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完全被喜悅衝昏了頭腦,直到玄櫻長老用道法震開了陸晨,才掙脫了陸晨的強勢逼問。


    陸晨當然是感到驚喜,或者說,他完全沒預料到這種事的發生。


    原本他來玄女族,是要打著合作的旗號提供種子的,但實際上他認為所謂的神子根本不可能誕生。


    畢竟自己作為目前最強一檔的秘血武者,各種負麵buff算是疊滿了,想生孩子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不然自己也不會用合歡法和繪梨衣切磋了這麽多年都相安無事了。


    可自己一個閉關過去,蘇醒後跑來玄女族,怎麽就忽然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呢。


    而這麽大的事,繪梨衣居然也沒在團頻裏提前通知自己,他是完全不介意閉關悟道時被喊醒的。


    「武帝.....您先別激動,冷靜下來聽我說,我們兩族合作的前提,便是神子的安穩落地,以及其為玄女族身份的落實,他必須是和您毫無關係的。」


    玄櫻開口道,同時強大的氣息在她身上浩蕩,她認為若要讓武帝聽得進去話,恐怕是要用上點實力了。


    陸晨皺了皺眉,他此時已經稍微冷靜了些,也知道這裏是玄女族的地盤,或許那位至強的玄女族長還在暗處盯著自己呢。


    「先帶我去見她,其他的之後再說。」


    陸晨沒有一口應下,倒不是他認為玄女族的要求過分,他答應了其實是沒什麽問題的,畢竟他們是空間的人,孩子真正的去留根本不是玄女族能決定的。


    隻是他不能輕易的答應,那樣就沒有談判主動權了,他活了這麽多年,就算再傻,也知道玄女族這次是想要把人族和自己當槍使,那自己就不能輕易的讓步。


    再者,他其實還不能完全確認消息的真實性,玄女族也許是'誤診呢?他要見了繪梨衣後,和對方商議再做決定。


    「也好,跟我來吧,神女在禁地內。」


    玄櫻點了點頭,按照她們原本的想法,其實是要帶陸晨去見玄日大長老,並不讓陸晨與神女見麵,免得橫生枝節。


    但看武帝眼中的雀躍,以及偶爾閃現出的那一抹深沉,再想想方才武帝那不聽話的模樣,她認為此時還是稍微順著點對方會比較好。


    玄女族大多都是絕情斷義的,擁有超越'現代人」的男女觀意識,繁衍完全是一個種族延續的流程,通常來說不可能有玄女族會愛上外族人。


    但凡事都不是絕對的,曆史上也有部分玄女會思想跑偏,最後被外族男子花言巧語拐走的都有,遇到這種情況玄女族都是選擇誅殺,因為那是對種族的背叛。


    而她們也決不允許玄女族的血脈流傳在外,所有的玄女都必須在她們宗族的掌控之中。


    因此玄女族的一眾長老原本是不想讓武帝再和神女見麵的,但似乎要談判的話,武帝不確認情況,是不願意輕易開口的。


    不多時,陸晨帶著忐忑的心情,就跟著玄櫻長老來到玄女族的中央禁地,這裏是玄女族族地內的九天靈眼,靈氣充沛程度,陸晨生平僅見。


    在這裏,陸晨感知到了繪梨衣的氣息,同時,還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在整個禁地內彌漫,自己仿佛已經被掃視過了,他猜測玄女族的族長也在此處閉關。


