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鐸在旁邊看卡內蒙的笑話,而池豁則是粗神經的完全沒發現自己話裏的歧義,仍是瞪著閃亮亮的眼睛看著卡內蒙,卡內蒙頓時感到壓力頗大。


    室內突然安靜下來,半響,池豁才發覺自己說的話不太對,滿麵通紅,手忙腳亂,“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呃、說...”怎麽辦?!我不知道怎麽解釋!


    西鐸安慰的摸摸池豁的頭,冷冷看了卡內蒙一眼,卡內蒙很是無辜的摸摸鼻子,跟池豁擺擺手表示他不介意,就轉身進了廚房,端了兩杯水出來,一杯遞給西鐸,一杯遞給池豁,西鐸麵無表情的接過,而池豁則尷尬的朝卡內蒙笑笑,才伸手接杯子。


    池豁一拿過杯子,就踉蹌了一下,差點栽了個大跟頭,還好西鐸眼明手快的扶了一把,才沒有釀成慘劇,池豁拍拍胸口輕呼了口氣,傻兮兮的朝西鐸笑道:“西鐸,謝謝你啊,哈哈,要不然我就栽下去了。”


    西鐸扶著池豁,看著卡內蒙,渾身散發出冷氣,氣溫忽然下降,卡內蒙裝作沒發現的轉頭看向別處,嘴裏吹著口哨,眼珠子骨碌碌亂轉,也不知道是在打什麽壞主意。


    池豁低頭抱手,打了個寒戰,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嘀道:“啊,怎麽突然變冷了,好像在冰窟窿裏一樣。”


    西鐸瞬間收回外放的冷氣,伸手抱住池豁,柔聲道:“現在還冷嗎?!”該死的卡內蒙,我要找一天挑戰他個千八百遍。


    池豁頓了頓,咦?!怎麽不冷了?!也沒拉開西鐸抱住他的手,抬頭,滿臉疑問,“西鐸,今天的天氣怎麽這麽奇怪,我們這經常會這樣嗎?!”忽冷忽熱的,如果不是這個世界本就會的話,那不就是...世界末日?!


    西鐸看著池豁變來變去的臉僵住,卡內蒙捂住嘴,“噗噗”的悶笑,西鐸眼神掃射過去,立馬吞下到嘴邊的大笑,很是自然的放下捂住嘴的手,清清喉嚨,假正經道:“咳咳,忘了問了,你們來這是要找智者嗎?!”


    池豁眼前一亮,撥開西鐸的手,將手中的杯子放到西鐸手裏,衝到卡內蒙麵前,“母父是在這裏對吧?!我記得早上母父出門前說是要來你家的。”


    卡內蒙滿臉的幸災樂禍,“智者現在就在樓上,正在幫我家的小崽子祛除惡能量。”說完,卡內蒙撇了撇嘴,那臭小子其實根本就一點事都沒有,就那點惡能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惡能量?!那是什麽?!”池豁湊近卡內蒙,好奇道。


    “呃,”卡內蒙瞄到西鐸那快黑化暴走的樣子,抖了抖身子,賠笑道:“小豁,你可以不要靠我這麽近嗎?!”


    “哦哦。”池豁遲鈍的點點頭,後退一步,看向卡內蒙,想到:唔,還是太近了?! 低頭看看腳丫,又後退了三步。


    卡內蒙看著西鐸走到池豁身邊,像是在朝他示威似的,摟住了池豁的肩膀,鬆了口氣,要是真把西鐸惹急了,自己以後可就沒好果子吃了,別的先不說,要是他每天都來找他挑戰可就慘了,每次都輸實在是太丟臉。


    池豁拿過剛才放在西鐸手上的杯子,有些費力的喝了幾口水,見卡內蒙沒反應,便抬頭看向西鐸,“不能問嗎?!”好好奇,越是不讓問越是好奇,越是想知道。


    “智者知道的比較清楚。”伸手接過池豁手中的杯子,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稍稍往上抬起,摸了摸他的耳鬢。


    池豁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忽然聽到從樓上傳來的笑聲,讓池豁眼前一亮,衝動的轉身脫離西鐸的手往樓上跑去。西鐸沉吟了一下,跟上池豁的腳步。


    修斯為季疏那才3個月大的小獸人驅除了惡能量後,便打算離開季疏家,和抱著小獸人的季疏說說笑笑的下樓,還沒到樓梯,就看到池豁急衝衝的衝過來,連忙伸出雙手,在池豁撲到他懷裏的時候,護住池豁。


    “小豁,怎麽跑這麽急?!”修斯皺起眉頭。


    池豁大大的吸了幾口氣,待不太喘了,笑眯眯的跟季疏打招呼後,發現他懷裏的小崽子,眼冒綠光的掙開修斯的手,衝到季疏麵前,“那個,季疏,你可以把這個借我抱抱嗎?!”


