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豁剛出門,就驚窘了,那些個大塊頭是在幹嗎?!舉行肌肉展示大賽嗎?!還有,那、那個不是、是老虎嗎?!池豁蹭的一下,躲到了西鐸背後,抓緊西鐸的手臂,伸出半顆腦袋,抖著聲音說道:“西、西鐸!救、救命啊,有、有老虎~”


    那位為了展示自己英勇無比的身姿而換成獸形的獸人受打擊了~雌性,雌性,你看我這健壯的身姿,看我這毛發油光水滑,看我這鋒利的爪子,看我多麽英勇,我一定可以帶給你豐富的食物和滿滿的安全感的,你這是腫麽了?!不要怕我啊,我不會傷害你的,絕對不會的啊!


    西鐸臉色一黑,周圍的溫度突然下降了許多,所有被西鐸的冰凍射線掃過的獸人皆後背一涼,虎軀一震,渾身一抖,然後,人形的擺出了開打的架勢,獸形的換回人形,一群獸人開始興奮的亂叫,一個個摩拳擦掌的,隻想衝上去和西鐸打一架。


    池豁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一隻巨大的比他還要高上很多的吊睛白虎縮小再縮小,最終變成了一個大塊頭,池豁膛目結舌,用詭異的聲調說:“變成人了!!!這、這就是獸人?!帥斃了!!!”


    西鐸已經開始冒出殺氣了,冷森森的看著那個獸形是虎形的獸人,就那個手下敗將,小豁居然覺得他帥,果然,小豁還是比較喜歡虎形的獸人嗎?看來有必要教訓教訓他,讓他以後離小豁遠點,不過,現在還是小豁的骨刀要緊,現在就先放過他,下次就沒那麽好運了。


    池豁興奮地用力拍打西鐸的手臂,頂著大笑臉和亮晶晶的眼睛,對西鐸說道:“西鐸,你們獸人真的好帥,不過,那麽大隻行動不會不方便嗎?”


    聽了池豁的話,西鐸臉色緩和了許多,而周圍的一幹獸人沸騰了,連背景都是粉紅的,完全沒發現池豁的語病。


    西鐸看了周圍的獸人們幾眼,記下了他們的樣子後,牽住了池豁的手,眼裏滿是柔情,道:“小豁,我們走吧。”還特意在“我們”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池豁眼珠子轉了一圈,才開口道:“好啊,我們現在就走吧,不過,西鐸,我們是好兄弟對吧,下次你給我看你的獸形吧,你的獸形是什麽?”


    再次聽到“兄弟”這個詞,西鐸心裏有些不渝,但轉念一想,這也好,至少這樣可以借著好兄弟的借口,讓小豁習慣自己的陪伴,手攬上池豁的肩膀,讓池豁與他並肩走著,說道:“下次給你看,你看到就知道是什麽了。”


    “你說的,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


    一幹獸人被他們直接忽略了,看到西鐸的行為,一個個咬牙切齒的,如果不是現在開打的話,怕會傷到小雌性,而且還可能讓小雌性對他們感到不滿的話,早就撲上去向西鐸挑戰了,但現在,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西鐸帶著那軟軟白白又可愛的小雌性走了。獸人們此時的想法是:一定要找一個小雌性不在的時候,好好與他打一架!


    西鐸帶著池豁到了集市。集市一般是由年老的雌性和一些有空餘時間做其他事的未婚雌性組成的,他們會賣些自己做的東西或是接受他人委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來換取食物。


    進入集市後,西鐸攬著池豁直接走到了一個小攤前,小攤的主人正套著獸皮手套在磨一把骨刀,似是他們擋住了他的光線,他停下手上的功夫,略帶疑問的抬頭,那麵容正是前幾天池豁見到的大眼青年。


    大眼青年見是西鐸,而且他還帶著一個小巧的雌性,便笑著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邊用布擦手邊說:“西鐸,這麽早就來啦,我還以為你得等到狩完獵才來。”


    西鐸麵色冷淡,朝大眼青年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就直截了當的開口:“刀。”


    大眼青年見西鐸沒回答他的問題,也不惱,隻是對池豁微微一笑,然後就轉身進了門口正對著小攤的房子。


    池豁在見到攤主是大眼青年時,本就咧著的嘴巴咧得更開了,想要問他那天碰到他時他懷裏小小的虎斑貓是從哪裏得來的,但也知道,以現在這樣的場所並不適合說這些,至少,也得等到西鐸的刀取了再說。


    池豁見大眼青年朝他笑了笑就轉身進了他身後的房子,便用手肘碰了碰西鐸,西鐸沒反應,他就直接拐了下西鐸一下,這一下終於讓西鐸注意到了,說實話,西鐸會注意到這一下,僅僅隻是他覺得有些癢癢。


    池豁見西鐸看向他,馬上笑得諂媚的抓住西鐸的手,問道:“西鐸,那個人是誰啊,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


    西鐸見他如此,有些奇怪,又想想,覺得讓池豁多認識一些雌性也好,朋友多了,他就可以少些想到死去的親人,這樣也就減少了小豁傷心難過的機會,想罷,便用空閑的手摸了摸池豁的頭,說道:“那是季疏,卡內蒙的雌性,可以交往。”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池豁炸毛,“不要摸我的頭,你怎麽沒有一次有聽的!”


    西鐸嘴角微勾,不顧池豁的掙紮,又摸了摸池豁的頭,池豁則把臉皺成個包子,翻了個白眼。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頭摸個百八十遍,讓你也嚐嚐被摸頭的苦逼滋味。池豁隨即想到自己跟西鐸比起來顯得小了一大號的小身板,唔,看來要開始勤加鍛煉了。


    季疏從屋內走出來,就看到西鐸眉目柔和的抱著小雌性,而小雌性則在他懷裏撒嬌的場景。部落裏的人都知道,狩衛隊的隊長西鐸是個冷淡的人,對誰都一個樣,能讓他變臉的也就隻有智者和醫者了,不過看樣子,能讓他變臉的人多了一個,還是一個可愛清秀的小雌性。


    想到西鐸平時給人的印象以及小雌性的大概年紀,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季疏已經可以想象到不久的未來,西鐸苦惱的樣子了。


    季疏咳嗽了一聲,走到池豁他們麵前,將手上的骨刀遞給了西鐸,這是他加工過的質量最好的骨刀了,西鐸接過,細細翻看了一番,讚賞的點點頭,向季疏道了聲謝,季疏朝他擺擺手,就回去他的攤子,擺弄起之前在磨的骨刀。


    池豁瞄了瞄西鐸手上的骨刀,有些驚訝,隻見骨刀上刻著繁複的花紋,花紋從刀柄開始延伸至刀身,十分精致,在這原始的時代,居然有這麽好的手藝,真是意想不到。


    西鐸見池豁偷眼看著自己手上的骨刀,眼裏露出笑意,將手上的骨刀放到池豁手中,說道:“給你。”


    池豁手捧骨刀,感覺到它比其他骨刀輕得多的重量,瞪得眼睛都要脫窗了,半響才開口道:“這、這是要給我的?”


    西鐸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再次摸了摸池豁的頭,開口道:“你之前的骨刀不適合。”所以,我幫你做了一把。


    池豁感動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將骨刀小心翼翼的放到身上的獸皮袋裏,然後給了西鐸一個大大的擁抱,說道:“謝謝你,西鐸。”


    西鐸,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以後,我就不計較你總是摸我的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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