    「武帝,你有半個時辰,相信你不會在玄女族亂來。」


    玄櫻帶路到一處洞府前後,停了下來,知趣的讓開道路,並沒有跟陸晨一起進去的意思。


    不過話說的好聽,實際上無論是她還是族長,都會密切關注著陸晨的動作,是另類的監視。


    陸晨倒也不在意,拱了拱手,便走入了洞府。


    穿過幾條小道,便來到了洞府深處,一道倩影正盤坐在那裏汲取著天地靈氣


    ,玄妙的命運氣息與夢幻之力縈繞在她身旁。


    因為陸晨沒有多加掩飾自身氣息,閉關中的繪梨衣很快就察覺到了陸晨的到來,美眸中帶著驚喜。


    「....武帝。」


    繪梨衣開口時,換了稱呼,她可不是沒心沒肺的小女孩兒了,也知道此處是有玄女族監視的,她們的對話和措辭應當謹慎。


    於是乎就演化成了怪異的場景,在洞府內,陸晨和繪梨衣的對話十分客套,而在另一邊,團頻內兩人又在進行著親密的對話。


    分心二用,對他們這個級別的強者來說再簡單不過。


    團頻內,陸晨問候完後,就忍不住詢問,「繪梨衣,玄女族的傳言是真的?」


    繪梨衣美眸月牙彎彎,嘴角帶著淺笑,「看來合歡學府的傳人,也難得有一次打贏了嘛。」


    「這麽大的事,為何之前沒有在團頻內通知我?我要是不來玄女族,還不知什麽時候才知道。」


    陸晨不解道,主要是他心中擔憂,要是自己沒來,繪梨衣又隱瞞著沒說,之後不會有什麽變故吧?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確認後就被帶到了玄女族的核心靈眼,關於孩子的事,我本想等你閉關蘇醒後再告訴你的,或者說感覺這件事應該當麵親口說.....」


    繪梨衣笑靨如花,摸了摸自己如今完全平坦的小腹,「主要是我沒什麽實感呢,就算玄日長老百分百打包票,說這是玄女一族懷上的症狀,我也不太能肯定,畢竟我並不是真正的玄女,若是被拉去血統測試,就直接露餡了。」


    「關於這個,繪梨衣不用擔心,我曾問過楚兄,他也分析過,空間對於沒有相應血統的探索者身份,一定是邏輯匹配的,你作為神女,血統特殊一點也正常,可編輯的理由多了去了,而且在她們眼中,你一直都是玄女,又通過了神女的洗禮測試,不會有人懷疑。」


    陸晨安慰道,還上前將繪梨衣擁入懷中,神識感知著繪梨衣的小腹,在他強大直感中,似乎確實能感受到有一個新生命的氣息在緩慢的成長,像是種子生根發芽。


    這一霎,他除卻被巨大的幸福感包裹外,還被數道包含殺機的神念鎖定,其中有一道視線還給他帶來了相當的壓力,想必是玄女族的族長。


    「把視線都給我收回去,我隻說一遍。」


    陸晨聲音低沉,難得的重聚,心中又被巨大的喜悅所充塞,陸晨對於玄女族的監視極其厭煩。


    在一瞬間,他的氣息悄然進發,那驚人的魅力屬性,當即讓幾位長老在外被震懾到了,向後退去。


    就連在九天靈泉內盤坐的玄女族長,也饒有興致的睜開雙眸,「哦?煞氣這般濃厚嗎,而且這般威脅我玄女族,像是有些底氣呢....神之秘血,有意思。」


    其他玄女族的感知可能不明顯,但在方才那一瞬,她感覺自己隔著虛空和陸晨的眸子相對了,視線相對的一霎,就連她也感受到有一種刺痛感,武帝居然能威脅到她這個境界的強者?


    「不用看了,給他些時間,算是合作的誠意。」


    泉水中身穿潔白長裙的女子開口道,她三千長發如瀑,垂落在潭水中,清雅的麵容帶著柔意,可其威儀卻讓禁地內的長老們都恭敬的行禮領命。


    洞府內,陸晨這才感受到目光退散,玄女族也不想在這個階段就激怒他。「你可真是會給我驚喜,所以說,這應該是在空間的時候我立下的戰果了?」


    陸晨抱著繪梨衣,心中雀躍,他再也不罵合歡學府的法是垃圾了,盡管在切磋的過程中總是敗北,但久而久之還是有用的嘛。


    唯一可惜的是,楚子航之前和他討論的某些計劃要轉變了,原本他是要借著送子的理由將繪梨衣帶走


    的,這樣他就可以和繪梨衣一直切磋修行了,也能極大的加快他成長的速度。


    玄女族也不一定說是百分百能懷上的,加上自己是傳說中的秘血武者,他完全可以說自己努力了但沒成功,對於玄女族悠久的壽命來說,自己努力個幾萬十幾萬年都是正常的事。


    但現在這種理由用不了了,因為繪梨衣已經有了.....


