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居的兩名夥計,都是曲掌櫃帶過去的,他們跟了曲掌櫃多年,曲掌櫃有恩於他們,而另一位女犯,名叫劉四喜,她和阿成一樣,都是高手。抓捕他們時,若非兒子帶的侍衛多,恐怕就會讓他們逃了。


    劉四喜三十多歲,她是十天前到的京城,與阿成差不多的時候。


    阿成與齊纓是從柴姝的封地榮成縣來的,劉四喜卻是從清圓過來的,兒子給她上了大刑,劉四喜招認,原本早在去年,她便要來京城的,後來平城和京城先後出了花五娘案和嬋娟案,刑部和飛魚衛查得太緊,她便去了清圓,這一年來她一直住在清圓,兩個月前,她接到命令,讓她動身前往京城。


    兒子問她來京城的目的是什麽,她卻不肯說了。


    兒子又問,她在平城的上司是誰,她也不肯說。”


    柴晏一口氣說完,衝著皇帝施了一禮,說道:“父皇,以外便是兒子們這兩日的審訊結果,兒子還會繼續審阿成和劉四喜。”


    皇帝頷首,雖然沒有得到全部口供,但是小七已經審出來很多重要內容了。


    “嗯,你們這兩日全都辛苦了,賜浴!”


    這時便有內侍過來,引領兩位皇子去沐浴更衣,兩人走出禦書房,二皇子問道:“小七,你為何要將那孩子送去善堂,他明明還有母親,你這分明是要讓他們骨肉分離。”


    柴晏停下腳步,他沒想到二皇子還在想著這件事。


    他問道:“那孩子的生母是何身份?”


    二皇子不明所已,怔了怔,道:“曲掌櫃的外室啊。”


    “什麽樣的女子會做人外室?”柴晏又問。


    二皇子又是一怔,道:“是窮苦人家的女子?或者是風塵女子?”


    柴晏又問:“你覺得以曲掌櫃的多疑謹慎,他會交給那女子大筆錢財嗎?”


    “當然不會。”這一次二皇子很肯定。


    “無論那女子是何出身,她以外室的身份,帶著兒子,也是沒有退路可去的,沒有退路,手裏也沒有錢財,她該如何養育兒子?嫁人?她帶著朝廷重犯的兒子,有人敢娶她嗎?”柴晏冷聲說道。


    二皇子蔫了,他想寺院裏的那些從小剃度的小和尚,要麽是被貧窮的父母送來的,要麽就是被扔在山門前的棄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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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悶聲不再說話,他忽然發現,他好像是真的比不上小七。


    無論是審訊犯人,還是在父親麵前的應對,甚至於處理犯人孩子的小事,他與小七差得太遠了。


    這還是那個隻會爬樹捅鳥窩的小七弟嗎?


    禦書房裏,太子說道:“父皇,宮裏是不是要細篩一遍了?”


    曲掌櫃現在不再負責傳遞宮裏的消息,並不意味著宮裏沒有消息傳出來,而是他另有差事,傳遞消息的事,改由其他人負責了。


    也就是說,宮裏依然存在福王的暗線!


    皇帝緊抿雙唇,他登基之後,宮裏的人已經換得七七八八了,想不到還有漏網之魚。


    漏網之魚還是好的,就怕是新近發展起來的新人。


    想到宮裏有人被收買,皇帝握緊了拳頭。


    還有那個劉四喜,一直不肯說她來京城的任務。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想要混進勳貴或者重臣的宅邸有很多辦法。


    即使混不進去,也能想辦法搭上這些人家的管事婆子。


    比如定國公府,據說齊慰長年在外,定國公府裏除了一群老國公爺留下的老仆,幾乎沒有其他人,現在的人,都是定下婚期後采買進來的。


    定國公府如此,其他府裏也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每年都會采買下人。


    皇帝的心情很不好,他對太子說道:“後宮的事交給你母後和太子妃,朕身邊和你身邊的人,就交給你了。”


    太子正要應諾,皇帝又道:“老三和小七的府裏也要查一查,尤其是小七府裏,他把皇子府當成客棧,不聞不問,還不知漏成什麽樣了呢。你這個做兄長的,早就應該去管一管了。”


    太子隻覺腦袋發暈,他一個做哥哥的,還要去管弟弟內宅的事嗎?


    洗了澡,在宮裏用過晚膳,兩位皇子打道回府,太子想起皇帝交待給他的事,心中一動,小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一定已經被盯上了,若是他府裏有奸細,小七說不定就會有危險。


    “老二,小七,你們兩個不要回去了,今晚住到端王府吧。”太子說道。


    “端王府?三哥那裏?”柴晏問道。


    “是啊,父皇命我好好查查你的府第,在沒有查完之前,你們兩個還是先不要回去了。”太子一臉嚴肅。


    “若是我的府裏不安全,三哥府上豈不是一樣?若是三哥府上出事,我和二哥恰好也在,豈不是被人一鍋端了,大哥,那樣你就一個弟弟也沒有了。”柴晏笑嘻嘻地說道。


    太子氣急,若不是旁邊有父皇的內侍,他非把這臭小子按住打一頓屁股。


    “那你想住到哪裏去?”太子問道。


    “大哥不要管了,弟弟有地方住。”


    說完,柴晏拽上二皇子就跑,太子想叫住他,忽然想到了陸家,嗯,這小子一定是住到陸家去了。


    從小到大,柴晏沒少在陸家住,好幾次離家出走,都是在陸家找到的。


    定國公府,福生吃完飯,正在院子裏消食,門房讓人過來報信,二皇子和七皇子到了。


    福生吃了一驚,這兩位怎麽大晚上過來了?


    他連忙讓人快去把人請進來,自己也迎了出去。


    來的這位,可不僅是七皇子,他還是國公爺的女婿。


    小定的事,福生也知道了。


    隻是不知道為何二皇子也一起來了。


    二皇子不是要出家嗎?


    當得知這兩位的來意之後,福生如同被雷擊了,他們是來借宿的,而且不是隻借宿一晚,接下來可能要在這裏住上一陣子?


    “國公爺沒在府裏,小子唯恐招待不周,怠慢了兩位殿下,國公爺回來定然饒不了小子。”


    柴晏微笑:“我住在小滿的院子裏便好,至於二皇兄,他是修行之人,隻求一瓦遮頭,國公府這麽大,一定有地方給他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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