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鼻梁抖動明顯是忍痛,而後喉嚨上下挪動咕嚕的將令他卡住喉嚨的東西咽了下去,還憨呼呼的咧嘴難受的噴了兩下鼻子。觀看的人都知道,這明顯是將武含冬給吞了,心裏有些可惜。管理員準備宣布開場表演結束,控製異獸脖子上的項圈將異獸收回地下。


    蔣蔚雙目凸出,渾身血液似乎被凍結住了一般,兩秒後低吼一聲:“含冬。”明明是低沉的聲音,驚得給他做墊背的瘸腿男子無法動彈半分。


    蔣蔚鏡片清晰的倒映著異獸的身子,鏡片後的雙目赤紅,冰涼的手捂著胸口慢慢的爬起,猶如紳士一般,冷靜的詭異的摘下眼鏡,慢慢的放到上衣口袋中,平靜的表麵下瘋狂孕育而出。


    蔣蔚的脊背挺直,慢慢衝著異獸手心向上伸出了手,在他出手前的一瞬間,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巨型的異獸在精瘦的蔣蔚的“攻擊”下搖晃了幾下身體,向另一側倒去。


    還沒出手異獸這麽就到了?蔣蔚腦中極快的閃過一念,陷入複仇狂念的他沒有機會深入思考,不知道異獸精神波段的他隻是憑著本能對異獸釋放出殺招攻擊,保護罩在他無形的攻擊下似乎都顫抖了幾下,隨即他麵色蒼白一片,持續釋放出精神刀刃攻擊,整個人搖搖欲墜,心裏隻有一念——殺!


    觀眾們不可置信:“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找到了異獸的波段?”“而且這異獸明顯不是堅甲獸,是變異的。這絕對不可能!”


    管理員腳下動作停住,暗罵一聲,再次連接老板的市民環,在響起接通聲音的一瞬,喊道:“老板老板!擂台上出現了一個變異異能者……”


    終於,異獸龐大的身軀摔在擂台上發出“砰砰”沉悶的聲音。口中不斷噴出血沫子異獸開始發瘋的嚎叫掙紮,四爪在地上抓撓身體痛苦的翻滾。異獸的胸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凸起,有紅色的東西順著異獸軟糯沒有鎧甲覆蓋的皮毛身滲出,蔓延……


    這異常的一切都沒有阻止蔣蔚瘋狂的精神攻擊,青白的臉上汗水留下,腦仁一突一突的疼,他知道這是精神力枯竭的預警,常年練習的習慣令他身體下意識停住了精神力的揮霍,就是這停頓的瞬間,他眼中覆蓋的紅色退散了一切,


    眼前的異獸的異狀清晰的映在眼中,蔣蔚一愣:怎麽回事?!一種奇異的理智令他暫停的心髒緩慢的跳動了一下,極為緩慢的,不敢置信的,赤紅從眼中迅速的徹底退散,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住那一點,眼中泛出令他激動的揣測:難道、難道、難道……


    異獸胸前的凸起越來越大,慢慢抽長,紅色的液體順著那個凸起部分的皮毛快速湧出,又順著皮毛快速的滾落。忽然“撲哧”一聲,一把閃著暗銀色寒光的刀身伸出了異獸身體,紅色的血液順著刀身滾落。


    一雙染滿血液的纖弱白嫩的手,順著異獸的傷口伸出,而後向兩邊一扯,一身血汙的武含冬慢慢從異獸的嘴巴中一躍而出,異獸傷口處的毛皮“刺啦”帶出無數的血點向四周飛濺,隨著她的動作,異獸口中湧出了大量的散發著白色熱氣的血液,異獸再次無意識的抽動了幾下身子,徹底不動了。


    異獸的血濺落在蔣蔚高檔的皮鞋上,蔣蔚不退反進,微微擴張的瞳孔映著猶如浴血修羅的武含冬,心口跳動的發麻,上下嘴唇顫抖著,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他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隻能一步步的、緩緩的走向武含冬。


