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的麵色一寒,若不是夏暮嵐,那些細密纖長的銀針此時就是插在了自己的雙膝上!


    夏暮嵐要笑不笑的看著首座上臉色鐵青的崔皇後,悠然道:“果然,這棉墊還是太厚了。”說罷欣然的讓人拿來了新的棉墊,夏暮嵐拉著韓墨先跪坐了下去。


    韓墨冷冷的看了眼首座上的崔皇後,料想她還有後招,索性靜坐著等待。


    滿宴的麗人噤若無聲,全場似乎隻剩下她們三人。


    “來人,給公主上菜!”崔皇後放在袖中的手,握成拳,指甲已經深深的掐進肉裏而不自知。


    夏暮嵐與韓墨共坐一桌,上菜的宮女很快的就將早已準備好的菜送上來了。隻是上的菜,卻叫夏暮嵐氣的臉色鐵青。


    夏暮嵐麵前放的食物與皇後桌上的相差無幾,隻是擺在韓墨麵前的,卻是狗都不吃的剩飯餿食。韓墨安坐在一邊,目光冷冷的瞥向了崔皇後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夏暮嵐騰的站起,拿起了一盤餿食用力的摔在了崔皇後的案前,怒喝道:“崔珍珍,你什麽意思!”


    “榮陽公主,不要把你鄉野潑婦派頭拿到宴上來!”許是崔皇後也忍了許多回了,被一壓在壓的怒火終於爆發,一喝之下,竟然在氣勢上跟夏暮嵐相差無幾,端是個氣勢驚人。


    滿庭震驚,宴會上的麗人們悔的腸子都青了,若不是皇後邀請,沒事她們幹嘛要在這裏麵插一腳?看榮陽公主和崔皇後一觸即發的模樣已經有很多人在思索這時候找理由告退的可能性。


    韓墨淡笑的從席上站起,輕柔的拉著夏暮嵐握成拳的手,不大不小的音量低柔緩慢:“暮嵐,不要失禮了。”


    夏暮嵐含著隱怒和不解的看韓墨,韓墨淡笑地轉向宴會的眾人道:“農人以農物待客,屠夫以肉食待客。今墨遇到與狗不食之餿食於案上,思於前,想必這待客之人定是那無食之窮狗。”


    看了看滿宴地震驚之色。和夏暮嵐愕然地表情。韓墨微笑地拉了拉夏暮嵐繼續道:“既然人家隻有餿食。暮嵐不可失禮了。當賠罪才是。”


    玉昭昭在韓墨地身後忍笑忍地肚子疼。那混蛋家地小心肝啊。真地是個活寶呀!


    夏暮嵐想放聲大笑。卻死忍著。笑意盈盈地走到崔皇後地麵前行了一個標準地宮廷禮。微微抬首。晶亮地眼眸裏滿是嘲諷。偏偏語氣上還誠懇萬分:“皇後嫂嫂不要怪罪。暮嵐可是不知道皇後嫂嫂隻有餿食待客。”賠完禮。還用袖子輕掩了紅唇。標準地淑女風範輕笑了幾聲。


    崔皇後幾乎就要站起。卻叫她身後之人拉住。身後之人急切地說了幾聲什麽。崔皇後麵色鐵青地坐下了。幾乎是咬著牙吩咐道:“來人!給榮壽郡主上菜!”


    案桌上地剩菜餿食被撤掉。換上了新鮮精致地飯菜。


    崔珍珍咬牙切齒道:“榮壽郡主可還滿意?”


    韓墨拿起了筷子,輕輕地夾了一塊飯菜來嚐,罷了,放下了筷子,向崔珍珍輕笑道:“很好,多謝皇後。”


    崔珍珍的麵色沉冷,目光瞟向韓墨與夏暮嵐兩人的時候大有恨不得將兩人生吞活咽之勢。


    “開宴!”


    相比宴會上慢慢熱鬧的氣氛,韓墨和夏暮嵐卻不敢放鬆警惕。指不定什麽時候崔皇後就給你冷不丁的來一下。是以相對於滿宴麗人們的笑語聲,韓墨與夏暮嵐隻是冷眼旁觀安靜的吃飯。


    “下麵開始擊鼓傳花。”崔皇後的眸底隱隱的露著兩分興奮。韓墨心中了然。看來重頭戲快要到了。


    一麵紅色大鼓被擺到了道路地盡頭,身穿紅裝的宮女雙手持鼓杖站在大鼓前向宴會上的眾人行了一禮,然後麵無表情的背過身去等待崔皇後的命令。


    崔皇後帶著和善的麵具,看向夏暮嵐與韓墨兩人,似乎剛剛的不愉快完全不存在一樣。微笑著將三朵開到了極致的粉紅牡丹放到了夏暮嵐的案前:“就從你這裏開始。夏暮嵐也回之一笑,隻是眼底卻是冷冰冰地寒意:“皇後嫂嫂,從我這裏開始可輪不到我。”


    崔皇後笑的很意味深長:“不到最後,我們誰也不知道結果,是不是?”


