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慘淡的人生,”回到家,她一邊脫外套,換上拖鞋,“你到底對阿森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讓他這麽傷心?”


    “沒有啊?你也看見了,是他先扯著我的衣領要動手的。”他一臉無辜的看著她,單純又無害像個天使。


    “他喝醉了你幹嘛跟他一樣啊,”她不高興的撅著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罩著的!”


    “好吧,”他低下頭沉思了一下,“大不了明天去跟他道歉。”


    “我沒聽錯吧?”她吃驚的站在他的旁邊,“你剛剛說願意道歉?”


    “隻要你不生氣我的氣,道歉又怎麽樣?”他伸出手去拉她,稍微一用力,她就傾倒在他懷裏,“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時光也無法倒退。”


    她直起腰來,坐在他腿上,不解的問,“到底發生過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我怎麽覺得,我錯過了什麽?你有什麽瞞著我的秘密?”


    他憋著笑搖頭,若被她知道自己當年為她幹過的傻事,不定怎麽得寸進尺。


    她忽然眼珠一轉,勾著他的脖子,陰陽怪氣的說,“你今天倒是出盡風頭了,跟那些女人合影很高興是不是?無視我的存在!”


    他沉思了一下,充滿希冀的問她,“怎麽,生氣了?”


    “我才不生氣呢,”她頭一歪,癱倒在他懷中嬉皮笑臉的說,“如果能賺錢的話,我求之不得呢。”


    他一聽,故作生氣的說,“好吧,明天我也跟你一起去咖啡店工作,出賣色相幫你賺錢。”


    “喂!”她反手拍了他的手一下,“先說好,隻能賣笑,不然……。”


    “不然怎麽樣?”他頗有興趣的問她。


    “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她嘟著嘴說,“我一輩子都不理你,一輩子。”


    “好吧,我犧牲自己幫你招攬生意,”他無奈的摟緊她的腰,湊近她說,“但你準備怎麽報答我?”


    “啊,我想起來我還有一些帳沒核對!”她迅速放開他,欲溜之大吉。


    他手疾眼快,拉著她的手將她壓在床上,用手背觸碰她光潔白皙的臉,聲音愈加性感,“想逃,沒那麽容易。”


    她坐起來,笑著向他丟了一個抱枕,捂著嘴說,“你說怎麽報答,以身相許麽。”


    他點點頭,笑著摸摸她的頭發。


    她靠在他的肩上,望著窗外一片一片落下的雪花,“你知道嗎,我現在覺得好幸福,你和我,好像真的如簡愛裏寫的一樣,沒有距離,沒有差距,彼此平等,在上帝腳下,這簡陋的屋簷下,我多麽希望時間永遠停在這裏,不再向前走,你永遠在我身邊,該有多好。”


    “傻瓜,你想什麽呢?”他緩緩靠近她,在她耳畔說,“雅雅,從今以後,我永遠都在你身邊。”


    見她欲言又止的仿佛隱藏了很多不能言語的秘密,他親吻他的臉頰,幾乎將她揉碎在身體裏,情欲如水,蔓延過頭頂,直到將兩人淹沒。


    夜風吹起窗簾,她撿起自己的羊毛披肩,輕輕跳下床去關窗戶,窗外隱約可以聽見潮汐的聲音。


    他見她站在窗邊發呆,起身很溫柔的給她披上衣服,將她抱起來放到自己膝蓋上,她的頭發纏繞在他手臂,枕在他的胸口,她的思緒忽然飄了很遠,“幾年前的某一個冬天,也是像這樣整夜整夜的下著雪,我從醫院逃出來,外麵冰天雪地,我卻隻穿著薄薄的單衣,我路過一輛汽車,透過車窗看見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坐在裏麵準備去滑雪,那個時候,我是多麽羨慕他們,我想我一輩子也無法擁有那樣美滿的生活,那時的我生命是很脆弱的,它從不屬於我,它被上帝握在手中隨時都會收回。”


    說完,她笑笑,“後來雖然鍾說那輛汽車隻是我產生的幻覺,我卻始終無法忘記那個在冰天雪地裏,羨慕著別人卻衣衫單薄的自己。”


    他平靜的聽著,手一寸一寸的收緊,摟著她的裸露的肩,深情的凝視著她水汪汪的眼睛,“雅雅,以後不許再說你沒有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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