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女人被逼到想要使出狠毒的招數時,那麽代表著她應該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睍蓴璩傷


    冷雅竹細細的想了一下,接下來她該要如何去對付那些輕看她的人。


    可是,事情……


    “小姐,小姐……”急切的呼喊聲從門外傳來。人未到聲先入。


    “什麽事情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冷雅竹嚴厲的聲音從青兒頭頂上飄過。


    青兒頓了一下,隨即立刻說道:“小姐,出大事了,老爺……老爺……”青兒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開口,擔心小姐是否真的承受這樣的打擊。


    “說。”不容人質疑與抗拒的口吻。


    “剛剛我去街上聽到皇上要處斬老爺……”青兒的聲音略低了下去,眼睛直視的僅僅是地麵,因為她不敢去看小姐的。


    冷雅竹身體恍惚了一下,木訥的開口。


    “你說什麽?”


    “皇上明日在午門處斬冷侯爺……”青兒抬頭看著小姐,再次的給予了答案。


    “處斬?為什麽?”冷雅竹說完身體直直跌坐了在地上。


    “小姐……”青兒一聲驚呼。


    “我要回去,青兒,你立刻找馬車……”冷雅竹在青兒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來。


    “已經在門外等候了……”


    “走。”不等說完,一個人踉踉蹌蹌的朝著大門口跑去。


    青兒一路跟著小跑過去。


    扶著小姐做好了馬車,吩咐車夫立刻趕快會京城。


    逍遙別院離京城相差甚遠,快馬加鞭也要數日後才會趕到。


    而冷雅竹她們今日才得到消息趕回去,恐怕是來不及,起碼最快也要三天。


    冷雅竹坐在馬車中兩眼無神、空洞,安靜的坐在那裏。


    青兒看著小姐的表情,不敢言語。每當有事發生的時候,小姐都特別的平靜。


    實際上是,她說不出任何的話。心裏已經是五味雜全。


    馬車跑得再快,也無法立刻的感到父親的身邊,那種歸心似箭的感覺。那種強烈的渴望填滿了她的心頭。


    在她強烈的要求下,不眠不休的趕路中,終於在第二日午時趕到了城外。


    望去前麵就是城門口的她,這一刻的心情更加是激動不已。


    累死了不知道多少的馬匹,換了不知道多少的車輛。


    這一刻,同樣也不能夠休息,依舊是馬不停蹄的趕赴刑場。


    一身囚衣的冷侯爺,被關押在馬車裏,一路上趕往刑場。街道上擁擠著人山人海的百姓。對著他指指點點。


    “聽說了沒有?這是怎麽回事?”路人朝著身旁的問道。


    “沒有,不清楚。”另一個人搖搖頭。


    “今個兒是怎麽回事?一般不都是貼榜嗎?”


    “是啊,但是今個兒這個沒有!”


    “咦,你們都沒有聽說嗎?這個人是鳳國的冷侯爺呢!”一個知道真相的人開口。


    一片唏噓聲響起,更加讓旁邊的人好奇的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唉,看來你們都不知道,我跟你們說啊。聽說這個侯爺在朝廷上大放厥詞,辱罵皇帝,謾罵文武百官。聽說可威風了。皇帝是什麽人啊?哪能讓人隨便辱罵!這不,龍顏大怒,要砍了他的頭呢!”


    “可是,為何要罵皇帝呢?總的有個理由吧!”另一個疑問響起。


    “這,這,就不清楚了……”


    “切……,原來你也不是很了解嗎?”眾人一致抵製他。


    “聽說是冷侯爺一時貪念出賣了鳳國,把鳳國的機密泄露給鄰國,被人抓住了把柄,皇帝以他賣國罪要殺他。”身後一個人望著眼前過去的囚車,幽幽的說道。


    “噢,這樣啊!那看來是要該殺。走跟著去看看。”


    說完,一湧而上,尾隨著囚車離去。


    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貧民百姓;無論是老少婦孺,還是公子小姐;均已趕往刑場,這畢竟不是一次普通的處決。


    冷侯爺雖身穿白色囚衣,手腳鎖著鐵鏈,但是他一身傲骨昂然挺立,目視這一切,對於誣陷的罪名,對於皇上的處決,他依然是不服。所以他一身正氣淩然,從容的走過。


    刑場上,圍著人山人海的民眾,他們情緒激昂、爭先恐後的呼喊不能留下此人,而是一定要殺無赦,叛國賊、賣國賊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甚至有憤怒的村民拿起欄中的白菜、雞蛋、鹹魚之類的東西,使勁的砸向


