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質問得啞口無言。


    用什麽樣的言語來解釋都那麽蒼白,她究竟有多麽愛他。


    幾乎觸手可及的距離,卻隻能一步一步往後退,這是愛。


    隱瞞**不再提及過往,心髒痛到滴血卻還對他言笑晏晏,這是愛。


    明明那麽自私那麽想要占據,也隻能親手將他推給別的女人,這也是愛,這偉大而神秘的愛,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可以如狂風暴雨淹沒一切,也可以如煙雲飛鳥掠過不留下一絲痕跡。


    可以把你緊緊的擁進懷裏,也可以把你棄之如敝履。


    “我”她艱難的開口。


    “不必多說,”他起身,眉眼淡漠,語氣沉著,“旅程已經結束了,回酒店吧。”


    回到酒店,大家都忙著收拾準備回國,房間燈光幽暗,她悶悶不樂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整理自己的行李箱。


    “發什麽呆呢,”他把她的衣服丟給她,“你的東西齊了沒有,自己檢查看看。”


    她蹲下來,翻了翻自己的背包,一拍頭,對著溫庭遠嚷道,壞了,我的護照,還在那個鬧鬼的房間。


    溫庭遠無奈的看著她,“你這人怎麽總是這樣丟三落四,到底放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哎,”她愁眉苦臉的說,“我好像把護照放床頭櫃裏麵了。”


    “我可不敢進去,”她指了指門外,“隻好拜托你了。”


    “關我什麽事,”他揚揚眉毛,“你可以去申請補辦,再去普及蘇梅清邁玩上半個月,直到補辦下來為止。”


    她蹭的站起來,一臉不悅的說,“是不關你的事!你就會說風涼話,我自己去拿,被鬼殺了算了,還省了飛機票了!”


    說完,她摔門而去。


    “站住!”溫庭遠開門喝住她,“我沒說我不去拿,你去哪兒!”


    她站在原地,叉著腰,“反正也不關你的事,誰稀罕你幫我拿。”


    “別得寸進尺,”他又關上了門,砰的一聲震天響,“見好就收吧。”


    “收啦,”她倚在門口抱著胸笑,“收完了,快出來吧,親愛的溫庭遠先生。”


    門吱呀一聲,又開了,他對上她彎彎的眼睛,否認到,“先聲明,我不是故意要幫你的,因為受好奇心驅使,想走之前把事情弄個清楚而已。”


    “啊,莫非你覺得不是鬼?”她詫異的問。


    “這世上哪來的鬼,”他揚眉,一臉正氣的說,“不弄清楚你回去又該神神叨叨的了。


    她小心翼翼的跟著他來到鬧鬼的房間門口,嚇得心髒撲通撲通的跳,他打開燈,燈閃了幾下,忽明忽暗。


    他扭頭對她說,“電線接觸不良而已。”


    “喔,”她緊張的點頭,“接觸不良,接觸不良。”


    他伸手準備拉開抽屜,忽然聽見細微的敲門聲,趙清雅抓著他的衣角顫抖著指著窗簾背後,“鬼,鬼來了。”


    他停下動作,細心聆聽,對著她似笑非笑的說,“好像真的來了。”


    “不會吧,”趙清雅一臉痛苦的嚷著,“你不是說沒有做虧心事的人不怕鬼嗎?”


    “噓!”他捂著她的嘴,“別出聲,好像那個鬼進來了。”


    她心髒狂跳,肩膀都在顫抖,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落地玻璃門邊,一下子打開門,趙清雅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驚訝,尖叫出聲,迅速的後退幾步,癱坐在床上,聲音震天響。


    “蛇!蛇!”


