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暖央輕喚了一聲。


    孩子窩在床/上沒動。紀瑤拍了拍她的肩,低語:“你好好問問。”


    “嗯。”


    暖央掀開被子,貼著孩子的背躺下。


    才湊過去,孩子哽咽一聲,轉過身來,埋進了她懷裏。


    細細的手臂將她環得緊緊的。


    小身子還在抽搐,卻死死咬著唇,忍住哽咽聲。


    “和媽咪說說,是不是受什麽委屈了?”暖央心疼得要命,卻不敢表現出一點脆弱。


    她是孩子的支柱。


    她必須得堅強,讓孩子依靠!


    “……沒有。”他隻是悶悶的開口。


    “不願意和媽咪說?”


    “……不是。”稚嫩的聲音,又哽咽了。


    暖央歎口氣,小心翼翼摸開他腦門上汗濕的碎發,心疼的開口:“那讓我看看傷。瑤瑤阿姨說你受傷了,我要給你處理一下。”


    “媽咪,我不疼!”他像個小小男子漢一樣,不肯示弱。


    可是,他越是這樣說,暖央越發難受。


    小唯一一向是個討同學和老師喜歡的孩子,這還是第一次和人打架。


    可是,明顯他一點都不想說今天的事,暖央隻好任他暫時保守秘密。


    “媽咪明天陪你去學校,你先睡。”


    溫柔的叮嚀,一下一下安撫的輕拍孩子細嫩的背。


    哄著他好不容易睡著了,才小心翼翼的查看他的傷口。


    謝天謝地,隻有小臉上幾道傷口,沒有紀瑤說的那麽嚴重。


    索性現在的孩子還不大,下手沒那麽重。


    找了藥,輕輕替他擦傷口。


    小唯一痛得扭了下身子,細細的眉頭皺成一團,小手胡亂在空中揮舞著,呢喃出聲:“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唯一也有爸爸!”


    狠狠一震,動作僵住。


    孩子細碎的幾句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插入胸口,痛得她呼吸收緊。


    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扭過臉去,深吸口氣,仰首將眼淚硬生生吞下。


    可憐的唯一……


    那個他叫爸爸的人,甚至還不知道他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


    翌日。


    小唯一臉上的傷稍微好了一些,可傷痕還在。


    暖央替他背上書包,又拿了早上做的便當塞進小書包裏,才牽著他一塊兒出門。


    “小太陽,你可不可以不跟我一起去?”小家夥戴著鴨舌帽,細聲嘀咕,有些鬱悶。


    “不行,老師都打電話叫我了。”


    “……哦。”唯一咕噥一聲,有些扭捏,“可是,你真的會很丟臉哦!”


    “沒事兒,再丟臉不是還有我寶貝兒子陪著一起丟臉嗎?”暖央笑著揉了揉他圓滾滾的小腦袋。


    到底,還是不忍心責備他。從頭到尾,都是自己欠這小家夥的。


    “好,那我和小太陽一起丟臉!”小家夥緊緊纏著她的手指。


    似乎是知道媽媽不會責罵自己,直到現在小臉才稍微轉晴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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