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文回到飛鳥齋的時候,竟然發現夜鶯獨自在床邊嚐試走動,他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扶著她,小聲責備道:“你怎麽一個人下床了,這要是摔倒了怎麽辦?怎麽也得把黃鸝和百靈叫進來看著你才行啊。”


    夜鶯的身體虛弱到可能連骨頭都是脆的,這要是摔倒了沒準就會摔出問題來,夜鶯被責備,立馬低著頭委屈道:“我隻是覺得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所以才下床走動一下,你別生氣嘛。”


    李嘉文心中歎息一聲,他又怎會不知夜鶯心裏在想些什麽,最近這些日子,夜鶯總問李嘉文白天去哪,即使她知道李嘉文去了太書院,她也會裝著不知道,其實她就是希望自己能夠陪著李嘉文一起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可是夜鶯不知道的是,李嘉文白天故意離開,便是防止自己與夜鶯相處時間太久而加劇內髒衰老,在進入金丹期之前,他必須控製一下自己與夜鶯在一起的時間。


    隻是這個問題又不能與夜鶯談,要是讓夜鶯知道了真相,誰也不知道她這個傻女孩會做出什麽決定。


    李嘉文把夜鶯扶著坐下,然後說了一聲等我會兒,然後他便走出裏屋和百靈她們把花草全部換了一遍,隨後他進屋將夜鶯背起,準備帶著她在飛鳥齋裏走幾圈,以前她最多隻能在宮女的陪同下在客廳裏坐一會兒看一下那些花草。


    夜鶯聽到可以出客廳去院子裏走一走自然開心得要死,可太醫急急忙忙道:“駙馬,公主身體太虛弱了,吹不得一點風,會發燒的,也見不得太強的光,她的眼睛會受不了。”


    吹不得風見不得強光固然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則是怕夜鶯看到枯萎的花草,不過李嘉文已經提前將花草都換了新的,這些新的花草現在可以堅持兩個半時辰,有這兩個半時辰便足夠了。


    “現在是傍晚,又是初冬,不會有強光刺激到她的眼睛,而今天也沒起風,她的身體又比以前好了許多,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李嘉文依然堅持著要背著夜鶯去院子裏走一走,太醫已經開口提醒過,以前沒人能承擔這份責任,故而不論夜鶯怎麽要求,太醫和百靈他們也會以身體為由拒絕夜鶯的請求,可現在有了李嘉文做主,他再怎麽說也是名義上的駙馬,而太醫心中也一直很是憐惜這個可憐的公主,所以便不再阻擾。


    隻是背著夜鶯在她生活了十多年的院子裏走幾圈而已,可夜鶯卻笑得那麽開心,她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血色,那不怎麽好看的臉蛋忽然好看了起來。


    她不停地指著那些花草,說著它們與她的故事:“這盆仙人掌是我五歲的時候種的,我可被它紮過好多次呢,有一次被它紮狠了,我差點就把它給扔了,還好沒扔,要不然你就看不到它了。”


    “這盆五葉銀光草是白墨哥哥在我十歲生辰那天送我的,它現在隻長出了三片葉子,等它長出五片葉子的時候,它在晚上就會綻放銀色光芒,很是好看。說到白墨哥哥,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我們成親他都沒回來,聽母親說他在邊疆寒冬城入定半年了,等他醒來一定能突破到出竅期了。”


    夜鶯指著那些花草一個一個地說著,這些花草雖然種在院子裏,但其實也因為離夜鶯比較近而壽命驟減,雖然不如同客廳裏的那樣換得頻繁,但也早不是當初夜鶯種下的那些花草。


    如果讓她知道了這個事實的話,那她一定會傷心死吧。


    李嘉文背著夜鶯在院子裏待了一個時辰左右,便以天黑為緣由把夜鶯背回了裏屋,夜鶯雖然百般不情願,但卻也不願聽到李嘉文說她不聽話。


    次日,李嘉文依然在白天去了太書院,隻不過今日他沒有見到陸仲,倒是見到一個有過一麵之緣的人,便是在萬物閣拍賣場裏那個獨臂的落魄男。


    那落魄男今日是一個人,沒有帶著那個小女孩,他居然能進太書院,李嘉文著實嚇了一跳。這獨臂落魄男也不在一樓停留,直接就沿著樓梯往上走,他到了二樓後也不停下,居然徑直便朝三樓而去。


    要知道這三樓規矩可是很多,不是說你能進太書院便能去三樓,去三樓的話必須得到太書院院長的同意才行。


    在三樓守著的老學究立馬攔住了落魄男,並且似乎不是第一次攔住他,老學究板著臉斥責道:“顧海樓,我與你說過多少次,沒有院長的允許不準進三樓,你再這麽固執,那麽以後我可是連太書院都不讓你進了。”


    顧海樓卻是不肯離去,懇求道:“劉老先生,你就放我進去吧,我女兒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我必須找到可以醫治她的辦法。”


    劉老先生皺眉道:“上次我已經破例讓你進過三樓一次,你不是說已經找到了醫治你女兒的辦法了麽,既然找到辦法了,你便應該按照那個法子去替你女兒治病,怎麽還要跑來這裏?”


    顧海樓愁眉苦臉道:“劉老您有所不知,我原本確實按照之前找到的那個法子去幫我女兒找藥引,但奈何那藥引太貴,被人以百萬靈石的高價買走,而要再想找到那藥引,怕是我女兒等不及,所以我才來這想要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劉老歎息一聲,但不肯再放顧海樓進去:“我知道你救女心切,但規矩便是規矩,我已經為你破過一次規矩,絕無再破一次的道理。你要知這世上每天都有無數人麵臨死亡,若是每人都以此為由要進我太書院三樓,那這太書院早被人踏平了。這世界天道循環,講究一個順其自然,你女兒得了這個病,你也曾有過機會,但機會走了,你女兒的病依然沒好,這便是命啊。”


    這一席話說出來頗有道理,但對於顧海樓來說卻無任何道理,他依然哀求要進三樓,劉老不勝其煩,伸手輕輕一推,顧海樓便從三樓樓梯上滾了下去,這一滾便滾至一樓,而在一樓樓梯邊站著的,正是李嘉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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