    夏暮嵐不再說話。隻是接過了花,靜坐著等開始。


    崔皇後坐於案前,高高在上如同女王般的巡視全場,全場的眾麗人也如她所願安靜了下來,視線齊聚在她的身上。對於這樣的效果,崔皇後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意,剛剛的不愉被驅散了一點點:“傳到花者,即興作詩一首,飲酒一杯。如果做不出詩了。或是做的不好。就飲酒三杯。”


    對於這樣地條件,眾人都應喏說好。


    “開始。”崔皇後地話語剛落。宴會前站在大鼓麵前的紅裝宮女就開始咚咚咚地打鼓。夏暮嵐麵色從容甚至有點悠閑的將牡丹花遞給了韓墨,韓墨轉身要將花遞給右手邊的女子,恰巧對上對方仇視的目光,微愣了愣,覺得這女子的麵目有點麵熟,在記憶裏搜尋了一番,韓墨猛然記起,原來這女子正是崔豔眉,那個被她下了口蜜腹劍,心思狹隘評論的女子。


    想必是因為剛剛韓墨罵崔皇後是狗,所以才有剛剛那仇視的目光。韓墨將花送了過去,就扭過頭不看她,讓崔豔眉的臉色稍僵硬。正在這時,鼓聲停了下來,崔豔眉拿著牡丹花朝四周露出一抹自傲的笑意,纖纖細手慢慢的將牡丹花放到桌上,有點悠然自得的念道:“豔眉正有一首,水精簾裏玻璃枕,暖香惹夢鴛鴦錦,江上柳如煙,雁飛殘月天。藕絲秋色淺,人勝參差剪,雙鬢隔香紅,玉叉頭上風。”


    崔豔眉剛剛念完。頗有些自得之色的掃向全場眾女。全場眾女早已參加多了這種宴會,當然是奉承多多。崔豔眉出了風頭,傲然自得的坐下,還特意向韓墨看去一眼,見對方並無什麽神色,不由得在心中暗恨。


    其實崔豔眉的那首詞。在韓墨看來,實在是一般般,太過於專注景致的描寫,沒有什麽情感表達,聽著讓人有點寡然無味。


    小小的插曲被越過,擊鼓傳花照樣進行著。韓墨已是聽見了二十來首詞,就是那牡丹花也從自己的手裏過了快要三遍了。就在她猜測崔皇後的後招到底是什麽地時候,冷不丁的,鼓聲一停。牡丹花恰巧就落到了韓墨的麵前。韓墨看向四周,微笑道:“我不會作詩,就喝三杯吧。”


    宴席上幾個自負有才名的貴族女子眼底隱隱露著一兩分不屑。但也沒說什麽,就等著韓墨自罰三杯。


    韓墨原本要喝酒,身後的衣服被人輕輕的一扯,就稍微放緩了速度。這時宴會末端地一貴婦人站起身尖聲高叫。腳下赫然遊走過一條小小蛇。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玉昭昭的手腕一翻,韓墨麵前的三杯酒,就被換到了崔豔眉的桌前。玉昭昭微微靠近了韓墨的後背,低聲道:“小心肝,可以喝了呀!”


    韓墨低聲道謝。在宴會末端的喧囂安靜下來後,就當著崔皇後的麵,臉色從容的飲下了三杯酒。肚中一片微辣。


    崔皇後看她飲下了酒,似乎鬆了口氣,隱隱又有幾分看好戲地味道。


    大鼓前的宮裝女子剛剛打了下鼓卻又因為什麽原因而停下,導致了牡丹花在崔豔眉的手中,崔豔眉僅是一愣,就微笑地站起了身,待全場的視線都集齊一身的時候才舉起了麵前的酒杯。輕輕的飲盡,開口念道:“南園滿地堆輕絮,愁聞一霎清明雨,雨後卻斜陽,杏花零落香。無言勻睡臉,枕上屏山掩。時節欲黃昏,無聊獨倚門。”


    這一首相較上一首卻是好了許多。崔豔眉說罷,就微斂目光享受周圍的奉承。可是漸漸的,她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身體好像是因為喝了酒而開始發燒。小腹酥酥麻麻的。升起異樣的感覺。


    崔皇後地視線一直在觀察著韓墨的反應,但是韓墨卻麵色從容的冷眼旁觀宴會。是以。崔皇後越看越不對勁,反而自己的親妹妹倒像是喝了有問題的酒。


    崔豔眉隻覺渾身熱的慌,熱的她身體裏外都燥熱起來。恨不得脫掉身上全部的衣裳!纖纖細手有些不耐的拉開領口。崔皇後地目光一凜,立馬道:“今天乏了,就先到這裏,大家都散了吧。”


    “慢。”一女聲從崔皇後的身後響起。眾人愕然,不知那個女人敢跟崔皇後反著來。就連韓墨與夏暮嵐也難掩驚訝之色。


    崔皇後麵色不善的看向從自己身後走出來的女子,韓墨在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就渾身劇驚的僵在了原地!


    青,居然是青!她怎麽會在這裏?記憶中,那紅色的跑車向自己奔馳而來,把自己狠狠的撞出去,身體被撕裂,溫熱的鮮血從身體地各處噴灑出來地感覺,韓墨可是記憶猶新!


    夏暮嵐感覺到韓墨的不對,她也希望宴會就此散掉。但是此時崔寧已經走到了她地麵前,行了一禮,就頗帶勝利之意的道:“崔寧想問公主,可要嫁給煬書?煬書與崔寧約定,此生不娶他人,公主可還要嫁?”眉峰微挑,隱含著不屑鄙夷之色。


    漁漁好難過啊,收藏掉的我幹脆不想防盜版了,心涼涼的天更新六千字兩章合一起的。


    看漁漁還勤奮的份上,投幾張粉紅票吧消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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