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她擦去眼角的淚,抬起下巴,“爸爸已經快要在監獄裏呆了八年,對與錯,真的那麽重要嗎?”


    “嫻雅,你放心,”閔母起身,眯起雙眼,耳垂上的鑽石灼傷了那雙鳳眼,她望著一望無際的遠方,“媽忍辱負重這麽多年,就是為了等到今天,你爸也不會白白被人冤枉,相信賬本還在溫延明身上,他做過什麽,都逃不過老天爺的法眼!”


    ******


    “肥皂,沐浴露,洗發水,”趙清雅推著小車,在超市瘋狂血拚,一雙眼睛好似充過電,一排排架上的商品都逃不出她的視線,小車推過去之後,她的身影消失在貨架盡頭,忽然她又倒退回來,一手抓住琳琅滿目中的某個瓶子,“哈哈哈哈,這是什麽?84消毒液!可算被我逮到你了!”


    丟進小車裏,她拍拍手離開。


    “怎麽能忘記我最愛的食品區呢!”她繼續在超市遊蕩,隻是上了一層樓,換到了食品區,“可樂,薯片,金絲肉鬆餅,碳烤魷魚絲,”她扳著手指數數,“不行,超支了,不然放棄可樂吧,也不行,鬱悶的時候一定要喝可樂!把悶氣排出來超爽。”


    電梯持續向上,一晃眼,她在往下的電梯看見了閔嫻雅,她挎著單肩包站在向下的電梯,兩個人眼看要擦身而過,趙清雅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喂!”


    毫無反應,目光呆滯,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靈魂,她疑惑的癟嘴,“這是怎麽了?”


    結完賬,她拎著大包小包出來,忽然在超市門口看見坐在樹下的閔嫻雅,她依然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仿佛在思考什麽事情。


    “閔大小姐!”她加重了聲音,“你怎麽了?”


    閔嫻雅顫抖了一下,回過神來,眼前依然是一片虛無。


    “是你?”她攏攏發絲,終於有了一絲情緒,“你居然一個人在這裏?趙清雅,鍾教授呢?”


    “他走了,”趙清雅一屁股坐下,“啪”的打開一罐可樂,大大咧咧的遞給她,“消失的無影無蹤,連電話號碼都注銷了,真是氣死我了。”


    “是嗎?”閔嫻雅遲疑,小小喝了一口可樂,“他連你這個老婆都不要了?”


    “喔,我們離了,”她狂灌可樂,“不知道溫庭遠跟他灌了什麽**,居然那麽聽話那麽迫不及待的跟我離了,害得我租到了凶宅,天天提心吊膽的祈禱阿飄放過我。”


    “原來如此,”她點點頭,“我說他怎麽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原來鍾教授已經走了。”


    “算了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她連連說,“你為什麽心事重重的樣子?”


    閔嫻雅定定的看著她,半響,用一種複雜的眼神在她臉上遊移,看得她渾身發毛,半響,她冷笑了幾聲,“趙清雅,為什麽我總是替你做嫁衣。”


    “做嫁衣?”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做什麽嫁衣?”


    她沒說話,將她的錢包奪過去,拿出手機撥了幾個數字。


    “喂喂喂,你幹什麽啊!太沒有禮貌了吧!”她不悅的去搶。


    “果然電話號碼換了,”閔嫻雅亮亮手中的手機,“我不會就這麽讓你好過的,趙清雅,你等著瞧吧!”


    “喂喂喂!”她莫名其妙的拿回手機,“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好過了?我是換了手機號碼,但那是有原因的……。”


    沒等她解釋完畢,閔嫻雅早已飄然遠去。


    “真是的,”她起身,癟癟嘴,“這個號碼的資費套餐很劃算的……。”


    她又不是她,怎麽知道她現在的生活理念變成了“一切從節約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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