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央什麽都聽不到,隻能透過酒杯看到付沉兮微微震驚的神色,以及他緊鎖的眉。


    是不是這樣折騰自己,他心裏能好受一點?


    酒精從喉管一點點滑下,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卻是不認輸的強忍著,噎下。酒杯一放,什麽都沒說,捂著唇就坐下了,整個人暈暈乎乎,像是丟掉了半條命。


    付沉兮的眼神始終頓在她身上,俊挺的眉頭越鎖越緊。許是因為這個,反倒造成了冷效果。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窒起來,王總監也有些不知所措。


    秦慕隻好出來打圓場,笑著說:“好了,這歉也道了,大家一起吃飯吧!”


    “是是是,菜差不多都上齊了!”王總監也立刻接話。


    ……


    一杯酒喝得太快,暖央其實早就撐不住了。暈暈乎乎的坐在桌子旁,別說一點菜都沒有吃下去,就連大家坐在哪個位置她也朦朧不清。


    可是,偏偏將王總監接下來說的話,完完整整聽在了耳裏。


    “付總,聽說您要和向市長的千金訂婚了,日子已經訂好了嗎?”


    “嗯。在籌備。”他語氣平淡。


    “那就很快了。到時候您可千萬別忘了邀請咱們。”王總監很努力的攀著關係,“那麽結婚是不是也會很快提上日程?”


    “當然。”他答得沒有猶豫。


    暖央隻覺得胃裏開始翻江倒海一樣。雲初湊過來咬耳朵,一臉的遺憾,“還真是要結婚了。嘖嘖。”


    暖央覺得快吐了。捂著唇,站起身就往外走。步伐,又亂又重。


    “誒,暖央!”王總監也跟著起身。身後是什麽狀況,她完全不知道了,隻狼狽的往洗手間奔去。


    ………………


    暖央趴在琉璃台上,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左邊被小胖媽甩的地方,還有些腫。


    她想要吐,可是,卻怎麽也吐不出來。看著鏡子裏狼狽不堪的自己,恍惚間想起自己和孩子這麽多年受的委屈和輕視,眼淚不受控製的‘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旁人投來奇怪的眼神,她也不知道收斂,反倒刺激得她哭得更厲害。


    以前的自己不是這樣的。可是……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她,卻變得特別的脆弱。


    是因為酒精的緣故,還是因為王總監最後那幾個問題……


    她突然不敢多想,怕答案讓她無地自容。重重的用手背擦掉眼淚,擦得紅腫的臉有些疼,這才走出洗手間。


    才一走出去,便見王總監笑著走過來,一臉關切的樣子,“小暖,你沒事兒吧?嗯?”


    暖央扶著牆壁,很努力站直身子,故作輕鬆的搖頭,“沒事兒。要付總沒解氣,真還要我道歉,我還能喝呢!”


    她笑。心裏,卻全是苦澀。


    “你就別逞強了,看你都快走不穩了。”王總監突然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肩頭。


    一伸手就將暖央抱在了懷裏,手掌在她肩上來回摸著,“來,你要不舒服就靠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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