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豁看著季疏手腳麻利的一剝就剝下來一把鹽,有一些從他的指縫掉落到地上,馬上就消失不見。池豁瞪大眼睛,一副要把地麵盯出個洞才罷休的樣子,引得季疏也一起盯著地麵,看來看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附近的雌性看他們兩個的樣子,很是好奇,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起來,有個棕色頭發的圓臉雌性在其他雌性的注視下靠近他們,在離他們3步遠時,停下腳步,看向池豁和季疏盯著的那塊地。


    什麽都沒有啊?!有什麽好看的?!圓臉雌性忍不住又往前了幾步,站在池豁偏邊,再次仔細的看了一次,還是什麽都沒有啊,到底是在看什麽?!


    其他雌性見圓臉雌性加入池豁和季疏的行列,有些按捺不住了,這到底是在看什麽啊?!陸陸續續的,其他雌性也慢慢的開始靠近他們,同圓臉雌性一樣,在發現地上沒有任何東西後,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一大群雌性不取鹽了,以池豁、季疏和圓臉雌性為首,圍成了個不規則圓圈。


    看了好一會,雌性們都沒看出什麽,在他們要放棄的時候,池豁動了,他彎下腰伸手摸摸地麵,又抬頭看看鹽樹,再摸摸地麵,露出一副被嚇到的表情,雌性們摸不著頭腦,完全搞不清楚池豁到底是在幹什麽。不管怎麽看,都看不出這地上有什麽啊,他、他到底是在幹什麽?!


    池豁觀察了半天,還是看不出掉到地上的鹽是到哪裏去了,池豁瞪圓了眼睛,難道?!真的是消失了?!這真的是鹽嗎?!但那味道的確是鹽沒錯啊,這是怎麽回事啊?!


    池豁驚訝的看向季疏,想讓季疏給他一個答案,話還沒說出口,一抬頭就見原本在取鹽的雌性們都圍著他身邊,還齊刷刷的一起盯著他看,池豁僵住了,這是...幹嘛?!


    那個圓臉雌性好奇的碰了碰池豁的僵住的身體,見他沒動,笑開了,用手肘拐拐他旁邊的季疏,“嘿,季疏,他是傻了嗎?他可真好玩,他剛才是在幹什麽?”


    季疏瞪了那圓臉雌性一眼後,就沒再理他,轉頭擔憂的看向池豁,伸手搖了搖池豁,焦急道:“你是怎麽了?小豁?”


    池豁回過神來,露出苦笑,回道:“我沒事,我隻是,大家都看著我,我緊張。”偷偷看了看四周,唔,我做什麽了?!


    圓臉雌性湊近池豁,問道:“嘿,你剛才是在看什麽啊,不管我怎麽看都看不出來有什麽特別的。”


    池豁看著突然變大的陌生麵孔,呆呆的眨眨眼睛,過一會,才傻笑的摸了把自己的頭發,將眼前的圓臉推遠了些,說道:“我隻是好奇,鹽掉到地上就不見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雌性們哄笑,然後散開,各自取鹽去了。圓臉雌性沒離開,還動作誇張的指著池豁的鼻子大笑道:“嘿,連10歲的小雌性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哈哈哈,笑死我了。”


    池豁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話,季疏看不過眼,推了圓臉雌性一把,“阿爾,有什麽好笑的,那是小豁的父親母父愛護他,不給他活幹,一直呆在家裏才不知道的,這一點都不好笑!”


    圓臉雌性,也就是阿爾一臉同情的看著池豁,“嘿,你可真可憐,這麽多年都不能出門,隻能呆家裏,肯定很無聊吧,”他拍拍胸脯,繼續說:“以後我去找你玩啊,我會抓魚哦,厲害吧。”說完,還得意的看了池豁一眼。


    池豁感激的看了季疏一眼,然後回過頭來,對阿爾笑著說:“啊,好厲害,我都不會。”呼,感謝季疏的解圍。


    季疏對池豁擺擺手,然後大力的拍了下阿爾的肩膀,把阿爾拍的齜牙咧嘴的,都不知道阿爾的腦袋是怎麽長的,他是怎麽想到小豁很可憐那裏去的,明明自己隻是說小豁以前不出門而已。


    阿爾顧不得得意了,揉揉自己的肩膀,嚷嚷道:“你幹嘛啊,拍那麽大力,我要你賠我東西吃,要好吃的。”


    “你就記得吃,明天給你一小塊甜餅,那可是卡內蒙辛辛苦苦弄的,隻能給你一小塊,不能再多了。”季疏翻了個白眼。


    “甜餅?這裏也有麵和糖麽?我還以為甜的隻有甜葉。”


    “麵?!糖?!那是什麽,好吃嗎?”阿爾吞了口口水,季疏也很是好奇的看向池豁。


    “呃...”池豁詞窮了,想了想,說道:“麵就是白色的粉,糖就是甜的看起來像鹽的東西,你們不知道嗎?!沒有這些,怎麽做甜餅?!”