    繪梨衣白了陸晨一眼,「什麽叫你的戰果,分明是靠我的運氣。」「是是是,老婆大人說得對。」


    陸晨哄著道,此時此刻,在他眼中,繪梨衣說什麽都是對的,雖然平常也大抵如此就是了。


    「你也不用高興的太早,普通玄女族的生育周期就很久,而我們的情況又好像更特殊。」繪梨衣感覺自己的丈夫像孩子一樣,如果這裏不是玄女族,恐怕都已經高興的滿地亂蹦了。


    「我記得葉凡的大女兒,生育周期也是異於常人的,這種事的確是難說。」


    陸晨思索道,這是符合自然大道的情況,越強的人就越難誕下子嗣,周期也會變得更強,這是一種天地限製。


    就像遮天時代的大帝們若是結合,比如無始大帝,盡管陸晨沒有問過,但想必絕不是一年就能生出來的。


    古有神話傳說,哪吒也是懷胎三年才被生下來的,一出生就很強大,因為在母胎中是處於先天狀態,待得時間越久,也就有著越強大的資質和先天積累。


    「玄女族的大長老玄日說了,一般玄女的生育周期是在三百年,上一代神女的生育周期是九千年,我這樣三千年才察覺到,也是正常的事。」


    繪梨衣解釋道。


    「九千年!?那麽久?」


    陸晨心中有些不妙的預感,因為按照原本的計劃,那個時間點他們應該處於最激烈的戰鬥中,也是他們要打穿這個時代的節點。


    而說來有些對不住人族,以及他心中一些原本的目標,但陸晨此時是完全不想冒險了,他甚至後悔親手開啟了萬族之戰,都想老老實實混完剩下的時間,趕緊回家了。


    早在降臨這個世界前,他就曾擔憂過這些問題,隻是他後來認為曆史在自己變強後早已混亂改變,未必是和之前自己來這個世界時完全對應的,盡管到最後可能會出現因果矛盾,但他也要去扭轉。


    並且他們在降臨這個世界後都一直是處於分離狀態,陸晨沒有和繪梨衣接觸的機會,他認為在這個世界內應該是安全的。


    沒想到繪梨衣居然是在空間內就已經被自己中標了,就仿佛是無形中有一張命運的大手,規定好了他們的道路,與此前的因果相對。


    再聯想到在至高世界時,joker對自己的傳話,陸晨心中的緊迫感立馬拉到了頂點。「沒辦法,誰讓這是天賦異稟的我,以及武帝聯手創造的生命呢?」


    繪梨衣輕笑道,其實對於她們這個實力的人來說,是否在孕期並不影響戰鬥力,而她也用命運法則照見了部分未來,認為這個孩子是能健康出生的。


    陸晨見繪梨衣高興,也就將某些事壓在了心底。


    在上一次故鄉結局時,自己的遭遇和其中內情,他沒有跟繪梨衣說過,對方並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戰勝最終的敵手的,隻知道自己學葉凡開高達,用了一具大成秘血武者的遺體。


    實際上,秘血武者和秘血武者之間確實能利用前輩的遺體,但如自己那般激發其全部潛能,所有能力都完全匹配,並且還能在融合期間使用神之秘血禁術的,那必然是特殊情況了。


    「九千年嗎.....那一定是個天賦遠超我的小家夥。」


    陸晨笑了笑,將那些不好的事拋到腦後,其實無論未來如何,他都早已下定了決心,這次歸鄉要以逆天的戰


    力扭轉輪回。


    剩下的時間,陸晨和繪梨衣在洞府內溫存,並沒有多少溝通,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玄女族希望他來教導神子,為玄女族提供神之秘血的修行方法,但不希望他以父親的身份出現在神子的世界內。


    這種要求現在答應也沒什麽,反正到最後隻要眾人都平安,都會被空間拉走,自己無論對玄女族做出什麽承諾都沒有意義。


    倒也不是說他不守信用什麽的,其實在這個世界局勢下,玄女族也不過是想要利用他,根本沒準備跟他守什麽信用。


    如果他直接交出了武帝經,恐怕玄女族現在都敢翻臉直接將他斬殺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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