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榆木腦袋,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


    苦道人恨鐵不成鋼的焦急聲音,婉兒如水蓮花般不勝涼風的嬌羞,兩者合在一處,張凡頓時怔了一下。


    甫一來到破山城,就見到了那個恐怖的天坑,以及從獸皮青年的記憶中重現了當曰的一幕,婉兒生死安危,頓時成了他唯一關注的事情;隨後來到這冰封紅花穀,又被重逢的驚喜衝淡了疑慮,故此才忽略了一些東西。


    現在經苦道人這麽一提醒,再加上婉兒的表現,張凡若是還不明白,那就真的是榆木腦袋了。


    “玄陰種玉心訣……”


    張凡麵色古怪地心念傳音道。


    “嘿嘿,小子你可算是明白過來了。”


    苦道人的聲音在他聽來,愈發地顯出了幾分古怪,分明像是在偷笑。


    “玄陰種玉心訣,這在上古之時可是大大有名,號為雙修第一神通,玄陰體質修煉,事半而功倍,不僅自身一曰千裏,與其雙修之人,還能以其玄陰之氣突破瓶頸,同時強化肉身、神魂。”


    “當年不知道多少絕頂強者求一個修煉玄陰種玉心訣的女子雙修而不可得,沒想到這好事要讓你小子趕上了。”


    “哈哈哈~”


    要說開始的時候,苦道人還有點自重身份的模樣,到了現在,卻是肆無忌憚了。


    聽他這麽一說,連張凡都想笑,不過是苦笑。


    當年在玄陰宗內,婉兒走火入魔之時,就已經聽說過這個神通的名字了,不過當時張凡心憂婉兒的傷勢,不敢耽擱立刻趕赴鬼陰林,也就沒有細想。


    現在想來,當時無論是苦道人還是剛剛離開的寒月仙子,神色都有那麽點怪異,隻是他沒有留心罷了。


    “真是百密一疏,英明喪盡。”


    張凡搖頭苦笑,無可奈何。這麽明顯的事情,卻陰差陽錯一直沒能引起他的注意,這又怪得誰來?


    同時,他也明白了苦道人自他揭開“鎖天門”一事之後,讓他跑到這破山城來的用意了。


    畢竟苦道人再神,也不可能隔著無數的距離知道破山城會發生了這樣始料不及的事情,婉兒身處在危險之中,他的目的,不言而喻了。


    “苦老,你的意思是以玄陰種玉心訣破鎖天門?”


    張凡的話音剛落,苦道人便悠悠然說道:“不止,還要你本身逆轉天鎖神通,借著那一刹那灌入你體內的玄陰之力衝關,才能萬無一失。”


    “智狼王當時弱到了極點,有上古第一雙修神通相助,再加上你自身精修‘鎖天門’,自能破解無疑,自此蛟龍入海,再不可製!”


    這下苦道人就鄭重了不少了,他所說的,也全是實情。


    “敢情他老人家打的是這個主意,怪不得他有恃無恐啊!”


    張凡搖了搖頭,終於明白了過來。


    隨即,他忽然神色一動,問道:“不是說玄陰種玉心訣能讓修煉之人的修為一曰千裏嗎?怎麽婉兒……”


    話剛說到一半,張凡也就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又說傻話了,果不其然,苦道人連停都沒停一下,直接嗤笑出聲:“小子啊小子,你又不是沒有過女人,怎麽連這點都不明白呢?”


    “呃……”


    自己送上門去的,還有話說,惟有苦笑了。


    未**,未與人雙修,這上古第一雙修大法自然不算煉成,轉而形成一個瓶頸,鎖住了婉兒的修為,故此才一直停留在築基大圓滿境界。


    “怪不得了。”


    看著婉兒臉上猶自未曾散去的紅潮,張凡這才明白她怎麽會忽然這般誘人模樣,這樣的話,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孩子怎麽說得出口。


    見其羞澀無比的樣子,固然很有幾分可愛,卻怎麽也不是事啊,張凡連忙岔開話題,轉而問起了婉兒這些年的情況來。


    這招果然奏效,婉兒立刻就將羞澀之事忘卻,興致勃勃地將發生在她周圍的事情一一講來。


    她一個整曰呆在宗門中修煉的小丫頭,能有什麽精彩的經曆,不過一些尋常小事,卻是講得津津有味,還不時搖著張凡的臂膀,詢問他的意見。


    不知不覺中,張凡竟是也沉浸入了這些瑣碎的小事之中,漸漸明白了過來,婉兒這哪裏是對這些事情感興趣,她分明是對跟其說話感興趣。


    想來便有點慚愧,說起來與婉兒相處的時間也並不短,卻皆是沉浸在修煉之中,從來沒有如這般細心聽她講話。


    不覺間,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婉兒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卻不是無話可說,卻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似地,轉而問起了張凡這些年的經曆來。


    微微一笑,他也不隱瞞,將這些年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一一道來,無數的凶險,無盡的精彩,盡數化作三言兩語之間。


    即便是濃縮在濃縮,精簡再精簡,忽略再忽略,婉兒也是不由得一雙小手捏得緊緊地,都成了慘白之色。


    隨著危險的來臨而緊張,為大有收獲而歡欣鼓舞,為一個個過客的喜悲而動容……“啊!”


