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了鍾獄,時間轉眼間就過了一個小時。期間不像司九那麽焦躁無聊,蘇千柔拭劍擦得不亦樂乎。


    十點整,蘇千柔收起劍,在聽著司九嘟囔著‘就這麽一顆白棋子在眼前都晃了一個小時一動不動,難道接下來一個下午都看著他?天呐!’之類的抱怨後,她很疑惑。以她的眼光來看,那顆棋子難道不是每次看都在不同的方位?


    當然,這份疑惑她很明智地選擇了沒有問出口。在聽著司九又一次吐槽說這裏太難過了痛感狐生悲催,她神識注意上方,感知著祁翎在上方專注地監視著他們的目光,想了想,好歹對方也是因為她而被拉到這個一沒靈藥二沒靈草的地方,安撫也是必要的。


    僅僅是安撫自己的隊友,她還是做得到的。


    “這裏雖然難過卻沒有艱苦的勞作,你就知足吧。”


    “這是讓我想想還有更慘的可能性來安慰自己?果然跟著你就沒好事。”


    司九對千柔的話從來隻有兩種回應,炸毛和吐槽。果不其然,這次也是如此,卻讓一邊的柳澈大吃一驚,這家夥居然敢這麽和血族的公主說話?


    一旁的單瑾摸摸他的細軟發絲,柳澈感受著頭上的觸感,又有些奇怪單瑾的反應,平日裏的單姐姐雖然不苟言笑,可也從未表現出這麽有攻擊性的一麵......他又將目光投向鬥嘴的二人組,有些疑惑,伸手拉拉單瑾的衣角,“呐,單姐姐,為什麽他們的關押時間隻有七天?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


    單姐姐在這裏呆了快一年,自己無聊時聽她說過好多之前獄友的故事,可柳澈清楚地記得從未聽過限期有這麽短的。這裏是獵人們關押他們所不能容忍的血族監獄,罪行小的還沒有這個待遇,怎麽想都想不通。


    單瑾聞言瞥了瞥蘇千柔二人,在看見司九一個忍無可忍想要反擊蘇千柔卻被*後,她從鼻孔裏冷哼一聲,“不過是來體驗生活的大小姐罷了。”


    “帶眼鏡的你有意見?”


    這裏帶眼鏡的隻有單瑾,她反應迅速,“這裏不要求我們幹活是值得慶幸的事?果真是不識凶險的大小姐。”


    單瑾手指腳下的棋盤,語氣憤慨:“這裏是不強製,可你知道下場是什麽?一旦我們堅持不住死了便會化作這裏的養料,以供這個陣法的運行!”


    憤慨過後,她平息了一下氣息,稍顯平靜了些,隻是還是語氣嘲諷,“當然,來體驗生活都不忘帶著男人一起來,這麽會享受的你怎麽會明白?”


    這話直白得連柳澈都明白是什麽意思,致力於當一個稱職好男狐的司九當然不會不明白這個‘享受’是指什麽,他對天凝神想想,自己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和麵癱湊上一對了?


    雖然千柔是個美人,還是個十分耐看的美人,可司九現在眼前浮現的什麽膩歪的美好場景也沒有,第一時間在他眼前閃現的便是那隻閃著冷光的劍......


    他打了個哆嗦,眼角瞄了瞄幻想的對象,結果發現這神人一臉什麽都沒發現的表情!


    他又將目光移到了單瑾身上,為她感到悲哀,嘴炮了半天結果遇到的不是個正常人!請允許他做一個同情的真誠悲允。實在是太遺憾了,這家夥從來隻關心戰績實力之類的東西,這蛇沒打著七寸啊!扼腕!


    而蘇千柔雖然不知道單瑾在說什麽,可情商低的家夥都擁有一項必殺器,那就是本能。這本能在對方開口的第一句時她就明白了對方的不善。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對她不善,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麵對不善一定要狠狠地打擊回去!至於怎麽打擊才有效,當然是打蛇打七寸!於是蘇千柔很認真地盯著對方思索,根據對方的先前的話語她琢磨了一下開口了,“如此痛恨這裏為什麽不選擇逃?既然到最後都是死。”


    “天羅地網下怎麽可能?”


    “所以你就連嚐試都不曾?”


    蘇千柔不可置信的態度讓單瑾再一次確定自己對她的推斷,果然這是個高高在上的可惡家夥!“不是你們,我單瑾怎麽會淪落到怕這些東西?”


    “不過是個高高在上的家夥,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這是不可能的!”


    “了解了,你是個按兵不動的行家。”蘇千柔說完也不再理睬她,轉臉一旁。


    “拜你們這些初擁者的肆無忌憚,我就隻能戰戰兢兢一點逾越都不敢。”


    又見她沒有動靜的樣子,單瑾沉聲自喃,“所以我才說高階貴族都是笨蛋啊,基本因果都分不清。”


    司九看著單瑾語帶諷刺的樣子,傳音之,‘你居然沒動靜?’


