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話一說完,就立馬坐回椅子上,用眼神射殺西鐸,臉上的表情是有些肅殺的咬牙切齒,想要訓斥西鐸魯莽卻又想到西鐸立誓要保護的人是池豁,在無話可說的情況下,隻好憋著胸口的那股子憤怒和後怕。


    該死的西鐸!要是我當時沒有及時反映過來,沒有及時接受你的生命誓言,你就會一輩子成為一隻沒有思想、沒有理智,隻有*的徹徹底底的獸!虧你還是狩衛隊的隊長,居然這麽莽撞,是不要命了嗎?!還是說這是你算計好了的?!


    西鐸平靜的站起身,眼底,是顯而易見的擔憂,他走近修斯,握住了修斯因氣憤而控製不住顫抖的雙手,“抱歉,謝謝。”


    修斯頓了頓,看著西鐸握住自己手的手半晌,歎氣。西鐸很清楚他做了什麽事,而且,他早就成年了,不再是當年的小獸人了,自己應該對他放心才是。想到這,修斯穩住顫抖的手,抽出手來,朝西鐸擺了擺手,伸手揉了揉眉間,“好吧,西鐸,這次的事就算了,以後不要這般了,至少給我個提醒,我已經不年輕了。”已經承受不起過大的刺激了。


    西鐸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略微遊移了一陣後,將手上移,移動到修斯的背部,輕輕抱住,“抱歉,修斯莫塔,謝謝,修斯莫塔。”


    修斯聽到“莫塔”兩字,身體僵了僵,一會,很是氣憤地抬手大力拍打西鐸的背,“你就是認定莫塔心軟,不會讓你成為那樣不堪的獸,你就是認定莫塔隻能把小豁交給你了,你這個混小子!隻有這時候才會叫我莫塔!”


    西鐸抱著修斯的手微微緊了緊,任由修斯發泄他的怒氣,明明被打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在修斯看不見的地方,西鐸卻是嘴角上揚,眼睛微眯,一臉愉悅高興的樣子。


    修斯拍打了西鐸的背部半晌,直到手開始痛了,才停下來。明知道自己再怎麽打,對於現在的西鐸來說也不過是撓癢癢的程度,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不像以前西鐸還小的時候,被自己打了,還會齜牙咧嘴一下,但即使自己很清楚這些事實,但還是會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教訓西鐸一頓。


    見修斯停下了拍打他背部的舉動,西鐸便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慢慢放開了抱著修斯的手,“莫塔,您現在應該累了吧,我扶您回房間休息吧。”


    修斯瞪著西鐸即使收斂了也很明顯的笑臉,“我不在這邊,正好方便你對小豁幹壞事是吧。”


    西鐸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順便乘著臉部被手遮住的時候,調整了一下表情,恢複成平時的正經麵癱樣,“您想多了,莫塔,來,我扶您。”西鐸說完,就態度強硬的將修斯從椅子上扶了起來,扶著修斯往樓上走。


    修斯不情不願的讓西鐸扶著,往樓上一步一頓的跳著上樓。


    若不是自己真的是累了,根本就不會給西鐸占小豁便宜的機會,至少,在他們結為伴侶前,不能讓什麽都不懂的小豁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西鐸那混小子給吃幹抹淨了!今天就算了,從明天開始,要開始讓小豁了解一些知識了!


    西鐸看著不知想到什麽,突然渾身爆發出幹勁的修斯有些無語,雖然並不清楚修斯是想到了什麽,但西鐸卻覺得肯定是與池豁有關的事有關。莫塔他...似乎自從小豁來了以後,就越來越...活潑了?!想到這,西鐸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


    西鐸將修斯送到房間後,扶他坐到床上,待修斯坐穩了才放手,“莫塔,您休息吧,我下去了。”說著,就轉身離開。


    修斯隨意的擺擺手,隻是囑咐了一聲“把門關上”就自顧自地脫掉隻剩下一隻的,包裹腳掌的獸皮,躺在床上考慮池豁的教育問題,不知不覺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西鐸有些訝異修斯這麽簡單就放過他,轉念一想,可能是修斯太累的原因,也就沒有在意,但還是在修斯門口站了一會,確認修斯是真的累了,已經休息了,才下樓去後院找池豁。


    本以為會看到池豁笑容,卻在樓梯口看到苦喪著臉,抱著頭,蹲在大廳通往後院的小門旁的池豁,西鐸本來很是愉悅地往上勾著的唇角慢慢下彎,抿成一條生硬的線。


    西鐸抿了抿唇,眉頭也皺了起來,三兩步的走近池豁,彎下、身,伸手要摸上池豁的頭發,池豁卻突然“謔”的一下站起了身,直接撞到了西鐸的胸膛,然後像是軟麵條似的,軟塌塌的掉下去,整個人趴在滿是塵土的地上,神情呆滯,手還抱著頭,傻愣愣的抬頭看著西鐸。


    西鐸一發現不對,就立馬伸手去扶,卻還是晚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池豁摔倒,西鐸心裏暗道一聲“該死”,立馬蹲下、身扶起池豁,拍了拍池豁身上的塵土,拿下他還抱著頭的雙手,焦急的低頭仔細查看他身上是否有傷到,“小豁,有哪裏覺得痛嗎?!”


