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又再問:


    “鄭一南是不是經常去滿香院?”


    何媽媽遲疑了一下。支支吾吾:


    “不……不是經常。一年有……有三四次。”


    知府大人臉色一凜,又再一拍驚堂木。厲聲道:


    “大膽罪婦何三娘,膽敢勾結江湖大盜鄭一南,不但知情不報,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到滿香院,大魚大肉熱情相待,實在是置國法不顧,膽大妄為!何三娘,你勾結江湖大盜鄭一南,有何居心?”


    何媽媽嚇得整個身子伏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民婦知錯了,民婦下回再也不敢了!大人饒罪,大人饒罪啊!”


    知府大人冷笑一聲:


    “你知道勾結江湖大盜是什麽罪名嗎?”


    何媽媽渾身抖如篩糠,語氣惶恐:


    “大人饒罪,大人饒罪啊!”


    知府大人的目光,偷偷朝元六哥瞄過去,像是等待他的指示。而元六哥,卻絲毫無反應,對眼前的事兒充耳不聞,一副不相幹的樣子。


    他隻是懶洋洋的坐在那兒,一雙素手閑然地把玩茶盞,眼睛落在茶中,仿佛在觀察著茶水的流動,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上去有說不出的悠然。


    倒是元八弟,揚聲,笑了起來:“秦大人,你審案就是這點本事?你是怎麽混到知府這位置的?”


    知府大人一身冷汗。


    陪著笑臉,囁嚅:“下官繼續,下官再繼續審。”


    元六哥冷不防抬起頭來,一雙細長桃花眼,很危險地眯成一線兒。他嘴角輕輕的勾起,自言自語般,悠悠地說上一句:


    “茶涼了,是不是放的時間過長?”


    元六哥淡淡的一句聽上去毫不相幹的話,不知為什麽,竟然把知府大人嚇得一哆嗦,臉上的肌肉很僵硬的跳了一下。他連忙又再襟危正坐,目不斜視,一拍驚堂木,一根鮮紅令簽擲下。命令:


    “用刑。”


    何媽媽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整個人軟成了一灘泥,癱跪在地,涕淚交流:“大人饒罪!大人饒罪!”


    旁邊走出四個殺氣騰騰的衙役,不由分說拉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何媽媽。其中一個滿麵橫肉的衙役,劈手給了何媽媽數記耳光。


    沒一會兒,何媽媽那張原本秀麗的臉,被抽得麵目全非,眼睛斜了,嘴巴歪了,鼻涕眼淚跑了出來,和著鮮血抹得一張臉都是。


    何媽媽口齒不清,痛苦地嚎哭。


    滿麵橫肉的衙役,意猶未盡,又再抬腳,把何媽媽踢翻在地。其他三個衙役,衝上去,七手八腳把何媽媽撳倒。


    一個衙役抓過梁上放下的一根又長又粗的麻繩,將何媽媽的手腳如同捆豬一般捆住,一頭穿在她的手腳之中,穿好之後,打了一個死結,再將麻繩另一頭用力拉。


    霎時間,何媽媽高高的被吊了起來。


    何媽媽哀號連連。


    那個滿麵橫肉的衙役,拿了一條黑黝黝的長鞭子,窮凶極惡朝何媽媽身上猛地抽去。幾鞭下來,何媽媽身上的衣服破了,露出了白花花的身子,一道道紅白分明的鞭子痕。


    再幾鞭下去,何媽媽身上已是皮開肉綻,腥紅四處飛濺,甚至有些地方,隱隱露出了白骨,慘不忍睹。那衙役還不鬆手,繼續拚命地抽打。


    何媽媽慘厲的嚎叫聲,幾乎要震破天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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