    刑場。


    維護秩序的官兵有不少未能幸免於難,身上,臉上都被這些東西擊中。


    喧囂的民眾、混亂的刑場、鎮壓的官兵,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負責這次執行的執行官是當朝右丞相。


    他一身官服,邁著緩慢的步伐走上監斬席。看著地下憤怒的民眾,他嘴角一抹冷笑劃過。在看著斷頭台上跪著冷侯爺,這讓他笑的更加狂妄了。


    “冷侯爺,沒有想過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天吧!”右丞相一臉的得意。


    “哼,你不要得意太久。終有一天,你也會有跟我同樣的下場。”冷侯爺嗤之以鼻。帶著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的目光注視著右丞相。


    右丞相得意的神情不言於表,伸手指指現場:“看到沒有了,冷侯爺,這就是你的下場,你看看周邊的百姓是多麽的痛快,多麽的氣氛啊!哈哈哈哈哈”冷笑聲肆意的響起。


    冷侯爺巡視了一圈在場的人,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並不知道他的女兒現在身處何處,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得知了消息,是不是在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再看自己的女兒一麵。


    搜尋了站在外圍的民眾,沒有看到想念的人。


    冷侯爺始終是放不下自己的女兒,自己根本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從女兒出嫁到燕王府,本以為是一個會讓女兒幸福的決定,可是,淩俊逸迎娶的當天,讓自己的女兒在半路上走著嫁到王府,作為父親,他那個氣呀!但是,也不好發作。接著淩俊逸娶二房,納小妾,害的自己的女兒居然萌生出家的念頭。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樣的坐以待斃了,女兒不爭不強,可是,天下哪有哪個父母不是為自己的女兒考慮的。


    所以他上朝廷,啟奏折,為的就是給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皇帝罰了他的俸祿,治了他的罪,可是,可是沒有想到這樣還不能讓淩俊逸收斂。


    宮廷宴的失足落水,那一刻,冷侯爺心都要跳出來了。好在雅竹沒有是什麽事情,否則他如何去麵對她死去的娘親。


    而如今,他被人陷害,通奸叛國?冷侯爺心裏冷冷的一笑,沒有想到我一生為官正直,廉潔奉公,卻不料到頭被人安插了這樣的一個罪名。


    蒼天,這就是為官清廉的結果嗎?這就是對一個功臣的待遇嗎?


    現在,他不祈求老天會對他有多麽的照顧,隻願以後的女兒,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不要因為他而失去了幸福的結果,就可以了。


    冷侯爺抬頭仰望天空,萬裏無雲的空氣飄著一種舒心的味道。


    陽光一點一點的移動,右丞相抬頭看著太陽的偏離,高喊一聲:“午時三刻已到,儈子手準備行刑。”


    儈子手舉起手中的刀,隻待監斬官的一聲令下。


    監斬官右丞相從麵前的案桌上拿起已到斬的令牌,看著儈子手依然準備好,望了望四周觀看的百姓。


    “斬!”令牌隨著聲音同時落地,儈子手的大刀即將落下。


    “爹……”場外的一聲驚天地的喊叫,讓冷侯爺在最後一刻回頭看了一下,嘴唇劃出一道慈愛的笑。


    這一聲過後,儈子手舉起的大刀隨著落下,血花四濺,噴了一身旁邊的儈子手。也噴了周圍的滿地。


    冷雅竹趕到的時候,就是看到了爹的回眸一笑,很慈愛的笑容,可是,下一秒隨著儈子手的刀落下,她也倒下了。


    不過,倒下的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了爹最後的那抹慈愛的笑容。


    眾人望著昏倒的冷雅竹,靜靜的……,隻是靜靜的望著……


    悠悠轉醒,睜開雙眼,頭上是自己熟悉的幔帳,聞到的是久違的香氣。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恍然間,起身。


