狗急跳牆的誣陷也說不定,至於那錄音那視頻,因為是分開的,所以也可以很巧妙的將之化為“疑似”而不是鐵證。最主要的,香港考察團的人等於給言承兵上了個安全的保障。


    言承兵這邊出現了轉折,而秦牧那邊還依然接收者調查。方書記出不出手,或許就成為秦牧能不能鹹魚翻身的重點,幾乎每個人都是這麽想的。而方振邦自從表態要高調處理之後,仿佛進入了老僧坐禪的地步,完全沒有把思想再放在這上麵,而是開了全縣處級幹部以上大會,要求大家要狠抓文明建設和地域特色等等之類的官方語言。


    這下子很多人都看不懂了,秦牧現在是小家小業,救不救對方振邦的影響不大,但方振邦若是不出手,說明這件事上就矮了國市長一頭,這可有點不太妙。有些政治思想還很淺薄的人直覺認為方書記應該以力破巧,幹脆來個蠻不講理的硬扯,把秦牧從調查的怪圈中撈出來。


    方振邦不能這麽做,否則就落了下乘。可是他若是不拉秦牧一把,秦牧這次是栽定了,還賠上了方書記的威嚴。


    “誰說方書記沒有動,方書記直接在省紀委調兵徹查言承兵,不就是搶先出手了?”也有一些人是這麽分析的。


    無論他們怎麽分析,秦牧這一次是回天乏術,非但沒有用張狂的表現掀起黃陽區的黑幕,甚至把自己也丟了進去。


    此刻,秦牧正拿著電話稱讚道:“德爺,還真是辛苦你了,在那裏麵的幾位把遊華折騰得夠嗆,他們現在家庭有沒有困難,需要我們伸援手麽?”


    德爺嗬嗬到校,單手抓住胡子。在看守所裏麵,他進去好幾個徒子徒孫,專門奔著威脅遊華而去,每個人進去都有安家費的。在獄警眼睛的半開半閉間,花了點手段把遊華單獨調進了他們的監舍,要不是生命受到威脅,遊華怎麽可能會反口言承兵,那他也太不識趣了。


    秦牧滿意的點點頭,慢慢的說道:“這件事辦得挺有水準,過幾天我去跟方區長說說,看看能不能照顧照顧你們這個大廠,再批出一塊地,讓你們建個職工區什麽的,再苦不能苦工人啊。”


    這已經是套話的過程了,德爺哪裏不知道秦牧的心思?髒活累活都讓德爺那邊做了,秦牧還是要下點本錢的。他打蛇隨棍上,馬上對秦局長的慷慨表示了感激。


    秦牧也沒有想到能夠這麽快把言承兵搞倒。能夠走上開發區任何書記、區長職務的,還是有一定的關係了。不過,秦牧手裏還捏著兩張牌,這一次既然要搞,就要把言承兵徹底搞下去。


    房門打開了,市成立的專門調查組又上門了,此時的秦牧,目光淡定,嘴唇似笑非笑。從鋪上那邊就開始有人查自己,躲到老幹部局竟然還有人不肯放過自己,他確實有些發怒了。他笑眯眯的請兩人先坐下,然後拿出手提電腦,將那天跟城管打架的絕密錄像拿了出來。這個錄像自然就是緹娜副負責加工,添加修改了一些“作料”做成的。秦牧不是傻瓜,也不是菜鳥,能用到手的資源肯定要馬上用,要不然怎麽跟言承兵打對台?


    調查組的人看到秦牧重現了當時的情景,除了緹娜修改了搶先出手的次序之外,其他的可都是現場拍攝,甚至還有聲音。這種大殺器拿出來,調查組還怎麽調查?還有什麽能量來調查?


    必須要有人背黑鍋的,這已經成了上麵的共識,既然如此,要麽不保兩個全幹掉,要麽在言承兵揖讓沒事的時候,也僅僅給秦牧一個教訓就好了。書記和市長鬥牛角力,當真是霧蒙蒙的一片,誰也看不懂啊。


    所以,真正背黑鍋的卻是浦上開發區城管所的幾個領導,全部直接撤職,拉到了市裏做些最下方的活。


    當然,這些事情也不會放在麵子上,內部悄然無息的解決。


    第一次碰撞,勢均力敵啊。這兩件事夾雜在一起,兩邊派係的人遠景都盯得死死地,生怕再被別人抓到把柄。


    本來大家認為這種情況足可以撐到過年,可是市委書記不說話,市長不說話,誰敢把這兩件案子並案調查?就在人們覺得要敲響第一回合終結哨子的時候,這兩件中都有前車的秦牧,卻耐不住寂寞,在事件尾聲即將完結的時候,又開始有動作了。


    秦牧這次選擇的是報案,自己的那輛紅旗車被偷了。向他們這種等級,丟個一二十萬還是非常肉疼的,所以秦牧跟市公安局那邊聯係了,希望他們能夠盡快破案。


    還破什麽案啊,現在秦牧的那輛車子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黃陽區這邊的交通局裏,浦上去了好幾撥,都被告知還沒有線索。


    秦牧又不是傻子,早就找雞鳴狗盜之徒把車子的行蹤查了出來。這也省了秦牧的麻煩,他馬上矛頭一轉,不去糾結城管的領導,開始對著黃陽的交通局發了狠。


    人家這交通局也非常的冤枉啊,他們錯就錯在對最上層的人物缺乏全麵的認識,秦牧車牌號那麽明顯,還真是假的?


    這下好玩了,市老幹部體察民情卻遭偷車,這樣的噱頭是誰都喜歡的。秦牧在檢查組離去的那天中午跟大家吃了個飯,在席間也跟大家搞好了關係,並且隱隱透露著“黃陽區的弊端絕對不是一個”的意思,聲音很是嚴厲。


    這下好了,徹底亂了,實在是讓人摸不透看不著。因此檢查組的任務是針對秦牧來的,但秦牧朋友的手機中保留著一段話語,其中確確實實的出現了西門雁先遭到攻擊之後才被迫還手的,並且手機上還有當天時間和日期,再配合城管們虎虎生威的動作,跟黃陽區報上去的拷貝整體氣勢上壓了下來。


    又是新一輪的交火!看似方書記已經不打算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了,給言承兵一個警告是好的,但也不能把他一棍子打死。而秦牧這一手的東西,確實非常犀利,也是他沒有聽從方振邦意見的意思。


    秦牧在對外宣布一個消息,他這次非要弄得言承兵身敗名裂不可,他秦牧不是善男信女,別人打了我,我還要拍手叫好,我的目的就是把你的手打斷,永遠不讓你再踏足這個圈子。


    秦牧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能量?就憑這點東西,他的分量還不夠啊。就在人們疑惑的時候,市委又跟軍區聯係上了。雖然說軍區不能影響地方政務,就算是你有多大的軍權也不可以,但是軍區那邊向市委隱晦的透露個意思,當天打人事件中,有軍方這邊非常有能量,被國家都很關心的技術性人才,高科技教官受到了不明匪徒的威脅。這“匪徒”二字分明是指城管。這下子可當真熱鬧了,幾乎每個高層人都知道,這個神秘人物就是跟在秦牧身後那個看似無害,蹦蹦跳跳的小丫頭。


    徹底的亂了,徹底的鬧騰起來。


    而此刻,秦牧正在陸遠的帶領下,走進了一家環境優雅的大酒店,在雅間裏麵見到了今天要麵對的人物。他的手段不僅僅是這些,這一次他要讓某些人感到徹底的難受,甚至是風聲鶴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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