    修斯咳了兩聲,池豁才依依不舍的放棄抱小崽子的機會,想到修斯的話,傻兮兮的摸摸頭,才回答修斯的問題,“我沒事,母父,啊,不,我有事找您,母父,那個,你能告訴我這絲繩為什麽會動嗎?!”說著,池豁後退半步,低頭從獸皮袋裏翻出絲繩。


    季疏聽罷,很是驚訝,正想要跟池豁說這個不能問,但又隨即想到池豁所要表達的意思,嚴肅著臉,“智者、小豁,到房間裏去說吧。”


    修斯眉間的皺褶更深了,自己明明把絲繩放在了水井旁邊的洞裏,還特意用磚塊掩住了,小豁是怎麽拿到的?!而且,小豁還看到絲繩動了,是誰讓絲繩產生了變化?!修斯皺眉深思,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和池豁跟著季疏進了之前為小獸人弗雷德驅除惡能量時所用的房間。


    “智者,您可以放心的在這裏交談,家裏麵的房間中,這一間是最好的。”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季疏紅了紅臉,不好意思的“咳咳”兩聲,才低著頭抱著弗雷德退出房間,關上門。


    見季疏離開,池豁開始感到緊張,坐立不安的用左腳“啪嗒啪嗒”的拍著地板,眼神在修斯臉上和手中的絲繩間來回遊移。母父他們都是怎麽了?!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這麽嚴肅?!難道這真的不能問?!但西鐸的意思不就是可以問的意思嗎?!難道是我理解錯西鐸的意思了?!不是吧?!


    修斯沒注意到池豁的神情,滿心都是憂慮。近幾年,自己的能力漸漸的流逝,已經很難令絲繩產生變化,本是打算,要是今年自己仍是不能讓絲繩變化的話,就要開始物色下一任的智者,而自自己擔任智者以來,便不再有雌性擁有驅除惡能量的能力,現在憑空出現的這個擁有能力的雌性是誰?!


    在下次的獸襲來臨之前,自己必須找到下一任的智者,否則下次的獸襲,部落將再次重溫上次獸襲時的悲劇,想起上次獸襲時發生的種種,修斯不禁眼眶微紅。


    “母父?!”池豁戰戰兢兢的叫了聲。


    “嗯?!”修斯從過去的種種中回過神來,微微笑道,“怎麽了?!”說完,朝池豁招招手,示意池豁到他身邊來。


    池豁見狀,也不再緊張煩惱,彎起嘴角,滿臉笑容的蹦到修斯身邊,自動自發的抱住修斯的手臂,諂媚的叫了聲“母父”。


    修斯微微低頭摸摸池豁的頭發,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問出口,“小豁,你可以告訴母父是誰讓絲繩動了的嗎?!”希望那雌性並無惡意。


    池豁一聽,偷眼瞄了瞄修斯的表情,見他與平常一樣溫和後,才放心的說出來,“母父,我今天去後院提水去了,但我不知道怎麽可以讓水上來,西鐸在水井旁邊找到絲繩,遞給我...”


    池豁還沒說完,修斯卻是打斷了池豁的話,一手放在池豁抱住他手臂的手上,一手握住池豁的肩膀,怒吼,“什麽?!這絲繩是西鐸給你的?!他在打什麽主意?!”


    難道西鐸喜歡的是那個不知名的雌性而不是小豁嗎?!居然把絲繩給小豁,他明明知道絲繩會損傷雌性的生育能力,嚴重的甚至會使雌性的生命受到損害,小豁的身體這麽瘦弱,這可是會讓小豁沒命的!


    自己處心積慮的將絲繩藏起來,讓小豁沒有任何碰觸絲繩的機會,最終卻還是讓小豁碰到了絲繩,修斯很是挫敗,想到池豁可能活不了多久,怒火充滿了胸腔,從體表滿溢出來,整個人都好像冒火了一樣,鬆開池豁,怒氣衝衝的欲往樓下衝去。


    池豁滿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修斯是為什麽生氣,還在納悶修斯沒讓他把事情經過說清楚,見修斯的架勢,馬上攔在了修斯麵前,“母父,您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那麽生氣?!您還沒聽我把話講完。”剛才還好好的啊。


    修斯想要推開池豁,又想到池豁可能活不了多久的事,隻好刹住腳步,麵帶焦急的觀察了一番池豁的臉色,見他麵色紅潤,才放心下來,褪去焦急的神色,換上陰森森的冷笑,“西鐸居然敢害你,我自然是要好好教訓他。”


    即使西鐸是他看著長大的,還是艾尚的孩子,但這事可大可小,若是無意的,便還有通融的可能,要是是有意的...修斯有些不敢相信,他不管怎麽想,都無法想象西鐸會做出這樣的事。不行!必須要去問個清楚!


    “啊?!西鐸害我?!西鐸做什麽了?!”池豁更迷糊了,西鐸可是自己的好兄弟,怎麽可能會害我?!池豁不相信的擺擺手,“這不可能的啦。”


    修斯看著池豁的樣子,神色複雜,頓了會,“小豁,這事等等再說好嗎?!母父晚一點再跟你解釋,母父有點事找季疏,我得去看看他那小獸人怎麽樣了。”


    池豁想到季疏抱在懷裏的小崽子,蕩漾了,滿腦袋都是帶著獸耳的小屁孩的樣子,迷迷糊糊的點點頭,放修斯下樓。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修斯哄騙了,想到修斯剛剛說的話,滿臉驚恐的跑下樓。


    啊啊啊!母父,西鐸絕對不會害我,您不要亂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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