    池豁呆滯了片刻,臉色突然爆紅,神情慌張,卻故作鎮定,咳了兩聲,抬著頭麵對西鐸,“我、我沒事啊,哈哈,一點事都沒有。”


    啊啊啊!怎麽老是在西鐸麵前出糗啊!再這樣下去,西鐸會不會以為我是個不靠譜的人啊!啊!對了!在西鐸眼裏我是個雌性,雌性冒冒失失的,西鐸應該不會對我有什麽壞印象吧?!不過,被當成雌性,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西鐸見狀,什麽話也沒說,隻是抿著唇,再次查看了一番池豁的周身,待確認池豁真的是一點傷都沒有,才放下心來,神情也不再那麽嚴肅,眼神柔和,伸手摸了摸池豁的頭,“頭也不疼嗎?!你撞得蠻大力的。”


    池豁臉上本來已經慢慢消退的紅潮又再次蔓延開來,抬手將西鐸還呆在自己頭上的手抓下來,自己在西鐸摸過的那處頭發上揉了揉,幹笑道:“不痛,哈哈,我頭比較硬,沒事。”怎麽感覺西鐸摸過的地方有些熱熱的?!


    “嗯,那就好。”似是看透了池豁心裏到底想法,西鐸眼裏慢慢的盈滿了笑意,嘴角也微微勾起個弧度,“你怎麽蹲在地上,還一臉的苦惱,是在想什麽?!”


    看著西鐸的笑臉,池豁不禁抬手揉了揉胸口,咦?!剛剛好像心髒多跳了幾下?!唔,難道是病了?!池豁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還將衣服的上衣掀起來,看自己的胸膛和雖然沒有肌肉卻也沒有贅肉的軟趴趴的肚子。唔,身上也沒有哪裏不對勁啊,真是奇怪。


    西鐸看著池豁掀上衣的動作,原先很是從容的神情立刻變得狼狽,眼睛在池豁的胸口、肚腹間徘徊,耳廓也漸漸地染上了紅色,知道池豁將上衣放下,才回過神來,左手作拳狀放在唇前,假意的咳嗽了幾句,正了正神色,正經道:“小豁,你這是在幹嘛?!”


    池豁沒有放棄從自己身上找自己心跳異常的原因,在自己身上四處揉按,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哪裏痛,聽到西鐸的話,沒有停下動作,也沒有去想他的行為在他人眼裏有多麽的奇怪,頭也不抬的回答道:“我剛剛的心跳有些快,想自己先看看是不是自己身體有什麽問題。”


    西鐸沒有去在意池豁怪異的行為,隻是皺著眉頭,抓住池豁的手,讓池豁無法再動作,“身體不舒服就跟我說,我帶你去找比奈。”


    池豁想到比奈幫人檢查身體時的行為,頓時抖了抖,連忙朝西鐸擺了擺手,“不用啦,隻是剛剛那一瞬間心髒多跳了幾下而已,那代表我的心髒很健康很有活力啊,根本就不用去找比奈的。”


    “是嗎?!”西鐸鬆開池豁的手,伸手點了點池豁的鼻尖,“那你告訴我你那健康又很有活力的心髒是怎麽個跳法,跳的時候有什麽特別的。”


    池豁仔細想了想,手腳胡亂比劃,”就是,唔,就是你剛才笑了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心髒多跳了幾下,後麵就沒有再跳快了。”唔,難道是因為西鐸的笑?!


    西鐸歎了口氣,“真的不用去找比奈?!你要是不想出門的話,也可以叫比奈過來的。”


    “真的真的不用!”池豁使勁的搖頭。


    西鐸揉了揉額頭,伸出食指戳了戳池豁的額頭,妥協,“要是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或是修斯莫塔。”


    池豁很是乖巧的點頭,“修斯莫塔?!你是說母父嗎?!”


    “嗯,修斯莫塔是我母父的好友,按照輩分,我要稱呼他為莫塔,由於我母父去世,所以我改口,稱呼修斯莫塔為智者。”西鐸的眼裏再次盈滿了笑意。


    池豁點頭,“那現在怎麽又改口了?!”


    西鐸嘴角上揚,抬手揉亂了池豁的頭發,“因為我現在也是修斯莫塔的孩子。”


    “啊?!”池豁滿腦袋的問號,完全不理解西鐸的意思。


    西鐸笑出聲,“你以後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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