    “雖然她很討厭。”蘇千柔食指指指上空,“但那上麵還有個家夥一臉興奮地等著我幹架她好放冷箭。”


    “麵癱你這可真是腹背受敵啊。”


    “手中的劍抓了不知多少次卻連砍人都不能……所以才說這sb的劇情我一秒都不想多呆!”


    “你小心這話被陸翰聽見,大總編不替作者討伐你才怪!”


    “陸翰不可能找我麻煩!”提起這個,蘇千柔一臉篤定,那是比相信更加高的信任,已經可以說是確信到不用懷疑。“說起來回去的時候可以讓他和作者們多宣傳宣傳暴力的美感,多兩個打打殺殺的世界也是好的。”


    司九眼見著蘇千柔一臉推開了新世界大門的表情,十分無力。不過,蘇千柔她提到陸翰時臉色還真柔和啊,明明對他就這麽麵癱的......


    朋友和隊友的差距啊……


    算了,跟他有什麽關係。


    司九看著左邊,蘇千柔一臉沉於浸蠱惑大主編企圖縱橫暴力世界的美妙暢想表情,右邊單瑾眼鏡閃著冷光滿臉不爽模樣,他吐口氣耷拉著肩,自己身邊還真是充斥著暴力狂,狐生蹇蹇啊......


    在此時,滿臉無辜的柳澈在司九眼裏簡直發著光,於是他迅速地挪到少年身邊,像大哥哥似的半攬著他的肩頭,側頭問:“嗨,你是咋進來的?”


    “被抓進來的。”


    少年憨憨地回應著,抬頭萌萌地司九,司九差點笑出聲來。


    柳澈顯然也反應過來了,撓了撓頭,“我把號稱溧興幫的很多男人關在船裏的地下室又把門關住了一走了之,最後他們都差不多快餓死了,獵人隊解救他們後不久就把我逮起來了。”


    “很多男人?地下室?”


    “他們想把我的朋友捆住手腳丟進公海,我一個忍不住就把他們扔進地下室。”


    這手段,扔進公海誰管啊,這麽熟悉規則……剛才他似乎提到了幫派?


    “等等,那些男人難不成是混黑、道的?”


    “對啊,我朋友一直羨慕他們並且加入了其中。”


    司九上上下下地掃視著柳澈,怎麽看也看不出他會和黑、道扯上關係。


    “我把朋友勸離了他們,可他們不答應......”


    “生是他們的人死是他們的鬼的意思?”


    柳澈靦腆一笑,露出幾顆潔白的牙,“說來不怕你笑話,我朋友他沒什麽本事,人家不至於這麽緊追不放人。隻是有次我不小心暴露了我能躲子彈的本事,他們用他威脅我。”


    “感覺很生氣也感到很麻煩,所以一氣之下把他們關起來給個教訓後我就走了,把鑰匙給了平日裏對我朋友不錯的長臉男人安排他之後救人。”


    “等等,你把鑰匙給了他們的同伴?那他們怎麽會差點餓死?”


    “不知道啊......”柳澈麵露迷茫,“我和獵人們解釋過,可他們說根本沒見過長臉男人,說我說謊罪加一等。”


    “這......”


    這樣的情況可能性有很多種,要麽因為什麽意外情況長臉男人沒能開門,可能是在柳澈走後男人自己不小心掉進了海裏?畢竟一個船上有多少生物不可能會逃得過血族的鼻子。再者就算是海裏來了其他船隻,除了海盜。長臉男人不可能沒有一絲動靜吧?而海盜麽......賊不走空,船上多多少少會留有痕跡。


    另一種他消失的可能嘛,便是那家夥自己遛了。至於為什麽會放著自己的老大和兄弟們走,那就不得而知了,隻是這原因多半不是什麽站得住腳的。


    但不管怎樣,長臉男人消失的後果都是同樣,一船人在恐懼中等死,也是柳澈的罪。而更可怕的原因麽......司九看了看頭頂上方,最先發現船上的人是獵人,而這些情報也是獵人告訴柳澈的。是真是假......誰知道呢?


    “真可惜,這地方可比地獄差不了幾分。”


    “沒關係,朋友他現在已經走上了正途,付出點代價怕什麽。”


    可能是司九臉上的不值太過明顯,柳澈看著他又解釋道:“我們是朋友嘛。”


    可他的話並沒能讓司九改觀,司九看著柳澈明顯疲憊的眼睛,皺眉,“既然是他一直希望的,為什麽要阻攔他?他也不會領你的情,說不定還嫌你礙事。”


    “那也沒辦法啦。”


    “他已經走入了歧途,除了朋友還有誰會拉他?即使斷送了這份友情,也要讓他重新走回陽光下。那是我已經沒有的東西。”


    此時,一直很是陽光的柳澈終於露出了些許憂傷的神色,他盯著遠處,過了一會兒,恢複了些神色對著司九一笑,軟軟的帶著他特有的靦腆,“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司九看著他良久,伸手摸摸他的細軟發絲。


    嗯,即使身邊一群暴力狂,這裏也還是有個暖心的小天使。


    原著裏隻是說過這裏有個少年和眼鏡女呆著,並且僅僅是寥寥的一句,他擁有千柔所羨慕的陽光。


    朋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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