    踉踉蹌蹌的步出屋內,院中一片蕭條的白色,白色的綢布隨風舞動著,整個侯府處在一片蕭然冷清的氣氛當中。


    淒涼、悲傷的氣氛籠罩在院內的上空。


    直到這一刻,冷雅竹的眼睛裏噙著淚水,久久不能滑落,她在隱忍,她不敢讓自己脆弱的滴下眼淚。


    可是,這次的淚水不能夠像上次那樣,你忍得住了,它就不會落下,而臉頰兩道淚痕,已經明顯的出現了。


    因為父親的罪名是通奸叛國,沒有任何一個人前來吊喪,害怕出現在這裏會當做同謀的。


    這人情的冷暖,她不是沒有經曆過,可是,父親一生廉潔奉公,與人和善。


    如今,他的離去,卻弄到這樣淒慘的地步。


    文武百官,沒有一個到場吊喪的。


    就連看似平常與父親走的近的官員,如今都害怕的躲了起來。恨不得是關起自家的大門,從此形同陌路般。


    通奸叛國?這是何等的罪名啊!為何沒有株連九族?為何她依然是好好地站在這裏?她的心在滴血,眼在流淚,疼痛的讓她想要死去……。


    這一生,追求的是什麽?她得到了又是什麽?


    風蕭蕭,雨瀟瀟。


    斷腸人卻望不到斷腸崖。


    拖著疲憊的身軀,邁著艱難的步伐,冷雅竹來到了大廳中……。


    大廳裏一副上好的棺材擺在中間,她一身素白跪在棺木的旁邊,棺木的兩邊擺滿了很多的座位,顯然是為了一些重要的賓客準備的,可是……,空無一人的座位,更加顯得有多麽的簫淩了。


    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麵前的火盆中,一張一張的冥紙隨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動作,落入,燃燒。


    靈堂上,她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堂屋外,綿綿細雨下了三天三夜,絲毫未停;


    她靈動的身形搖晃著站起來,走出靈堂,走進雨中,隨著細雨而翩翩起舞,足尖點地,踩著雨水,一圈圈地舞動她的身體,舞的悲傷,舞的悲慟,舞的絕望。不知多少圈了,順著她旋轉的身體慢慢朝著地麵倒去。“竹兒……”一聲嘶啞的喊聲,人影一晃衝進雨中,拖起她即將要落地的身體,她的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飛揚,冷漠孤傲的神情,代替的隻是蒼白無血絲的臉。讓人心疼的碎掉。


    淩俊逸望著床上的人兒,蒼白的臉色,消瘦的臉龐,凹凸的眼眶,平靜的躺在床上。一絲沒有動靜。


    他深邃的眼睛看不透真是的想法,他冰冷了臉龐沒有了任何的表情。


    隻是,就那麽靜靜的,一直一直的望著床上躺著的人兒。


    一個多月了,仍在昏迷的冷雅竹,不醒人事。


    這一個多月來,他不休不眠,吃的少,做的多,親自照顧了冷雅竹一個多月了。


    可是,仍然不見她醒過來。


    他知道她的傷痛,他知道她的心情,他知道她的感情。


    他都知道,他什麽都知道,可是,當他知道的時候是否已經晚了。


    為何床上的人還不能夠醒來。


    那麽,他要到底怎麽做。


    找了大夫來看,是說她不願意醒過來。


    她在害怕什麽?


    她在擔心什麽?


    為何就不能夠好好的繼續下去,生活下去呢?


    唉!淩俊逸歎了一口,無奈的坐在了床邊,眼看著她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一天比一天的消瘦。


    所以半個月前的淩俊逸,強行喂了冷雅竹一些事物,讓她可以支撐著到她想過來。青兒在一旁看著都覺得心疼,雖然她也擔心小姐的身體狀況,可是如果王爺不這樣的話,恐怕小姐……


    這一刻,她才感覺到,看到王爺並不是對小姐全然的無情,雖然是王爺強行喂的食物,可是王爺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一邊輕柔的擦去她嘴邊溢出的殘渣,一邊溫柔的哄著她,就好似母親哄著小孩兒吃藥一樣。


    眼中充滿了柔情,動作溫柔。


    青兒很希望小姐現在可以醒過來,看看他們,現在的王爺是多麽的有情,又是那麽的照顧你。


    青兒一直在心底祈禱著,希望小姐可以早點醒過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要改怎麽辦。


    這些日子多虧了王爺,才有能夠撐到今天。


    看著王爺把碗中的最後一點粥喂入小姐的口中,她接過碗,端著東西離去了,她知道,這個時候,王爺肯定會有很多的話,要跟小姐說。


    所以,她要離去,留給他們可以好好的溫存的聊聊。


    青兒也在祈禱著能夠讓小姐早日的康複起來。


    可是,有些人就不會那麽的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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