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涼宮憂就沒有主動對他發起過進攻,但他也沒有碰到涼宮憂一次。


    這就是羅針的變態之處,隻要神裏綾人沒有發現這個特性,那他就永遠無法打中自己。


    “等等!我不打了!”在又一次嚐試失敗之後,神裏綾人選擇了投降,看起來完全沒有神裏家家主該有的樣子。


    聽說,神裏綾人似乎和荒瀧一鬥的關係很好,能和那個逗比成為好朋友,神裏綾人估計也和神裏綾華一樣,隻是表麵上看起來正經吧。


    神裏綾人投降了,涼宮憂也解除了羅針,這麽一來,他應該就不會再懷疑自己了。


    ......


    重新回到了府中,三人聚在一起商討事情。


    “眼狩令雖然是將軍大人的意思,但那種政策已經給稻妻帶來了太多民苦之事,所以,雖然我和綾華身為社奉行的掌權人,卻是站在反對眼狩令的那一方。”


    神裏綾人的麵前放著一杯熱茶,涼宮憂和神裏綾華的麵前也有。


    這次要商討的事情,主要是針對如何讓雷電將軍廢除眼狩令。


    此前,神裏綾人的心思都放在處理家族事務和尋找神裏綾華的身上,現在所有事情都解決了,他自然要考慮更多的事情。


    畢竟自己也有神之眼,所以眼狩令對他來說肯定沒有好處。


    如果神之眼被天領奉行收繳掉的話,失去願望的兄妹二人甚至都無法再繼續執掌神裏家。


    父輩流傳下來的家業就這樣毀在自己手中,這是他們最不願看到的一幕。


    “所以你打算邀請我協助你們?”涼宮憂看出了神裏綾人的想法。


    “是這樣,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想詢問一下你對眼狩令的看法。”


    “我的看法就是:它必須消失。”


    聽到涼宮憂毫不猶豫說出這樣的話,神裏綾人頓時安心了下來。


    他本來還擔心涼宮憂不會幫助自己,可現在看來,這種擔憂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因為九條家勾結愚人眾的事情敗露,所以天領奉行最近收繳神之眼的行動要緩了一些,不過這樣還不夠,隻有讓將軍大人親眼看見眼狩令所造成的危害才行。”


    眼狩令畢竟是雷電將軍的意誌,就算手下的臣民全都反對,身為神明的她也不會輕易改變想法。


    “你說的這些都是屁話。”涼宮憂直接反駁神裏綾人的看法。


    “雷電將軍之所以要頒布眼狩令,是因為在她看來,這樣的做法可以讓稻妻更加接近永恒,就算因此而犧牲掉一部分人也沒有關係。”


    涼宮憂當麵說出這樣不敬的話,神裏綾人自然會感到不滿:“請不要說這種話,將軍大人她不會因為追求而不顧子民的性命安危。”


    雖然在眼狩令的看法上和雷電將軍站在了對立麵,但再怎麽說,神裏綾人他們也是最忠於雷電將軍的臣子,可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選擇背叛她。


    “笑話,你不會真的以為雷電將軍不知道稻妻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情吧?她當然知道,而且還非常清楚,但你知道她為什麽會坐視不管嗎?那是因為,在她看來,這些事情還不足以威脅永恒。”


    涼宮憂冷笑著說道,這讓氣氛一下子就緊張到了極點。


    “請不要再說了。”神裏綾人強忍著內心的憤怒沒有爆發,如果不是看在涼宮憂是神裏綾華救命恩人的份上,他估計早就下達逐客令了吧。


    “你該不會以為就隻有這些吧?要不要我告訴你雷電將軍的另外一個內心想法?”


    “眼狩令本身並不會威脅人的生命,丟掉性命的,反倒是那些為了願望而奮起反抗之人。所以在她看來,你們這些反抗的行為簡直是愚不可及。”


    “若是她出手的話,也肯定隻會對你們這些反對眼狩令的人出手。”


    “你或許我覺得我是在胡說八道,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不要嚐試去理解神明的想法,他們的目標,跟我們這些凡人可不一樣。”


    說完,沒有等神裏綾人親自下達逐客令,涼宮憂就主動起身離開了。


    在他走後,房間裏隻剩下了神裏兄妹。


    “那個...兄長大人...你還好吧?”看著一言不發的神裏綾人,神裏綾華走上前說道。


    她完全沒有想到涼宮憂居然會說出這些話,別說是神裏綾人了,就是她聽完了之後都有些生氣。


    在稻妻,有誰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就是自古以來就和幕府不合的珊瑚宮也不會說得那麽過分啊。


    這要是九條裟羅在場的話,估計就直接跟涼宮憂打起來了吧。


    “綾華。”許久之後,神裏綾人才長歎一聲說道,“你知道現在最讓我生氣的是什麽嗎?”


    “不...不知道。”


    “最讓我生氣的是,我居然會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


    “誒?”


    神裏綾華沒想到自己的兄長居然會這麽說,因為大腦一直有些混亂,所以她也沒有仔細去分析涼宮憂剛才說的話。


    “是啊,稻妻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死了那麽多人,就連天領奉行的當主九條家都背叛了幕府,將軍大人她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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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大人你的意思是...”


    “我們對將軍大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無情的執行者,就算她為了追求永恒而放棄一部分人的生命,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從一開始,神裏綾人的想法就錯了,他總是以凡人的角度去看待神明的做法,這本就是一個愚蠢到極致的行為,還是涼宮憂一句話點醒了他。


    雷電將軍本就是一個武鬥派,稻妻絕大部分的事務都交由三奉行處理,除非是遇上了特別重要的事情,才會交由雷電將軍本人去做。


    這麽想來,涼宮憂說的話倒沒有錯,為了追求永恒,就算拋棄掉一部分子民的性命也無所謂。


    正因為內心有了這樣的想法,神裏綾人才會感到憤怒,不僅僅是在痛罵自己的忤逆行為,更是對雷電將軍的這種做法感到失望。


    就像蒙德人永遠信奉巴巴托斯,璃月人永遠信奉岩王帝君,稻妻人也永遠會信奉雷電將軍。


    在他們看來,雷電將軍的一切做法都會為稻妻帶來福祉。也正因如此,當信仰崩塌時,沒有人會輕易接受這個事實。


    就像芭芭拉,如果讓她知道巴巴托斯就是整天蹭吃蹭喝,而且從不幹正事的溫迪的話,她肯定會當場暈倒,然後從此一蹶不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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