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往日誰知曉,紅燭未有點燃時。≥ 自古情關最難過,男女之情理不清。”


    王老頭坐在一邊,慢慢悠悠的念叨著,似有千般滋味,又似深有體會。


    李鳳淩歎了一聲,今日的做法雖令毛大龍一家不喜,怪罪了他,可目前來說,他做的這個決定,無疑是最正確的,也是對毛小敏的一種負責。長痛不如短痛,得需快刀斬亂麻,把一切說開了,待到時日一長,這個痛自然就會慢慢痊愈……


    翌日清晨,李鳳淩早已是準備好了離開壩珥寨的一切準備。為了避免被人識出春雷刀在他身上,生出歹念,李鳳淩還是用一條黑布,將其包裹了起來背在身上,非到關鍵時刻,他決定不會擅用此刀。


    而上次黑熊寨來進攻壩珥寨受挫時,在這裏丟了十幾匹馬,當中就有人槍白猛的那匹棗紅馬,這一次李鳳淩也決定用它來代步。


    騎著棗紅馬出了壩珥寨寨門,村民們都遠遠的看著送他離去。不過王老頭卻沒有出門相送,以這老頭子的性子,卻也不是個多情多感的人,他沒出來,李鳳淩也不覺得奇怪了。不過毛大誌始終沒見著身影,李鳳淩心裏未免失落。


    他在寨門等了半天,也未見到毛大誌出來送他,隻好拉了韁繩,調轉馬頭,狠狠的抽了馬屁股,立時棗紅馬吃痛,揚起蹄子,踢踢踏踏的帶著李鳳淩跑遠了。


    在他走後不久,毛大龍卻是拜訪了王老頭去了。


    卻見毛大龍坐在王老頭麵前,臉色難看道:“哎,小敏對鳳淩有情意,鳳淩又是李兄的兒子,我也樂見其成他們倆在一起。本來我也想著促成此事,讓鳳淩對小敏有了牽掛,自然也會對報仇的事情放了下來,卻沒想到他的性子,竟如此倔強,一點都改變不了,氣死我了。”


    王老頭笑了聲道:“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孩子就跟他爹一個性子,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休想拉回來了。當年李鐵心不也為了娶東方婉,放棄了姬雪峰的聖女麽,嘿嘿,如今這小子不願意娶你閨女,十有**你這輩子都當不了他的老丈人啦……”


    毛大龍氣哼哼的說道:“他要是不願意娶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他的,反正我的閨女,可沒少人追求著呢。隻是小敏若對他一往情深,豈不是苦了這丫頭?”


    王老頭寬聲道:“咱們都是半入土的人了,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自己解決吧,咱們何必自尋煩惱呢。說不定你家丫頭,早已經想通了呢。”


    “馬兒馬兒,這一路隻有你跟我相伴了,我那好哥們,生了我的氣,不肯見我。哎,我真的不喜歡他家妹子啊,我一直都拿她當做妹妹看待,哪裏會想著娶她為妻呢。”


    “還是你過的好,每天除了吃,吃了就帶著人走兩步,一天就過去了。哪像我,跟別人有著天大的仇恨,如今還跟兄弟鬧的不歡,真是讓我心裏不痛快。對了,你有名字麽?你是一匹棗紅馬,以後就叫你紅泥吧。”


    “對,就叫你紅泥。這名字跟我以前府中的一位姐姐,名字一樣,多好聽啊。”


    “我說李鳳淩,你大爺的臊不臊啊,有你這樣給一匹公馬取個母性的名字的麽?”毛大誌在小樹林裏鑽了出來,氣喘籲籲的罵著,臉上掛著豆大的汗珠,衣服上還沾著泥土,看來他是抄了近路,半道截了李鳳淩來了。


    李鳳淩喜出望外的勒住韁繩,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你個挨千刀的懂個屁啊,紅泥身上散著母性的味道,給它起個好聽的名字不可麽。”他一蹬馬鞍,飛掠到了毛大誌身旁,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你大爺的還是出來送我了,可沒白交你這兄弟啊。”


    毛大誌喘了口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你少做夢吧你,還不是你要出去給你父母報仇,我擔心你死在外邊了,怕以後見不到,於是才趕過來見你一麵的,可不是我來送你。”


    李鳳淩也不惱火,笑道:“來見我一麵不就是來送我的麽,幹嘛拉不下臉皮說出來呢,你還在生我的氣啊?”


    毛大誌展顏道:“氣大傷身,我才懶得生氣呢。喏,瞧見沒有,我這身板,不僅是吃出來的,還是養出來的呢。”


    李鳳淩笑了笑,道:“那小敏呢,她怎樣了?”毛大誌道:“她也早不生氣了,這丫頭來得快去的比我還快。今天早上她還吃了兩碗飯,剛才還跟著村民上山打獵去了,哪見她半點傷心的樣子!”


    李鳳淩知道毛小敏跟往日差不多一樣,心裏鬆了口氣,他還真的擔心毛小敏做了什麽傻事。


    兩人又在坡地上嘮嗑了半天,聊著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李鳳淩瞧了瞧天色,道:“大誌,咱們在此別過吧,以後有相見之日咱倆好好好喝一杯。”


    毛大誌點了點頭:“去吧,這個時候趕路,應該來得及到下一個城鎮。”


    ……


    十萬大山在大秦的南部地區,與中原徽淮兩地,隔著上千裏的路程。若跑馬趕路,得需要個把月的時間,才能到達。李鳳淩這一次出了壩珥寨,就徑直往徽州奔去了。他打算先回到徽州,找尋父母的骸骨,祭奠一番,再細細尋找當年的仇人蹤跡,伺機進行報仇。


    徽州城是徽淮兩地的大城市,因為緊鄰腸子江,這裏成了大秦王朝中原糧食的集散之地,來往的商賈雲絡繹不絕,江麵滿滿的停滿了商船,一片繁忙景象。


    自從徽州商賈李家滅亡後,李家的家業如今也被各大商賈分割,昔年的第一商賈李家,已經不存在了。但徽州城著名的李府,卻依舊屹立十年,且在這十年裏,它又以不同的麵貌出現在世人麵前,並一度在徽淮兩地,聲名鵲起。


    “臭老頭,老子看上你女兒,是你張家的福氣,你好不長眼,還敢不同意?!”一位錦衣青年,滿臉桀驁的一腳踹在一位老人身上,語氣惡劣不堪。


    那位老人被一腳踹倒,頓時躺在了地上:“你……你們陳家都這麽張狂霸道麽,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陳姓青年猖狂道:“哼,在徽州城內,我陳家就是最大的王法,你們誰敢管啊,是你還是你,或者是你?”他用指著那些圍觀的百姓,卻嚇的那些人一個個都目光閃爍,慌慌張張的散開了。


    “陳車,你放肆,竟敢打傷我爹,看我不跟你拚了!”人群中跑出來一位女子,這位女子滿臉怒色,卻見她肌膚如雪,生氣時臉上潮紅一片,如兩朵雲霞,一種天生的魅意,油然而生。穿著一條淡青色的裙衣,更襯托出了她那豐腴圓潤的身體。直讓得那位陳姓青年,看的眼睛都直了,他身旁的兩位屬下,也都露出了垂涎的眼神。


    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也是一個令人神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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