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這小雌性看起來清秀又乖巧的,怎麽這麽呆,還動不動就走神,想到這,修斯打斷了池豁的思路,問道:“你今年幾歲了?叫什麽名字啊?怎麽會一個人在那麽危險的地方?”


    修斯幾句關懷的話,讓池豁想到了自己最近的遭遇,想起之前種種,頓然無所適從,原本呆呆的神情,突然刷拉一下,臉色蒼白,一把抱住修斯,大哭起來。


    修斯輕輕地拍了怕池豁的背部,像在哄小孩子般,規律的、輕輕的拍著,好像拍大力一點,就會傷著池豁一樣:“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你、你這是怎麽了?別哭...”僵立在大廳的西鐸闖進門來,想露出個笑容來,卻做不出來,隻能繼續癱著臉,伸手想抱抱池豁,手伸了一半,又縮回來。


    池豁仿佛沒聽到西鐸的話一般,不僅沒停下,反而越哭越大聲。池豁也知道自己這樣很窩囊,很廢,但止不住,停不下來。


    自從自己離開家出門爬山後,一直都很倒黴,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掉進了山溝裏,掉就掉吧,隻要沒死,還是有機會回家的,結果卻是掉到了這個怎麽看都不是原來世界的異世界,這段時間一直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鬆懈,就擔心一不小心就被那些個凶禽猛獸給吞了,屍骨無存,最後淪為一坨便便成為某種植物的肥料。


    一路的逃亡,一心都撲在逃命上,腦袋中那根弦繃得緊緊的,待找到那個有很多小白花的地方確認安全後,才一下子鬆懈下來,如果不是自己一向粗神經,早就瘋狂了,後來還在睡夢中被食人族抓走,實在是過於恐懼,下意識的暈睡了過去,雖說後來知道不是食人族而且還是為了救他才抓他的,啊,不是抓,是抱。想到這,池豁臉上冒出了紅暈。


    池豁哭了一陣,哭聲才漸歇下來,慢慢止住了,不好意思的從修斯懷中出來,紅著眼睛,小兔子似的靦腆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智者,我忍不住...”


    修斯溫和的笑,擦了擦池豁臉上的淚水,說道:“沒事,哭出來也好,一直把心思藏著,可是容易憋出病的。”修斯指指西鐸,繼續說道:“你看,那是西鐸,就是他把你從哈德森林救出來的,別看他癱著臉,一臉嚴肅冷淡的樣子,可是個麵冷心熱的好獸人。”


    池豁順著修斯的手看過去,看見了那個救了自己的大塊頭,他長得可真高啊,足足高了自己一個頭,自己隻到大塊頭的肩膀高,是吃什麽長大的啊?!池豁摸摸自己的頭發,笑得小心翼翼:“你好,謝謝你救了我,啊,忘了說了,那個,我叫池豁,很高興認識你們。”矮人家一大截,說話都沒底氣。


    西鐸對池豁突然會聽也會說通用獸語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沒問他怎麽突然會聽也會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池豁的身體:“不用,你怎樣?”他告訴我他的名字了,西鐸在心裏默默的開心。


    西鐸這句話,沒頭沒尾的,池豁居然聽懂了,回道:“嗯,我除了一些皮外傷,已經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智者說的沒錯,西鐸果然是麵冷心熱的好獸人,獸人?!


    “以後,不用謝。”西鐸繼續沒頭沒尾的說。


    “這樣多不好意思...”池豁繼續聽懂了他的話。


    “不用謝!”西鐸很堅持,池豁在與他僵持了一會後,妥協了,隻能開口說:“那好吧,那你以後也不能對我說謝謝。”


    “好。”西鐸的眼裏透出暖意。


    池豁洋洋得意,對於西鐸的回答滿意的點點頭,低頭想了想,問道:“這幾天你有空嗎?”池豁微紅了臉,頓了頓,繼續道:“你可以帶我逛逛這裏嗎?”這麽唐突,真是不好意思。


    西鐸見池豁臉上臉紅,也覺得有些臉熱,沉默了下,說道:“傷好,都可以。”


    池豁露出個大笑臉,伸手拉住西鐸的手臂,看看西鐸的身高,再看看自己的白斬雞小身板,又微皺了皺眉頭,嘀咕了句“好高”,抬頭對上西鐸的眼,笑道:“真是好兄弟。”


    西鐸耳朵動了動,聽到了池豁嘀咕的話,柔和了眉眼,卻在聽到池豁的那個“好兄弟”後,僵住了身體,沉默了一下又放鬆下來,什麽話也沒說,隻揉了揉池豁的頭發,將他的頭發弄成個鳥窩。


    池豁伸手爬了爬頭發,炸毛,說出了之前在網絡上看過的話:“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發型,是什麽?”


    “就是頭發,頭發”


    修斯看著他們相處融洽,乘他們沒注意到他,笑咪咪的背著手,一步一步慢悠悠的離開房間,還體貼的幫他們把房間門關上。哎呀,哎呀,年輕就是好啊,嗬嗬...