    幾分鍾前,陷入一陣漆黑的武含冬明顯的感知到跌落在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上,鼻翼間盡是撒發著的酸臭惡心味道,皮膚上傳來被灼燒的炙熱疼痛感,隻是這種疼痛比起體內筋脈的疼痛實在是微乎其微,卻也明顯的令她判斷出:該死這裏是異獸的胃!異獸的形狀跟老虎挺像的,那麽它的心髒在……


    “嗯……”胸口首當其衝被強大內力衝撞,一陣悶痛後,溫熱的液體反倒在了口中,武含冬知道不能在異獸的胃裏麵張口,她快速的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體內,細細體察著,筋脈沒有經過徐徐漸進的加強洗刷,無法長時間承受強大的內力,若是再下去就死定了!


    管不了這麽多了,隨便找個地方一鼓作氣的衝出去!武含冬閉著眼睛,抓緊了手中的寬刀,自我欺騙的無視著內力對自己體內的破壞,隨便找了個地方,像是一個可螺絲一般,旋轉向外鑽出,在窒息感令她意識渙散的下一刻,刀尖的助力沒了!


    當時,武含冬渾身已經沒有了知覺,憑著一股子氣力,將刀繼續送出,伸手撕開獸皮,甚至在大量新鮮空氣湧入肺部帶來灼燒感的時候,她都沒有分辨出來,她是真的做了這一係列動作,還隻是在彌留之際做出的幻想,對了……要找到銀針封穴!


    武含冬烏黑的頭發被血液徹底打濕結成了一簇一簇的,燈光刺激的武含冬閉上了雙眼,生理淚水順著眼角湧出,在她血汙的臉上留下淚痕。


    武含冬單抓著刀柄虛虛的依靠在刀身上,刀客的習慣深入骨髓,離開了刀,就離死不遠了。另一隻顫抖的手在袖子上摸索著,隻是袖子早已經被異獸的胃酸腐蝕,觸手的是帶著輕度灼傷的皮膚。此刻,武含冬的意識抽離,眼前一片模糊,壓根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失去感知的她更是不知道體內的內力正在不受控製的衝撞。


    觀眾席上沉靜了一會,驚呼出聲,掀翻了格鬥場。有人後反勁兒的在吵雜的噪聲中喊著:“原來不是b級異能者找到了異獸的精神波動,而是那個力量型異能者從異獸的嘴巴裏麵捅穿了異獸!”


    驚呼聲喚醒了蔣蔚,他眼中的小心翼翼和迷戀徹底散去,搶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武含冬。早在他靠近的瞬間,武含冬手上支撐地麵的刀峰一轉,刀刃處對準蔣蔚,多虧蔣蔚此時是真心關切,並無各種不好的情感,否則就被武含冬斬於刀下了。


    隻是蔣蔚此時關心則亂,連叫著“含冬、含冬、含冬……”,這聲音充滿了關切,用下巴摩擦著武含冬被血汙覆蓋的臉頰,囔囔自語的不斷叫著武含冬的名字,伸手撩開武含冬雜亂的發。


    兩人肌膚相處,武含冬愣了一愣,模糊的視線中,一雙帶著水光的的狹長月牙分外清晰,心口一軟,兒時的一個模糊的記憶閃過,武含冬的手緊握刀柄,對著蔣蔚裂出血痕的嘴唇動了動,“放開……”我要點穴封住暴動的內力,最好找銀針。


    隻是話一出口,武含冬就噴出一口血染紅了蔣蔚的前襟,換來蔣蔚一聲驚呼,禁錮著武含冬的手臂更緊了,於是武含冬錯過了點穴封鎖內力的最佳時機,在內力的重裝下,雙眼一翻,暈了……隻是拿手還緊緊的抓著刀柄。