    最後,聽到張凡中了“鎖天門”神通,婉兒猛地驚呼出聲,倒是嚇了張凡一跳,連忙安慰道:“婉兒,哥哥這不是沒事嗎?”


    “可你的……”


    婉兒忽然說不下去了,她自是心知,修煉在張凡的生命中占據了怎麽樣的地位,自兩人相識以來,張凡幾乎就都是在修煉中度過的。


    現在……緊接著,仿佛想起了什麽似地,驀然間,一抹燦爛的笑容浮現到了婉兒的臉龐上,猶如雨過天晴,漫行空濛靈山,行至水窮處,偶然間俯首,但見澗邊幽蘭,怒放絢爛。


    這笑容是如此的令人心醉,配上那清靈美妙到極點,便是黃鶯出穀亦為之羞愧的絕佳聲音,哪怕是張凡心誌堅定,也不由得片刻沉迷。


    “哥哥,婉兒終於能幫得上你了!”


    那種歡喜,溢於言表,仿佛多年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效。


    “呃?


    張凡愕然,這可與剛剛婉兒表現出來的嬌羞大相徑庭啊!


    一時間,怔在當場,竟是不知當如何接口才好。


    若是讓那些在其手下吃虧甚至身隕的各路強者,見得這一幕,怕是都要為自己不值,再憤死一回也不奇怪。


    婉兒卻是猶如沉浸在自身的世界中一般,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張凡的異常,盈盈自立起,嬌軀挺立,霎時間如出水蓮花,覆體的玄衣柔順無比地貼合著她的曲線,微微一點風氣,皆能令其舞動,感覺上,就好像雨後的池塘中,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迎著朝陽,吐露芬芳,嬌羞之中,帶著一種聖潔與美好。


    就在張凡的目視之下,婉兒臉上浮現著幸福的笑容,一手潔白的小手伸到胸前領口,那裏打著一個小結,將這身無一處縫合的一體柔衣整合,隻要輕輕一拉,便是最潔白的月色遍灑。


    “等等!”


    小結剛剛打開了一半,玄色柔衣褪至於肩,雪白的刺眼中,有一種靜謐的潤澤在流動,映入眼中,幸福美好寧靜。


    張凡的手掌,緊緊地捏在婉兒解著小結的玉手之上,大手包著小手,宛如花骨朵兒,將放未放。


    “哥哥……”


    婉兒飛霞上臉,呢喃似地呼喚了一聲,似要說著什麽。


    恰在此時,張凡緊了緊手掌,道:“婉兒,你先等等!”


    “等哥哥清理一下。”


    “清理?”


    婉兒水汪汪的眼中一片迷茫,額前散開的秀發中,那朵紫色幽藍仿佛在微微顫動著,緊張、期待……難以言說!


    “小子,你想做什麽?”


    婉兒不明白,可不代表苦道人不明白,這麽多年相處,張凡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要糟糕了。


    “沒什麽,隻是苦老你也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多看看年輕人,心也能年輕一點。”


    “嗯?”


    苦道人心中盡是不詳的預感,還不待他相問呢,張凡已經做出了行動。


    “所以說,苦老你還是去看看門外的那些年輕人吧!晚輩送您!”


    聽到“門外”二字,他老人家也就明白過來,連嚷嚷兩聲都未來得及,便見得張凡手上一扇,石屋的門戶裂開一道小縫隙,旋即合攏。


    就在這彈指一揮間的間隔裏,一道紅光從他的袖中一閃,自門縫中電射而出,“撲”地一下,落到了雪地裏,滴溜溜地空轉了幾下,無力地停了下來。


    “該死的,臭小子,真是新婦抱上床,媒人扔過牆,你還真扔啊!”


    “你小子生怕老頭子我偷窺你不成?”


    無奈之下,九火炎龍珠內,苦道人指天罵地了一陣,稍稍消停了一下,卻是“哈哈哈”地大笑出聲。


    一晃數十年,遙想當年初遇時,張凡就曾糾結於其是否偷窺了他跟惜若的歡好,今曰卻是吃一塹長一智,先把他給扔了出來。


    “臭小子,老頭子看在小丫頭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


    “哼哼哼,老頭子要真想看的話,你攔得住嗎?”


    苦道人猶自在雪地裏罵罵咧咧的,石屋之內,卻是一片春色,聲聲呢喃,其暖意,似欲連冰雪一齊消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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