    池豁在智者家住了兩天,期間認識了活潑開朗的比奈和又一個大塊頭雷索斯,身上的傷也在比奈的照顧下痊愈,同時,他還以他資深腐男的眼光發現了比奈和雷索斯之間的貓膩。呀呀,真的好萌啊!不過,光顧著萌去了,忘了問什麽是獸人,什麽是雌性了,等等問問西鐸,西鐸那麽熱心(...),會幫我詳細解答的,哼哼。


    池豁坐在石頭做的床上一會呆滯,一會得意的,想到後來,“哼哼”了兩下,露出個大笑臉。


    房內響起了敲門聲,池豁微微收斂了笑容,企圖讓自己看起來嚴肅正經一點,同手同腳的去開門。哼哼,我才不會承認我是因為西鐸今天帶我逛部落而興奮過頭的。


    西鐸早上早早的狩完獵,將獵物托給了萊特,想了想,又到橫穿過整個部落的小溪邊找了個不會讓人輕易發現的地方,清洗了身上的血汙髒土,還特意換了條幹淨的獸皮裙,拿著小巧的靈果,僵著身子跟修斯打了個招呼,在池豁房門外躊躇了一會,手在獸皮群上擦了擦,才伸手敲了敲門。聽到房間內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時,冰山臉漸漸柔和起來,僵著的身子也放鬆了些。


    “西鐸,你這麽早就來啦,先進來吧。”門一開,池豁要笑不笑的臉(憋的)從門後冒了出來。


    西鐸抿了抿嘴唇,“嗯”了一聲,隨著池豁進了房間,接過池豁遞給他的水杯,一口喝淨杯裏的水,將手伸到池豁麵前,露出掌心裏的靈果,露出個奇怪的笑容,開口:“給你。”


    池豁看了看伸在自己麵前的大手以及乖乖的躺在大手上的黑色果子,不禁有些黑線,自己在智者家住的這幾天,從比奈和智者口中,已經知道了一些有關這裏的事,比如說,智者相當於是部落裏的巫師,是整個部落的精神領袖,一個部落隻有一個,沒有很多個,再比如眼前的這個果子,是一種生長在有沼澤中央的很難得的果子,因為很好吃,又對像他這種身形小巧的人來說是很好的補品而被稱為靈果,意為獸神的恩賜。


    在得知靈果的難得後,對每天都會給他一個靈果的西鐸很是感激,在自己傷勢基本好了以後,就嚴肅的跟西鐸說過,叫他不要再帶靈果來了,自己已經不需要吃靈果了,為了讓西鐸相信自己的話,自己還特意把獸皮上衣脫了,露出上身,站在西鐸麵前轉了個圈,擺了個肌肉猛男的姿勢給他看,雖然沒什麽肌肉,但傷口痊愈情況優秀的情況總看得出來吧,當時,西鐸雖說表情舉止有些奇怪,但也是答應了的啊,結果今天又帶了靈果來了。


    西鐸見池豁沒拿,隻是盯著靈果看,沒有絲毫要拿的意思,直接將靈果塞到池豁手上,開口又蹦了一個字出來:“吃。”


    池豁很想直接把果子塞到西鐸嘴裏,一直吃吃吃的,那你吃個夠,但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隻能默默的把靈果吃了,看著西鐸露出滿意的神情,無語凝噎。


    看著池豁乖乖的把靈果吃了,西鐸滿意了,仗著自己麵癱,池豁又粗神經,輕易不會注意到他的行為哪裏不對,毫不客氣的伸手牽住了池豁的手,說:“帶你逛逛。”


    池豁還在糾結靈果的事,聽了西鐸的話,馬上將靈果的事丟到了腦後,雙眼閃亮亮的看著西鐸,果真如西鐸所想的,根本就沒去多想他們的行為哪裏不對,笑咧了嘴,說:“好啊,現在就去,先去跟智者說一下。”


    說著便拉著西鐸去找修斯了,西鐸什麽都沒說,跟在池豁後麵,看著兩人牽著的手,嘴角勾了勾。這次的笑容正常了,可惜沒人看到。


    池豁找遍了整座房子,終於在一間擁有兩個大書櫃的房間裏找到了修斯,那兩大書櫃放的全是有池豁兩巴掌大的樹葉,上麵記錄了部落每個人的貢獻以及伴侶情況。


    修斯正在整理承載葉子,就見池豁興衝衝地拉著西鐸進來了,看著兩人牽著的手,眼裏閃過戲謔,笑眯眯的道:“西鐸今天又來啦,自從小豁來了以後,西鐸來我這的次數可比以前多多了。”修斯意有所指。


    西鐸裝作不知道修斯的意思,沉默不語,池豁徑直走到修斯麵前,渾然不覺他還拉著西鐸,笑得燦爛說道:“智者,我跟著西鐸出去逛一下,看看環境,再看看哪裏可以用來建房子,在房子建完前,就要先麻煩您了。”說完,還鞠了個躬。


    修斯感到很詫異,看了看站在池豁身後的西鐸,回道:“你要一個人住?不怕被那些個單身獸人煩死嗎?還是說你已經有喜歡的獸人了?”


    池豁驚了,說道:“我一個人住為什麽會被煩?喜歡的獸人?像西鐸這種嗎?”


    修斯見西鐸開始緊張,笑開了:“你現在是單身的雌性,那些個熱血沸騰的獸人隻要看到你一個人住,除非你跟誰結為伴侶,不然你就得每天麵對一群獸人在你麵前獻殷勤和打架了,嗬嗬...”


    “智者,你的意思是說...是說我是、是雌性,是要、要嫁人生孩子的的?!”池豁的聲音都抖了。


    修斯理所當然的說:“那是當然的。”


    池豁往後退了兩步,被西鐸扶住了,順手摟進了懷裏,池豁沒發現,隻是伸手捂臉。


    老天啊!就算我是腐男,你也不用這麽整我吧!我不要生孩子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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