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之中,端坐在椅子上的完顏宗,兩眼之中一道精光閃過。頓時隨著眉心祖竅的微微顫動,一道就好似混沌之中創造萬物的造化氣息,從祖竅奔湧而下,流過一條條經脈,浸潤一個個竅穴,隨後落入丹田氣海之中。


    此刻的完顏宗,感受到隨著這一道造化氣息的流動,自己經脈之中這數十年來的暗傷有了那一絲絲的緩和,那竅穴之中因為自己強行衝穴造成的暗傷,也隨著這一道氣息的浸潤,也有了絲絲的緩和。


    雖然隻是一絲絲,對於此時的完顏宗來說這便是新生,隻要自己能夠打開眉心祖竅,那濃鬱額的造化氣息,便會將自己一身的暗傷洗練,讓自己的軀體處於頂峰狀態,而且還是沒有一絲暗傷的狀態。那時的自己便是完美的自己,一切蛻變的自己。心中暗暗欣喜的完顏宗臉色絲毫不變,但那一雙眼中頓時吐露出來的神光,還是落在了趙誌敬的兩眼之中。


    頓時趙誌敬的腦海之中泛起絲絲思索,頓時兩眼之中露出一抹了然之色。但此時的趙誌敬心中沒有一絲的悲傷或是不甘,有的隻是那一絲絲的欣喜,對於此刻已然是先天之境的他來說,有幾位同道在這一條道路上不斷前行亦是一種欣喜。在趙誌敬看來,獨孤求敗的那一種登臨絕顛,卻沒有人與之同在,不管是自己的敵人還是朋友,這簡直就是追逐武道之人的惡夢。


    時光流逝,在不知不覺之間半個時辰的時間已經過去,此時雅間之中的酒菜自然也已經都落入了趙誌敬和完顏宗兩人的腹中。此時的兩人就好似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在這雅間之中不是傳出一陣陣笑聲,那之前話語之中滿是利劍長刀的氣息,在這一刻已經是蕩然無存,就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異常夢一般,沒有絲毫的痕跡。


    吃飽喝足,自然要走走。踏出酒樓的兩人沒有任何的話語,好似之前的那那一幕如同好友一般的氣息亦隻是一場眼花了才看見的夢幻。天上一輪紅日,在這一刻雖然沒有絲毫言語的兩人,卻好似心有靈犀一般。頓時心神凝聚,體內的真氣驟然運轉,一身高絕的輕功頓時使出,兩人頓時或作兩道殘影,向著城外而去。


    在兩人的心中這一場不需要言語的切磋,便已經在這一刻開始。一聲白色衣袍的趙誌敬,那身上的衣袍就如同蝴蝶揮動的翅膀,沒有絲毫的響動,便已經在空中滑出數丈。身影若空中的鳥兒,隨著那一縷縷的微風前行。此時的趙誌敬就如同自然界中的一縷清風一般,融入自然之中,這一刻的他就是道。


    不說此時的趙誌敬一身的身法滿是道家的韻味,卻說與之相隨的完顏宗卻是另一番景象。一步踏出,腳底的青石頓時出現一個巨大的腳印,其身影就如同一柄銳利的戰刀,將鏈攔在自己麵前的一切斬斷。那些趙誌敬用來加快自己速度的縷縷清風,在完顏宗麵前就是自己的敵人,隻要將其斬斷,才不會攔住自己前行的腳步。


    趙誌敬和完顏宗兩人,一人融入自然是為自然之道,一人以自己的軀體為刀,可謂是不求外物,隻求自身。可以說是一人追尋天道,一人追求人道。不知這個世間,是天道為尊,還是人道統天。這兩人的追求自然也說不上誰的高明,誰的低賤。


    那些在道路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趙誌敬的身影在陽光之下就如同一滴水一般融入其中,不見了蹤影,但完顏宗就如同一柄天刀,將自己麵前的人群撕成兩半,身影不斷前行之中,眼前的人群也在不斷的撕開。但若是仔細一看,那些在完顏宗身旁的眾人,竟然沒有絲毫的傷痕,可見其一身的力量控製的精準,幾乎沒有絲毫的外泄,可謂是入微。


    一座小山,一株株青鬆立在其中,那一枚枚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的鬆針就如同溫玉一般青翠欲滴。樹枝上一隻隻羽毛明亮的小鳥在輕聲歌唱,這歡快的聲音頓時彌漫這一片鬆林。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這鬆林之中閃過,一支泛著絲絲縷縷瑩光的手指,在小鳥的頭頂輕輕一觸。頓時趙誌敬感受到自己手指上傳來的絲絲溫熱。下一刻鳥兒的歌聲還未停止,趙誌敬的身影便已經消失不見。


    就在這些小鳥沒有絲毫感覺的時候,一道身影從樹林之中疾馳而去,頓時青鬆微微顫動,一個個深深的腳印在鬆林之中出現,這一刻的完顏宗就是一隻來自荒古的猛獸,身影疾速前行之中,自然也將自己身邊的一切碾壓。頓時那鬆枝上的鳥兒停住了歌唱,但卻呆呆的立在樹枝上,好似已經暈了過去一般。直到完顏宗的身影遠去,才在驚恐聲中飛走。


    山崖之上,隻有幾株丈許高的鬆樹,看著那不大的樹幹上經曆了不少風雨宛若龍鱗一般的樹皮,便知道這幾株鬆樹在這裏紮下根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山風呼嘯,鬆樹不住的搖動,那山崖上的密密麻麻的青草,也隨著山風搖動,此時的山崖就好似綠色的波浪,在這微風之中隨風搖動。


    一道白色的身影閃動,趙誌敬便已經立在這山崖之上,看著這隻有丈許高的青鬆,趙誌敬的心中頓時泛起: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感觸。若是這幾株青鬆也如同山下的一般高高聳立,隻怕此時已經看不見它們的蹤影了。


    於此同時,完顏宗的身影已經來到,可謂是不分先後。隻是他的身影卻不是和趙誌敬一般若一片隨風的羽無聲無息輕輕落子地上,而是似天上的星辰隕落一般,發出巨大的聲響,其腳下的那一塊經曆的多少風雨的山石,在這一刻被他一腳踩裂。密密麻麻的裂紋頓時密布其上。


    微風輕拂這一刻的兩人,沒有絲毫的聲響傳出,兩人的軀體都處於一種寂靜的狀態,就連一路橫掃的完顏宗,也在這一刻變得就如同一塊石頭一般,沒有絲毫的聲音,就連那鼻孔之中流過的氣流,也沒有輕微的響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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