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夫人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她笑了一下,輕聲道:


    “七七不是這樣的人。她……她是個好孩子。”


    四姨娘恐天下不亂,看著夫人笑:


    “夫人,不是我多嘴,我是為我們大將軍府的名譽著想啊。”一雙眼睛偷偷地觀察老夫人的表情,又再道:“不單單是我這樣想,很多人也想著,三小姐流落在外麵這麽多年,誰都不知道她以前經曆了些什麽。她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身,這個很難說,恐怕也隻有天知地知,還有她自己知了。”


    二姨娘事不關己坐著,手中撚著一串古樸的佛珠,低頭,似在默念著“阿彌陀佛”。


    同樣一直沉默的五姨娘,此時開了口:


    “我沒有見過三姨娘。但這些年來,老爺一直對她念念不忘,想必,三姨娘是個出類拔萃的女子,她教出的女兒,又怎麽會差?”


    四姨娘一本正經,煞有介事地道:


    “作為家人,我們自然是往好處想,隻怕外人不是這樣認為。外人的悠悠之口,又怎能堵得上?”


    老夫人皺了皺眉:


    “你們吵些什麽?難道還嫌不夠亂?”又再道:“三丫頭那事兒,你們也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知道怎麽做。”


    正說著,老夫人房裏的莫媽媽走了進來,笑著道:


    “老夫人,小姐們都到了。”


    老夫人抬起眼來:


    “讓她們都進來。”


    眾小姐魚貫而入。走在前麵的,是笑逐顏開的葉可心;依次的是一身髒兮兮且衣冠不整的葉七七;其次到一臉壞笑,期待好戲上場的葉可蘭;走到最後麵的,是滿臉稚氣,一派天真的葉可慧。


    “見過祖母。”


    “都起來吧。”


    葉可心一臉喜悅走到老夫人跟前,拉了她的手,撒嬌道:“祖母可回來了,這太好了!我天天盼著哪,想祖母想得不得了,日也想,夜也想,天天都想。”


    老夫人疼愛地看她,嗔道:“你這丫頭就是嘴甜,懂得哄我開心。這麽想我,那你怎麽不到普善寺陪我?”


    葉可心跺著腳道:“我六根不夠清靜嘛,如果我到普善寺去陪祖母了,祖母能安得下心來念經嗎?”


    老夫人道:“你這丫頭,盡會為自己找借口。”


    葉可蘭在旁邊,一臉嫉妒的看著。同是孫女,她就沒那麽好運,祖母一向對她冷淡,不是擺著一副威嚴的臉孔,就是對她不理不睬,她麵對著她,隻有心怯的份上,哪裏敢像葉可心那樣撒嬌?


    四姨娘心裏也很不忿。


    但也很無奈。誰讓自己的地位卑微?隻是一個小小的姨娘,還是最討不得老爺歡心的那個,害得自己的女兒在眾人跟前也抬不起頭來。


    四姨娘的目光落到了葉七七身上。忽然拿了帕子捂了嘴巴,“撲哧”一聲笑:


    “三小姐,你這是怎麽啦?蓬頭垢麵的,是不是剛剛和人打架啦?嘖嘖嘖,到底是在外麵長大的,野慣了,打架也成了家常飯。”


    這四姨娘的嘴,好不刻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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