    “含冬!”蔣蔚狠狠的將武含冬鎖在了懷中:“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像是對昏死的武含冬說,又像是催眠般的對自己說。


    蔣蔚橫抱起武含冬想要瞬移去一醫院,隻是腦袋一陣被刀子撥弄的鈍痛,使得他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武含冬的腦袋隨之晃蕩了一下,無意識的歪在蔣蔚懷中。


    “沒事的,我們這就去醫院。”蔣蔚甩了甩頭發,快步向擂台下走去,武含冬手中的寬刀拖拉在擂台上,發出刺啦聲。連接了好錢凱的市民環,讓好友準備能夠讓人白骨生肌膚的s級修複液。


    管理者在老板的授意下,收起了保護罩,放這兩個搗亂的卻帶來一場精彩表演的蟲子走了,主持人冷靜如常的聲音響起:“今夜的開場節目到此結束,我們下一個表演就是……”,他的聲音在場上擴散開來,就像是這原本就就他安排好的節目一般。方才為開場表演喝彩的觀眾美男,轉而開始關注接下來精彩的表演,紛紛下賭注去了。


    擂台上的保護罩已經撤去,巧的是蔣蔚正好走到保護罩處,如此看來就像是蔣蔚的到來散去了保護罩一般。女孩兒摸著眼淚衝上擂台,路過蔣蔚的時候頓住了,激動的說:“謝謝你們,真是太感謝了!”


    蔣蔚的精神力已經瀕臨枯竭,他隻是抱著武含冬一步步的離去,與感激的女孩擦肩而過。”


    幾個工作人員急原本圍在擂台下,見此跑了上去,但是在對上目光冷然的蔣蔚,和他懷裏一身血腥的武含冬時停了下來,轉而跑向擂台。


    蔣蔚小心的抱著懷中的武含冬走下擂台,在亮出“貴族”徽章後,成功的穿過層層觀眾坐席,站著的觀眾們為他們讓出了道路,隨即再次湧回到門口,將格鬥場的大門遮擋了個嚴實。


    擂台上,女孩看著傷痕累累的哥哥,忍著沒去問武含冬的信息,快速奔到了哥哥身旁,伸手攙扶瘸腿的哥哥,眼淚忍不住的流下:“哥哥你沒事就好,你嚇死我了!你明明說是來做服務生的,怎麽會出現在擂台上!你說啊!”


    男子動了下腿,冷汗瞬間濕透衣衫,咬著牙搖頭:“別問了,我不會說的。”


    為了增加觀看清晰度的燈光已經撤去,擂台上隻剩餘暗淡的燈光。後麵漂浮在空中的大屏幕上反複播放著武含冬宰殺異獸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幾段剪切下來的精彩畫麵,作為接下來節目之間的緩衝。


    不遠處,一位工作人員拿著個裝著護甲的袋子,正是武含冬跑上擂台後扔下的那個:“這個是……?”


    正與教訓哥哥的女孩兒餘光看到了這邊,立刻叫喚道:“這個袋子是……我表姐的!給我就可以了。”拋下哥哥,跑了過去,努力的將沉重的袋子拖走。


    幾個工作人員正圍著處理被殺死的異獸。一人愣愣的看著異獸翻出來的猙獰傷口中被穿透的心髒,“天啊!和處理獸皮時的手法相似,從獸皮脆弱的反麵刺穿,還奇跡的刺穿了心髒!等等!那個少女到底是幾級異能者?她能夠像是護甲製造師一般,用精神力配合工具切割獸皮嗎?”


    忽然,另外一工作人員抓著異獸的項圈,驚呼出聲:“a級變異堅甲獸!這不是表演用的,是老板為了製作護甲專門獵捕的,是哪個粗心找死的放出來的,要被他連累死了。老板一定會把我們都開除的!”


    先前那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喊道:“怎麽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少女怎麽可能刺穿異獸的皮!即便是從獸皮的背麵(挨著肉的那邊)也說不通的!難道她是a級異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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