    一條巨大的蛇仰起頭吐著信子迅速的一躍,躍了進來,她呆呆的看著那條蛇憤怒的長大了嘴呈現出攻擊的姿勢,腿腳一軟,幾乎癱坐在地上。


    他臉色大變,費力的揮手,讓她離開,一邊沉著的說,“快走,去找酒店的人過來。”


    因為太過慌張,她跑了幾步後又跌倒,後腦勺撞擊在地板,發出“咚”的一聲,側目看著那條蛇近在眼前,驚恐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她眼睜睜的看著蛇爬向他,,“不要!”她尖叫一聲,撲上去將他壓死在身下,企圖阻止那條蛇咬他。


    他用盡力氣想要推開他,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起來!趙清雅!”


    “不!”她拚命搖頭,將他抱得死死的,不能讓他受傷,是那一瞬間她唯一的想法。


    他愣了幾秒,聽見絲絲的聲音,來不及思考,翻身將她撂倒,她愣住了,忽然間他眉頭一皺,到吸了口冷氣,握著手痛苦的呻吟起來,“啊!”


    “你怎麽了,遠遠,你別嚇我!”她坐起來扯過他的手,那兩道黑紅色的牙印,深深嵌入皮肉,一時之間她悲憤不已,抓起床頭櫃上的台燈向蛇砸去,“你去死吧!我跟你拚了!讓你咬!讓你咬,你他媽的有種來咬我,來呀!來呀!”


    “別……你快走………”話沒說完,他忽然間站立不穩,意識模糊的倒了下去。


    趙清雅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隨即嚎啕大哭起來。


    撕心裂肺的哭聲驚動了其他同事。大家穿著睡衣直接跑了進來,麵對眼前的狀況一下子亂了分寸。


    “壞了壞了,”雷如林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蛇,呼喊道,“這是毒蛇,快點通知酒店找解藥。”


    楊婷敏手忙腳亂的跪下來檢查了傷口,尖聲喝道,“你們別找酒店了,快點找崇南,帶血清過來!組長的傷的很嚴重!”


    “已經派人聯係崇南了。”張銘氣喘籲籲的放下電話,端著一瓶酒精過來協助楊婷敏,“趕緊在傷口消毒,用繩子勒在被咬的部位上麵,阻止毒性擴散。”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唇蒼白得可怕,昔日好看的手已經紫紅不堪,趙清雅呆呆的看著他,眼淚在腮邊仿佛凝固了。


    他會死在這裏嗎?


    “不行了不行了,”張銘隨即悲痛的翻了翻他的眼睛,“十分鍾不到血清,庭遠會馬上斃命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商量著解決方案,他躺在地上,一點點的仿佛沉入了海底深處,感受著生命倒計時,刺骨的寒冷包圍了他,連思維也開始散亂,但是他並沒有恐懼。


    趙清雅說過,如果他不知道她曾經自殺那件事,他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她是他人生的罪人。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不是為在她身處逆境的時候沒有拉她一把而自責,


    而是無法原諒自己,曾經在她最難過的時候,沒能好好保護她,放任她漂洋過海,消失七年,令她有機會遇到另一個人,結一段錯誤的姻緣。時間就是這麽殘忍,猶如過期的雜誌,大篇大篇的寫著來不及,來不及挽留你,來不及阻止你,來不及把你送進應該去的學校,來不及為你的眼睛盡點綿薄之力,也來不及回應你曾經對我說過的我愛你。


    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什麽都變了。


    大家都是如此的焦慮,呆滯的趙清雅爬到他的身邊,麻利的抓過他的手,張嘴吮吸起毒液。


    “天啊………”大家看見她瘋狂的舉動,驚呼著想阻止,她已經這麽幹了。


    溫庭遠麻木的神經似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動作,他睜大雙眼,無力的想縮回手,她就是死按著不放,他想掙紮反抗,她卻大口大口的把毒血吸進自己的嘴。


    仿佛這不是毒,是世界上最甘甜的蜜。


    或許這確實是毒,她早已中了他的毒,任何解藥也無力回天。


    “來了,來了,”崇南最快的速度趕來,捧上了血清,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分鍾,趙清雅嘴角流淌著血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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