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二姐姐你怎麽在這兒?”葉七七問。


    “我在這兒等你呢。”葉可心道。


    “等我?”葉七七驚詫。


    “我剛剛看到你進了皇後娘娘那兒,我在就這兒等你出來。”葉可心道。


    “你也來看皇後娘娘?”葉七七問。


    “嗯。不過皇後娘娘不願意見過我,侍婢進寢宮去世稟報,一會兒就出來說皇後娘娘睡了,讓我改日再來。我剛剛出來,就看到你進去了,還在裏麵坐了大半天。可見皇後娘娘不是睡了,而是不願意見到我。”葉可心悶悶不樂的道。


    葉七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後來就索性不說了。


    她和葉可心坐在亭子裏,看著外麵瀝瀝而下的小雨。不遠處是窄長的荷花池,當中橫跨一座漢白玉石橋,橋上有一個圓頂亭台,可以坐在那兒看書,或下棋,或看風景。對麵,是一片青翠的小竹林。


    葉可心的目光落到橋上的圓頂亭台。她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葉七七道:


    “小時候我常常到宮中玩,有時候是祖母帶我來,有時候是太後派人把我接來。我記得,那個時候六殿下最喜歡在那個亭台上看書,或吹笛子。”


    葉可心的頭微微抬了起來。思緒,回到了過去,很多很多年以前,她不曾長大,還是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她輕輕地道:


    “那時候我還小,才四五歲,常常跑去搗蛋,他也不生氣,實在是被我纏得煩了,他就叫我醜八怪。我很不高興,我說我長得一點也不醜,為什麽叫我醜八怪?他說,你哭的時候很醜,而且很愛哭,不叫醜八怪叫什麽?”


    葉可心絮絮叨叨自顧自的繼續道:


    “那片小竹林,是我跟六殿下常常玩耍的地方。那時候,我站在那些竹子旁邊,仰頭望去,覺得竹子好高,感覺高聳入雲那樣。剛才,我在竹林站了好一會兒,竹子還是以前的竹子,但我不再是以前的我,六殿下也不再是以前的六殿下……”


    葉可心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此時葉可心一臉的惆悵。她覺得,她的心中的某個角落,某個地方,細細緩緩地疼痛了起來。耳邊,那遙遠的聲音,亮亮的響起:


    “六哥哥,你在幹什麽?”


    “我在看書。”


    “看書有什麽好玩?六哥哥,我們去捉蝴蝶好不好?”


    “不好。”


    “六哥哥,和我一起去捉蝴蝶嘛,就一會兒好不好?”


    “不好。”


    “嗚嗚嗚——”


    “可心妹妹不要哭了。你一哭就變成醜八怪了。”


    “嗚嗚嗚——”


    “可心妹妹你不要哭了,你變成了醜八怪,長大後就嫁不出去了。”


    葉可心在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小小的她,還有小小的元傾落,和小小的鄧天宇,在竹林裏互相追逐著,笑聲傳得遠遠的。


    “六殿下,我長大後要嫁給你,做的你王妃!”


    “不要!你老是喜歡哭,哭了就變成醜八怪,我才不要醜八怪做我的王妃!”


    “我長大後就不哭了。六哥哥,我不哭了就不是醜八怪了。”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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