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每次看到葉七七,總是莫明其妙的窩了一肚皮的鳥氣,和她沒說上兩句話,無名火就從心頭起,完全屬於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不再搭理她,轉身想離去。不想葉七七不放過她,在她背後嬉笑道:


    “四姨娘,我覺得你臉上的傷,不像是被人打,倒好像是給貓兒抓傷的。”


    四姨娘裝作聽不到,拈了絹子,輕輕掩著唇畔,低頭往前走。沒走兩步,就隻到葉七七在背後自言自語,自個兒地嘀咕:


    “奇怪,怎麽會給貓兒抓傷?我的小白白不是死了麽,難不成它死不瞑目,變成了鬼,半夜三更的去報仇?聽說貓兒去找人報仇,最喜歡做的就是將貓虱子放到仇人身上,讓仇人奇癢無比,不停撓啊撓,甚至,把整張人皮都給撓下來……”


    四姨娘身子一震,臉色慘白。她“嗖”的一聲回過頭來,朝葉七七怒目而視,歇斯底裏那樣暴喝了一聲:


    “你胡說些什麽?”


    葉七七拚命地忍住笑,裝了一副花容失色的表情,好像四姨娘要吃她一樣,趕緊往後退了兩步,距離她遠了些。看到四姨娘轉身,又要離去,葉七七眼珠子轉了一圈,臉上閃過一絲陰險的笑,又再不失時宜的在她背後天花亂墜的亂忽悠:


    “我哪有胡說了?以前我在琅玡山,我是親眼見到的,真的有這事兒。據說,冤死的貓,喜歡陰魂不散的纏著仇人,讓仇人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四姨娘這次沒回頭瞪葉七七。但卻嚇得雙腳一軟,深身哆嗦,差點兒要癱坐在地上。唬得旁邊的珠雲連忙走上前去扶她:


    “四姨娘,你怎麽啦?是不是不舒服?臉色這樣白。”


    葉七七嘻嘻一笑。又再自言自語,自個兒地嘀咕:


    “不做虧心事,半夜誰會怕貓鬼來敲門?”


    說完後葉七七轉過身子,往四姨娘相反的方向,一搖三擺的離去。


    葉七七這些話,讓四姨娘受到的驚嚇可不小。此後連續好幾天,她隻要閉上眼睛,就看到那隻白貓。那隻白貓,就像幽靈一樣,緊緊地占據了她的整個大腦。


    夢中,四姨娘看到白貓血肉模糊,腦漿迸出,一雙眼睛泛著一股仇恨的青光,有血水源源不斷地從裏麵流出來,那缺少了幾顆牙齒的嘴巴大張著,發出了“吱吱”的聲音,很淒涼,很痛苦,很壓抑,像是什麽人被扼住了喉嚨,在垂死掙紮的呻`吟。


    四姨娘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驚醒過來。


    醒來了,感覺到全身奇癢無比,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爬行一樣,癢的鑽心難受。她伸手,不停地撓,撓的地方起了紅色小疙瘩,越撓越癢,越癢越撓,結果身上的皮膚,給撓得傷痕累累,沒有一塊是好的。


    還好這奇癢,三個時辰後便自動痊愈了。


    盡管如此,四姨娘還是惶惶不可終日,整日裏提心吊膽想著,會不會有那麽一天,像葉七七說的那樣,她撓癢癢,撓啊撓,不停地撓,然後把整張人皮都給撓下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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