    季疏在鹽樹上剝了把鹽下來,仔細看看,搖搖頭說:“不知道,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甜餅不用做,但很難得到,有一大群會飛的小蟲子守著甜餅,那蟲子很厲害,為了給我弄到甜餅,卡內蒙還受了很嚴重的傷,這兩天才好。”想到卡內蒙的傷,季疏有些情緒低落。


    阿爾不安的看著季疏,吞吞口水,說道:“那、那我不要你的甜餅了,你不用給我東西吃了。”


    池豁眼前一亮,抓住季疏的手,問道:“那蟲子是不是長著針,會用那針蜇人,人被蟄到了會長出個大包,又痛又癢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長著針,但是卡內蒙的確是長了好多個包,還又痛又癢的。”季疏回答道。


    池豁高興極了,說:“下次卡內蒙去弄甜餅,叫他試試在那蟲子的巢穴外點火,用煙熏它們,看看有沒有用。”


    “有用嗎?!”阿爾瞪大了眼睛,這樣就可以嗎?!


    “試試就知道了,現在,我們取鹽吧。”池豁說得豪氣幹雲。


    季疏將信將疑的點點頭,一邊伸手在鹽樹上剝鹽,一邊暗中想到,回去讓卡內蒙去試試,說不定真的有用,那樣卡內蒙就不用總是受傷了。


    池豁也伸手剝了把鹽,發現以他的力氣,也可以輕易的就把它從樹上剝下來,很高興的想再剝一把,然後就很窘的發現自己出門時過於匆忙,根本就沒帶裝鹽的獸皮袋,連個隨身的獸皮袋都沒有。


    池豁正手足無措,阿爾就發現了他沒帶獸皮袋的事驚訝道:“小豁,你來取鹽怎麽沒帶獸皮袋?!”


    季疏聽了,也轉過頭來看他,池豁窘然的摸摸頭,說道:“母父讓比奈陪我來取鹽,但...在路上他被雷索斯抗走了。”再次想到比奈被雷索斯抗走的場景,池豁又開始腦補了,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季疏和阿爾沒察覺池豁的不對勁,還齊刷刷一臉“我懂,我明白”的表情看著池豁,池豁清了清喉嚨,假正經。


    “你沒有獸皮袋,那要怎麽帶鹽回去啊?!”阿爾擔憂道。


    “不用擔心,有人給他送來了。”季疏朝阿爾擠擠眼,看向池豁身後,阿爾也看見了,同季疏一樣,笑得一臉深意的看向池豁身後。


    池豁疑惑的回頭,見西鐸手裏拿著個獸皮袋向他走來,將手裏的獸皮袋塞進池豁手裏,嘴裏蹦出兩個字,“給你。”


    池豁看看手上的獸皮袋,又看看西鐸,疑惑道:“西鐸,你怎麽在這裏?!”


    西鐸柔和了眉眼,“我沒事,來看看你。”


    阿爾驚得下巴都掉了,而季疏則習以為常的繼續剝鹽,還順手把阿爾的下巴扶了回去。


    池豁沒想太多,也沒覺得西鐸怎麽帶了獸皮袋卻沒在裏麵放東西,拍拍西鐸的手,給他一個大笑臉,說了聲謝,就去剝鹽去了。


    西鐸靜靜地站在池豁身後,看著他剝鹽,偶爾回過頭來給他個大笑臉,眼裏滿滿的隻有池豁一個人。


    阿爾邊剝鹽邊奇怪,西鐸是不是病了?!怎麽這麽奇怪?!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季疏瞪了一眼,隻好默默的把話吞進肚子裏,什麽也沒說。季疏則是在心裏為西鐸默哀,小豁那麽遲鈍,西鐸你有得熬的。


    在季疏和阿爾剝了整整一獸皮袋的鹽,池豁也剝了半獸皮袋的鹽後,他們收工打算回家了,阿爾還沒開口,就被季疏捂住嘴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季疏陪笑道:“我和阿爾順路,就往這邊走了,小豁你讓西鐸送你回去吧。”


    季疏一說完,就接收到西鐸感激的目光,就馬上拉著阿爾走了。池豁雖然覺得季疏和阿爾的行為有些奇怪,卻也沒多問,很是柔順的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西鐸再次摟住了池豁的肩膀,接過池豁手裏的獸皮袋,沉聲說道:“我們走吧。”


    池豁點點頭,和西鐸邊走邊說之前取鹽時發生的事情,也離開了鹽樹林。


    池豁他們離開不久,一個獸人路過鹽樹林,在鹽樹林附近的某棵樹下發現了若幹物品,驚奇道:“是哪個獸人這麽不小心,把獸皮袋弄破了,還把東西掉了,回去後,肯定會被他家雌性念叨了,”獸人像是想到了什麽,笑咪咪的說道:“啊,說不定那個獸人是故意這麽做的。”


    獸人說完,就悠哉悠哉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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